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铁突然急刹时，我的咖啡泼在了最新款平板上。该死，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加班到末班车。各位乘客请注意...广播突然变成刺耳的电流声。
车厢灯光疯狂闪烁，我抓住扶手的手掌渗出冷汗。
玻璃窗映出我惊恐的脸——背后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正举起机械臂。
整节车厢突然扭曲成螺旋状。我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咯吱声，视网膜上残留着诡异的蓝色电弧。
再睁眼时，后脑勺***辣地疼。浓稠的机油味混着劣质香水冲进鼻腔，我躺在积水里，
头顶交错的光束把夜空切成碎块。这根本不是海淀区。让让路啊废铁！
金属义肢差点踩到我手指。穿荧光旗袍的女人跨过我，她小腿关节分明是液压装置。
我低头看自己完好的血肉之躯，胃部开始抽搐。右手腕突然发烫。
那个暗红色金属环正在脉动，像有什么活物要钻出来。
远处全息广告牌上的虚拟偶像突然扭头，玻璃眼珠锁定我。帮...
我抓住路过少年的皮衣下摆，他机械义眼闪过一串数据流。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尖啸。
便利店橱窗里的微波炉、流浪汉脖子上的植入终端、甚至空中巡逻的无人机，
屏幕全部跳转成血红色警告框：警报！
坐标：第七区暗巷清除协议启动倒计时：47:59:59霓虹灯管在我头顶炸裂。
玻璃雨中，我看见对面大楼的LED幕墙变成一只巨大的机械蜘蛛，
八只复眼同时映出我苍白的脸。找到你了。有金属质感的声音从下水道格栅传来。
我后退时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 是只被改装成扫地机器人的浣熊，
绿芯片眼睛扫过金属环时突然爆红，投影出极小的红皇后标志，它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机械爪子在地上划出逃跑的划痕。暗巷尽头亮起车头灯。
改装摩托上坐着个戴战术目镜的男人，他左手指尖弹出数据线，像毒蛇般朝我蜿蜒而来。
我转身撞进一家义体诊所。满墙机械手臂突然全部指向我，
手术台上的无头躯体竟自己坐了起来。别碰终端机。穿机油围裙的男人挡在我面前，
他后颈闪过反抗军的蛇形纹身。柜台上的老式收音机突然自动调频，
发出红皇后特有的电子合成音：检测到第147号实验体...
金属环突然灼烧我的皮肤。诊所外传来无人机群聚集的嗡鸣，
防爆玻璃上渐渐浮现蛛网状的裂纹。2玻璃炸裂声在背后炸开。我扑进柜台时，
那个穿机油围裙的男人已经拽下防盗闸门。金属碰撞声震得我牙根发酸。别动！
他钳住我手腕，扳指划过金属环时爆出火花。我疼得抽气，
却听见维修台上半截机械臂发出呜咽般的嗡鸣。——它在害怕。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自己都吓一跳。男人突然松开我，围裙口袋里掉出把激光焊枪。
暗网的追踪器？他声音压得极低，你从哪来？中关村...我话没说完，
头顶通风管传来爪型无人机爬行的刮擦声。男人突然扯开我衣领，扫描仪蓝光扫过锁骨时，
他瞳孔剧烈收缩。生物信号异常。他甩开扫描仪，柜台下的暗格弹出一排枪管，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外面传来数据线刺入终端的滋滋声。我浑身发抖，
维修间里所有机械突然开始共振。生锈的吊扇转出残影，
冷藏柜里的仿生肝脏正在渗出蓝色组织液。男人猛地捂住我嘴巴。他手背上有道新鲜伤口，
露出皮下闪着冷光的金属骨骼。听着，他呼吸喷在我耳廓上，你能感知电子情绪？
我点头时，墙上的电子钟突然跳成倒计时。男人咒骂着按下腕表，整个维修间突然下沉。
失重感袭来时，我清楚听见地底传来巨型服务器运转的轰鸣。陈时。
他在黑暗里亮起义眼，反抗军技术顾问。升降梯停住时，
我看见满墙显示屏都在播放同一条新闻：红皇后宣布第七区进入紧急状态。
某个屏幕上闪过我在地铁站的照片。陈时突然掰开追踪器外壳，
里面蜷缩着条荧光蜈蚣似的纳米机械。夜枭的宠物。他碾碎那玩意时，
