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就在眼前！从龙之功，封妻荫子，只差最后一步！可我那拜把子大哥，却突然下令。
“全军后退！等皇帝给我们道歉！”我当场懵了。道歉？ 我们从边境一路杀到京城，
死了几万兄弟，现在你跟我说要退出去等一句道歉？1金銮殿的琉璃瓦在火光下，
像一片片凝固的血。风中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我握着刀柄的手，
关节早已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可我心里，却是一片滚烫。马上就要攻破皇宫了，
我还真是有点小激动。这可是从龙之功啊！自古以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摆在我的面前。我们这群跟着大哥萧处生，从边陲小镇一路杀到京城的兄弟，
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搏一个封妻荫子，搏一个青史留名！
我回头看了一眼，兄弟们个个眼冒绿光，呼吸粗重，像是饿了十天的狼，
马上就要扑向最肥美的羔羊。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冲进这大晋朝权力的中心，
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拉下龙椅！然而，就在这万事俱备的时刻，我那个好大哥，
我们的主心骨——萧处生，却突然举起了手，示意大军暂停。“停！”我心头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哥，怎么了？
再不冲，宫里的禁军就要反应过来了！”萧处生没有看我，他的目光越过那最后一重宫门，
飘向了深邃的宫墙之内，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几乎要失去耐心，
才缓缓开口。“方源，传令下去，我们……我们退到城外驻军。”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终于把目光转向我，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竟写满了挣扎与……天真。“我说，
我们退兵，”他重复道，“我们退到城外，给足皇帝脸面，等陛下来跟我们道歉，
为我父亲翻案。”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道歉？翻案？
我看着他那张认真的脸，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他娘的在说什么胡话？”2“退出去，什么玩意儿？我们都打到这儿了！
”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周围几个将领都投来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我一把拽住萧处生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尽量不让兄弟们听到我们之间的争执。“萧处生！
你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儿！这是皇宫门口！
我们一路从北境杀过来，死了多少兄弟？他们尸骨未寒，你现在跟我说，要退出去，
等皇帝道歉？”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火的钢针。
萧处生被我的怒火吓了一跳，他挣开我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和不解，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方源，你冷静点！我……”“我冷静不了！”我直接打断他，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抿了抿嘴唇，眼神飘忽。“我……我只是想给父亲翻案。
”那一刻，我真想一刀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我气得笑出了声，
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悲凉。“翻案？就为了给你爹翻案？
”我指着身后那一张张或激动、或茫然的脸。“我们这么多兄弟，抛家舍业，豁出命来，
跟着你干这掉脑袋的买卖，你现在告诉我，***的只想翻案？”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以为你在过家家吗？萧处生！”就在这时，
一道娇柔的女声插了进来，带着几分不悦和维护。“方源！你怎么能这么跟处生哥哥说话！
他为父申冤，一片孝心，天地可鉴！难道这也有错吗？”我扭头看去，只见柳如烟一身华服，
袅袅婷婷地从后面走了过来，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与我们这群满身血污的糙汉格格不入。
她走到萧处生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用一种崇拜又心疼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他是什么盖世英雄。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女频思维！
他妈的又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女频思维！萧处生似乎从柳如烟那里得到了巨大的支持和勇气，
他挺了挺胸膛。“方源，如烟说得对。而且，我已经得到消息，皇帝现在已经在朝堂上提出，
考虑给我父亲翻案了。这说明我们的威慑起到了作用，我们已经成功了！
”我看着他那副沾沾自喜的蠢样，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成功了？他管这叫成功了？
3我冷笑一声，看着萧处生和他身边那个叫柳如烟的女人，就像在看两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我问你，萧处生，所谓‘考虑’是什么意思？是已经翻了，还是没翻？
”萧处生被我问得一噎，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正在考虑，
但这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啊！说明皇帝已经妥协了！”“妥协？”我往前逼近一步，
目光如刀，死死地剜着他。“你信不信，现在我们只要敢踏出这京城一步，城门一关，
我们瞬间就会从‘倒逼君父的义士’，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军’！”“到时候，
那张所谓的‘考虑翻案’的圣旨，立刻就会变成一张通缉我们的海捕文书！
奉秦王旨意、清君侧的军队，会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剿灭我们这帮反贼！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脸色渐渐发白的将领们，最后把目光落回到萧处生脸上。“到那个时候，
我们这么多兄弟，都得玩完！”“不……不会的……”萧处生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反驳，
“陛下乃是天子，君无戏言……”“君无戏言？”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世民是他爹的亲儿子！神龙政变的时候，李显还是他娘的亲儿子呢！
”“亲爹亲妈都能下得去手，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带着几万叛军打到家门口的臣子？
他不对你赶尽杀绝，难道还留着你过年吗？”我一番话，说得萧处生哑口无言，
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柳如烟。柳如烟皱着眉头，似乎觉得我的话粗鄙不堪，
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只能柔声对萧处生说：“处生哥哥，别听他的。
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萧伯父，是为了孝道。我相信，你的忠义之心，陛下一定能看见的。
”我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杀意渐起。一个萧处生已经够蠢了，再加上一个煽风点火的柳如烟，
简直是催命符。我不再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转身，
对着身后所有的兄弟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想不想死？”“不想！
”数万人的怒吼声震天动地。“你们跟着我们造反，是为了什么？”“吃肉！喝酒！分田地！
睡婆娘！”回答五花八门，但意思都一样，为了荣华富贵！我满意地点点头，
再次转向萧处生，声音冰冷刺骨。“你听到了吗？这就是兄弟们想要的！
不是你那虚无缥缈的清名！”我死死盯着他，说出了我的计划。“我们现在就冲进皇宫，
控制住皇帝！你要翻案，我们进去就能翻！盖着玉玺的圣旨，比什么狗屁‘考虑’都有用！
为什么非要等到出去再翻？我们在造反啊，大哥！你醒醒吧！
”萧处生被我的气势和我身后的军心所震慑，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
“可是……可是我爹为官一生，
忠君爱国……我不能让他死了还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想到还在老家等我回去的妻子，沈幼楚。她那般柔弱，小鸟依人，每次我出征，
她都只是红着眼圈，默默地为我整理行囊，嘱咐我“夫君，早些回来”。我答应过她，
这次回去，就再也不走了，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不能死。我不能让这群信任我的兄弟们，
因为一个傻子的理想主义，白白送死。4再次睁开眼时，
我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既然讲道理讲不通，
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我放缓了语气，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萧处生的肩膀，
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大哥，你说得对，为萧伯父正名，确实是头等大事。
是我急躁了。”萧处生见我态度软化，明显松了口气，
他旁边的柳如烟也朝我投来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你能想通就好，方源。
”萧处生欣慰地说道，“我们毕竟是臣子……”“但是，”我打断了他，话锋一转，
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
他们的从龙之功怎么办？”“从龙之功？”萧处生愣住了。“对啊！”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说道。“兄弟们为什么跟着你？
真的是为了给萧伯父翻案吗？不，他们是为了搏一个前程！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你却要带着他们退出去，把到嘴的肥肉吐掉，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