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寿命典当我站在"往生当铺"斑驳的牌匾下，青铜门环在暴雨中泛着幽幽青光。
手机屏幕上是医院第三次发来的缴费通知，红色数字刺得视网膜生疼。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檀香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柜台后坐着个穿墨色长衫的男人，金丝眼镜下瞳孔泛着琥珀色光泽，正在擦拭一只鎏金沙漏。
"典当什么？
"他头也不抬，沙漏在他掌心折射出诡异的光。
"我...我想用东西换钱。
"喉咙发紧，背上的冷汗浸透了校服衬衫。
母亲插着呼吸管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男人终于抬头，镜片闪过一道流光。
我的影子在墙面上突然扭曲成三道，像被无形的手撕扯。
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柜台上的黄铜天平："客人要典当的，是寿命吧？
"天平突然剧烈晃动，左侧托盘凭空出现十枚血玉筹码。
我踉跄着扶住柜台，腕间突然浮现一串青色数字：27年1***天3小时——正在以秒为单位递减。
"十年换五十万，很划算不是吗？
"他推来一张暗纹契约，"令堂的脑瘤手术，明早第一台。
"签字笔尖刺破指尖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
男人袖口滑出的怀表链缠上我的手腕，表盘里十二个罗马数字正在逆时针旋转。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暴雨初歇。
我握着母亲温热的手，消毒水味道里混入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母亲突然睁眼，瞳孔里泛着和当铺老板一样的琥珀色。
"小夏..."她露出我从没见过的诡异微笑，猛地扯掉身上所有管线。
等我反应过来时，白袍身影已经冲破走廊尽头的玻璃窗。
"患者因术后抑郁***身亡。
"警察调出监控，画面里母亲用不属于病人的敏捷翻过护栏。
我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突然出现的青色数字——那分明是我的剩余寿命。
第二章 筹码窃光子夜时分，当铺橱窗在雨中亮着猩红的光。
鎏金沙漏倒悬在橱窗里，我看见无数细沙汇聚成母亲坠落的身影，她正在二十六层高空不断重复着跃下的动作。
"追加二十年，我让时间回到签字前。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怀表链不知何时缠上了我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