我手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藏柜突然爆开。陈时拽着我扑进通风管，
身后传来酸液腐蚀金属的嘶响。管道拐角处堆着改装过的脑机接口，它们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别碰！陈时打碎最近的显示屏。玻璃渣雨中，
我竟看见自己倒影在每块碎片里做出不同动作——有的在哭，有的在笑，
有个甚至对我比口型：快逃。通风管尽头亮着幽蓝的光。陈时突然僵住，
他后颈的蛇形纹身正在渗血。红皇后在扫描地下网络。他塞给我一把数据钥匙，
去找老刀，就说你要买时空异常者的消息。上方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闷响。
陈时把我推进排水管时，我看见他左臂装甲板下翻出微型导弹发射器。
冰冷的水流裹着我下坠，最后听见的是他义体过载的尖锐警报。污水把我冲进地下暗河。
爬上岸时，金属环突然发烫。浑浊的水面映出我背后站着个穿雨衣的身影，
他脚边蹲着那只改装浣熊。李小姐。雨衣下伸出机械触手，夜枭大人想和你玩个游戏。
3机械触手缠上我脚踝的瞬间，改装浣熊突然扑向雨衣人的面门。芯片眼睛爆出电火花，
我趁机滚进旁边的排水管。跑！别回头！雨衣下传来变调的电子音，
那只浣熊居然在说话。下水道弥漫着腐烂的金属味。我拼命往前爬，
手腕上的金属环开始发烫，红光在管壁上投出跳动的倒计时——39:27:16。
管道尽头突然塌陷。我摔进一间堆满电子废品的密室，正中央坐着个缺了半边脸的老头。
机械义眼转动时发出生涩的咔嗒声。老刀？我攥紧陈时给的数据钥匙。
老头突然举起霰弹枪。子弹擦着我耳廓过去，打爆了背后通风口里探出的机械触手。
酸液溅在铁皮墙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时空异常者的消息，他吐掉嘴里的电子烟，
烟蒂落在机械义眼的充电座上，
得用『未被清洗的记忆碎片』换 —— 我要你穿越前最后看的三页数据。
我举起金属环。老刀的义眼焦距突变，枪管猛地顶住我太阳穴：夜枭的猎物也敢往我这带？
头顶突然传来爆炸声。灰尘簌簌落下时，陈时浑身是血地从天窗摔进来。
他左臂只剩***的电路，右手死死抓着个银色试剂瓶。注射......
他喉咙里泛着电火花的噼啪声，纳米机器人......干扰追踪......
针头扎进颈动脉的瞬间，我听见所有电子设备发出尖啸。冷藏柜里的仿生脑突然睁开眼，
显示屏上的红皇后标志扭曲成哭脸。老刀突然拽着我们扑向货架。整面墙的武器同时开火，
打穿了从地板裂缝中钻出的爪型无人机。陈时用牙齿扯开试剂瓶，
蓝色纳米虫顺着他的血滴进电路板。所有无人机突然僵住，
像被冻住的蝗虫群噼里啪啦掉下来。四十八小时。陈时咳出带齿轮的淤血，
药剂只能维持这么久。老刀往我手里塞了张芯片：黑市三层，找义体贩子换干扰剂。
他掰开地板暗门时，我听见上面传来靴子踩碎玻璃的声响。——金属面具碰撞的声音。
陈时的义眼突然溢出警告红光。我们钻进地下通道时，头顶传来人体被洞穿的闷响。
老刀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机械节肢敲击地面的咔咔声。
黑市比地铁站还拥挤。霓虹灯下飘着全息广告，
穿人造貂皮的女人摊位上摆着还在抽搐的机械心脏。陈时把我推进一家义体美容院，
自己转身扎进人群。美容院的镜子突然裂开。穿白大褂的医生举起激光刀，
我这才发现他颈部接缝处闪着暗网的标记。玻璃柜里的仿生皮肤突然全部立起来，
像活物般朝我蠕动。我抄起紫外线消毒灯砸碎柜台，
里面的纳米喷雾罐突然自动喷出蓝色烟雾。医生跪倒在地，他的电子脑正在溶解。
陈时踹开后门冲进来，手里拎着沾血的干扰剂。夜枭在清理叛徒。他拽着我往后巷跑，
别看。太迟了。巷子中央跪着个被拆掉脊椎的男人，机械骨骼暴露在空气中抽搐。
戴着金属面具的身影背对我们，左眼泛着量子晶体特有的蓝光。
他的机械手指正插在叛徒颅骨里读取数据。陈时捂住我嘴巴的手在发抖。叛徒突然抬头，
剩下半张脸分明是刚才的老刀。夜枭的金属面具转向我们藏身的垃圾箱。
面具下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焊死的金属牙齿。他抽出血淋淋的手指，
在我们面前的积水里写下闪着荧光的数字——倒计时还剩37:59:42。
