我把车停在梧桐巷口时，雨刮器正机械地刮开连绵的雨幕。
后视镜里映出自己年轻了三岁的面容，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左胸——那里本该有个子弹留下的疤痕。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今晚八点，梧桐巷27号咖啡馆。
"发件人显示为方雨。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直到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
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靠窗的座位上，穿米色针织裙的女人正在擦拭镜片，水汽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氤氲出朦胧光晕。
这个场景与记忆完美重合，三年前的同一天，我就是在此时此地对方雨一见钟情。
"周警官？
"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雨珠，"没想到你会答应相亲。
"我拉开藤椅坐下，木质扶手硌着掌心传来真实的痛感。
三个月前在城郊仓库濒死的记忆突然翻涌——她握着注射器的手指，淡青色血管在冷白皮肤下微微凸起，琥珀色瞳仁里映着我逐渐涣散的瞳孔。
"方小姐在文物研究所工作？
"我端起咖啡杯，热气模糊了视线。
前世直到她将氰化物推进我的静脉，我才知道那些修复过的青铜器里藏着微型发射器。
她的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这是她说谎时的习惯动作。
"主要做青铜器修复，最近在参与卫星发射基地附近出土的编钟项目。
"声音轻柔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滴，我却看见她藏在桌下的左手正用摩斯密码敲击手机边缘。
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忽然闪烁，在她侧脸投下细密的阴影。
我伸手替她拂开垂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微凉的耳廓。
前世这个动作让她耳尖泛起薄红，此刻却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肌肉。
"听说方小姐喜欢推理小说？
"我翻开随身携带的《希腊棺材之谜》，书页间夹着微型定位器。
当她接过书时，指甲在第三百页的折角处稍作停留——那里正好描写了用古籍传递情报的情节。
雨声渐密，我们并肩走向停车场。
她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檀香，与前世公寓浴室里的味道别无二致。
我撑开黑伞，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色细流。
在为她拉开车门的瞬间，瞥见她藏在手提包夹层里的袖珍相机正对准我的警用证件。
后视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