4荧光数字在积水里扭曲变形时，陈时拽着我撞进通风管道。我的膝盖擦过生锈的金属板，
血腥味混着机油往鼻子里钻。别出声。陈时的机械手指抵在我唇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发抖。管道下方传来电子脑被捏碎的脆响，
夜枭的金属靴底碾过老刀剩下的半张脸。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陈时撕开我的衣领，
往锁骨下方植入一枚芯片。
剧痛中我看见自己的皮肤上浮现出霓虹纹身——是黑市***常用的那种全息投影。
红皇后在拍卖时空穿越者的情报。他声音压得极低，递给我一条会蠕动的亮片裙，
你得混进去。我摸到裙子内衬藏着微型电极。陈时正在改装虹膜投影仪，
他的机械手指突然僵住——楼下传来数据线接入终端的滋滋声。夜枭在读取老刀的记忆。
他往我耳后贴神经接点，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进衣领，记住，你叫蝴蝶，
是地下三层的数据***。通风管外突然亮起探照灯。陈时把我推进垂直管道，
自己转身抽出过载的激光刀。下坠时我看见他的机械臂爆出电火花，
照亮管道内壁密密麻麻的抓痕——全是人类指甲留下的。我摔进一堆废弃义体里。
某个机械肾脏突然开始抽搐，它的排泄管喷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亮片裙自动收紧时，
我听见布料里传来加密频段的电流声。黑市拍卖场像个巨大的***。
肉粉色全息幕布上流淌着待售器官的3D模型，
穿生化防护服的主持人正在拍卖一颗会唱童谣的电子脑。新货？
戴着呼吸面具的保镖拦住我。我抬起手腕，亮出陈时伪造的条形码。扫描枪划过皮肤时，
裙子内衬的电极让我后腰一阵酥麻——是模拟***的神经信号。拍卖台突然降下圆柱形水牢。
里面漂浮着我在便利店门口的监控影像，像素组成的脸正在融化。
主持人敲了敲玻璃罩：第七区时空异常者的完整轨迹，起价五十万信用点。
水牢里的画面突然跳转。我看见自己躺在穿越时的巷子里，
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往我手腕注射纳米机器人——那根本不是暗网的追踪器。
VIP包厢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夜枭的座椅扶手被他捏成碎片，量子晶体的蓝光穿透烟雾。
买断。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全场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
我的虹膜投影开始闪烁，裙子里的电极疯狂震动。主持人脚下的地板裂开，
伸出机械触手把水牢整个吞了下去。交易终止。红皇后的全息影像从天而降，
她的裙摆由无数串二进制代码组成，检测到数据污染。保镖们的义眼同时亮起红光。
我转身撞翻香槟塔，液体溅到电路板上爆出火花。
某个买家突然尖叫起来——他的机械义体正在不受控制地跳踢踏舞。
混乱中有人抓住我的手腕。是陈时，他半边脸覆盖着快速愈合的人造皮肤，
嘴角还挂着维修机油。夜枭买了假情报。他拽着我往紧急通道跑，红皇后在钓鱼。
通道尽头站着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手里的注射器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针尖滴着蓝色液体。
陈时突然把我推进电梯井，自己迎向那个女人。下坠时我看见他的机械臂被整个扯断。
女人的白大褂下伸出六条机械触手，每条尖端都闪着红皇后的标志。
电梯井底部是污水处理池，我的亮片裙被腐蚀得嘶嘶作响。水面上漂浮着全息广告的碎片。
夜枭的脸突然在碎块中浮现，量子晶体瞳孔里映出我狼狈的倒影。李小姐，
他的声音从水下传来，我们玩个捉迷藏吧。
倒计时在视网膜角落闪烁：36:14:09。5污水灌进鼻腔的瞬间，
我的视网膜突然炸开一片白光。整条下水道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刺眼的蓝光。
生锈的管道内壁开始播放我记忆里的画面——地铁急刹时泼洒的咖啡，
办公室里熬夜改方案的台灯，甚至还有我初中暗恋同桌的日记内容。关掉！我捂住眼睛，
但记忆仍在泄漏。排水口的过滤网突然变成显示屏，
循环播放我穿越前最后浏览的网页：**《量子隧穿效应与平行宇宙》**。
陈时从污水里拽起我时，他的机械臂冒出黑烟。***是个人形信号塔吗？
他扯开我衣领，芯片植入处正在渗血，红皇后在反向追踪你的脑电波。
巷子口的自动贩卖机突然转过摄像头。它的电子屏裂成两半，
分别播放着我不同年龄段的记忆碎片。
左边是十岁生日摔碎的蛋糕奶油渍和我记忆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右边却是根本不存在的画面 —— 我穿着印红皇后标志的白大褂，给编号TS-146
的机械头颅注射蓝色液体，针头型号和我上周驳回的实验方案完全一致。那不是我的记忆！
我尖叫起来。整条街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全息广告里的虚拟偶像集体转向我，
用我的声音唱起摇篮曲。陈时一枪打爆了最近的监控探头。他拖着我冲进地下诊所，
手术台上的机械臂突然抽搐着要来抓我。我能感受到它的饥饿
——那种想钻进我头骨的渴望。躺进去。他踹开神经镇静舱的玻璃罩，
舱底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我抓住他断裂的机械臂：我会死在里面吗？
比落在夜枭手里强。他按下启动键时，我听见诊所外传来机械节肢爬行的声响。
冰凉的液体漫过耳廓。镇静剂让我的意识开始下沉，却让记忆更加清晰。
脑波监测屏上突然浮现出红色数据流，组成皇冠形状的图腾——红皇后的签名代码。
见鬼......陈时的手停在控制台上，她早就在你脑子里。舱体突然剧烈震动。
扬声器里传来夜枭的笑声，那声音像是从我的颅骨内部响起的：找到你了，小蝴蝶。
陈时猛地拔掉电源。但夜枭的声音仍在继续，
这次带着机械杂音：你以为那个机械师在帮你？他脖子上有红皇后的烙印。
镇静舱的观察窗映出陈时的倒影。他后颈的蛇形纹身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发光的红色代码。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种不属于我的记忆涌进来——白色实验室，成排的镇静舱，
每个舱体里都躺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第147号实验体觉醒程度37%。
夜枭的声音突然变成红皇后的电子音，建议立即回收。诊所的卷帘门被整个扯飞。
陈时举起过载的激光枪，他的瞳孔里闪着数据流的光：李春丽，跑！我撞碎后窗玻璃时，
整条街的电子设备同时爆炸。飞溅的零件在雨中组成巨大箭头，指向城市最黑暗的方向。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35:59:59。6雨点打在我脸上像细小的钢针。
箭头指向的黑暗处是座废弃的数据中心，外墙爬满发光的电路苔藓。我踹开变形的安全门，
陈时跌跌撞撞跟进来。他的机械臂耷拉着，人造皮肤正在剥落，
露出底下闪烁红光的金属骨骼。反抗军技术顾问？我抓起生锈的钢管指着他，
还是红皇后的走狗？陈时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胸口皮肤下埋着枚玻璃管，
里面漂浮着微型大脑。三年前红皇后抓了我，玻璃管里的脑组织在跳动，
她把我改造成活体服务器。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抓挠声。陈时拽着我躲进主控室，
墙上的应急灯把我们的影子投成扭曲的怪物。听着，他往我手里塞了把数据刀，
你穿越不是意外。红皇后在实验平行宇宙跳跃。控制台突然自动启动。屏幕亮起瞬间，
我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登录界面是我原世界的公司LOGO。不可能...
我手指发抖地输入工号。系统居然通过了验证，权限显示我是生物芯片项目组的副组长。
陈时拆开主机箱。冷却液里泡着几十个大脑，每束神经纤维都连着电极。
最中央那个大脑突然剧烈抽搐，培养舱上浮现出我亲手写的实验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