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把我的学费，给弟弟买了一个尿壶。说是要给他办一个｢体面｣的满月宴。
缴费截止日当天，我卡里只剩3块钱。导致学籍被注销，我失去了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
没来得及质问，妈就哭着打来电话：｢囡囡对不起，都是妈一时糊涂！
但你弟弟就这一次满月宴啊！｣｢三万块给他买个纯金尿壶怎么了？
你一个女娃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爸在旁边吼：｢就是！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学费就当给你弟的彩礼了！｣我哭到几乎昏厥。满月宴上，亲戚们围着金尿壶啧啧称奇。
奶奶抱着弟弟，洋洋得意：｢这才是我们李家的根！女娃片子读书有什么用！｣我崩溃质问，
却被舅舅教训：｢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姐姐就该让着弟弟！｣｢再说了，
读研究生不就是混个文凭？以后嫁人还不是靠老公！｣走投无路，我去学校苦苦哀求。
教务处主任冷漠拒绝：｢规定就是规定，超过期限不能补缴。｣我当场跪下磕头，
额头磕破也无济于事。绝望中，我从研究生宿舍楼顶一跃而下。弥留之际，
听见妈的哭喊：｢都是你害的！非要什么金尿壶！现在女儿死了，谁给你儿子将来出彩礼！
｣爸却说：｢死了也好，省得天天要钱读书！｣当夜我的尸体被草草火化，
只因｢女儿死了不能进祖坟，影响儿子运势｣。再睁眼，我回到了缴费截止日前一天。
01距离学费缴纳截止只剩下最后24小时！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宿舍里室友们还在熟睡。手机屏幕一亮，时间是早上五点四十七分。
打开银行APP，余额那一栏赫然显示：30126元。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真的重生了。
这笔钱还在。大学四年做家教、发传单、在餐厅端盘子洗碗，一分一分攒下来的血汗钱。
三十度的夏天在烈日下发传单，零下十度的冬天在街头卖圣诞帽。就是为了这三万块学费。
为了能读研，为了能改变命运，为了能摆脱那个窒息的家。可上一世，就是这笔钱，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被妈转走了。结果呢？三万块全砸在了一个镀金的假尿壶上。而我，
学籍被注销，研究生梦碎。跪在教务处门口磕头，额头磕破血流了一地，
主任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种绝望，我记得清清楚楚。最后我从六楼跳了下去。躺在血泊里，
我听见妈的哭喊，不是心疼我死了，而是在骂爸：｢都是你害的！女儿死了，
以后谁给儿子出彩礼！｣我当时就想笑。原来到死，我在他们眼里的价值，
也只是弟弟的彩礼。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这一次，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我轻手轻脚起床，带上身份证和银行卡，悄悄离开宿舍。清晨的校园很安静，
只有几个晨跑的学生。快步走到学校门口，坐上了最早一班去市区的公交车。
我坐在最后一排，紧紧攥着手机。心跳得很快。屏幕每隔几秒就亮一次，
我不停刷新银行余额。生怕那个数字突然消失。上一世就是这样。早上余额还是三万多，
中午突然就只剩126块。我疯了一样打电话，妈说是她转走的，
说弟弟满月宴需要买个好点的礼物。我说那是我的学费，今天就要交了。
她却说：｢学费有什么要紧的，晚几天交不行吗？你弟弟可就这一次满月宴！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在这个家里，我从来都不是女儿。我只是提款机，是工具，
是弟弟的附庸。公交车到站了。下车，一路小跑到银行门口。才七点四十，银行还没开门。
门口已经有几个老人在排队。我站在队伍最后，不停地深呼吸。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
一遍遍地刷新手机，生怕那个数字突然改变。八点半，银行的玻璃门终于打开了。
我几乎是冲进去的。｢你好，我要办理业务。｣声音有些颤抖。柜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姐姐，
示意我坐下。｢办什么业务？｣｢我要把这张卡里的钱，全部转到另一张卡上。
｣我把两张卡都递过去。一张是爸妈知道卡号的学费卡，一张是我自己偷偷办的银行卡。
｢全部转账？｣｢对，全部。一分都不留。｣我斩钉截铁地说。柜员看了我一眼，开始操作。
｢转账金额30126元，确认吗？｣｢确认。｣手心全是汗。柜员按下了确认键。
几秒钟后，手机震动了两次。一条是转出提醒，一条是转入提醒。我打开APP，
工资卡里的余额变成了30126元，学费卡里只剩下0元。那一刻，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终于保住了这笔钱。保住了我的学费，保住了我的未来。｢谢谢。｣我哽咽着对柜员说。
她笑了笑：｢不客气。｣走出银行，阳光刺眼。我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上一世这个时候，我的钱已经被转走了。我跪在教务处门口，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主任说：｢规定就是规定，过期不候。｣那时候我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说我可以马上去借钱。主任说：｢借钱也没用，系统已经关闭了。
｣我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说：｢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不做规划，怨不得别人。
｣不做规划？我从大一就开始规划了。每一分钱都攒得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我爸妈呢？他们从来没问过我什么时候交学费，什么时候开学。他们只知道，
弟弟要办满月宴，女儿得出钱。想到这，我攥紧了拳头。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我打开手机，登录学校的缴费系统。研究生学费：28000元。住宿费：1200元。
杂费：800元。总计：30000元。深吸一口气，点击确认支付。输入密码。等待扣款。
叮——｢缴费成功。｣屏幕上跳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差点哭出声。我的学籍保住了。
我的研究生保住了。我的未来保住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抱着手机，无声地哭了很久。
路人看我的眼神大概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但我不在乎。这一世，
我终于不用再跪在教务处门口磕头了。哭够了，我擦干眼泪，站起身。这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接下来爸妈肯定会打电话来要钱。奶奶会骂我不孝。舅舅会说一家人不能分那么清。
姑姑会说姐姐就该帮衬弟弟。所有人都会用道德绑架我。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回到学校，刚走进宿舍楼，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妈。我看着那两个字，心脏猛地收紧。
来了。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声音很平静。｢囡囡啊，你起来了吗？
｣妈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起来了。｣｢那个...妈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弟弟满月宴就在后天了，妈想办得体面一点。你看...你那学费能不能先借给妈用用？
｣借。又是这个字。上一世她对我说了很多次。结果借走的钱，一分都没还过。
｢囡囡你放心，妈就借一阵子，等满月宴办完就还你！你也知道，
你弟弟可是我和你爸老来得子，村里人都盯着呢。咱们不能丢了面子不是？｣丢面子。
我的学业，我的前途，还不如所谓的面子。｢妈，学费我已经交了。｣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一下。然后，妈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说什么？！你交了？！｣｢对，
今天早上交的。｣｢李晓晴！！你怎么能自己就交了！妈还没跟你说呢！
｣她突然拔高了音量。｢妈，今天就是缴费截止日了。我不交，学籍就没了。
｣声音依旧很平静。｢那你也应该先问问妈！那可是三万块！三万块啊！｣是啊，三万块。
我打工四年攒的三万块。在她眼里，这三万块不是我的学费，是她给儿子办满月宴的经费。
｢妈，那是我自己打工挣的钱。｣｢你自己挣的又怎么样！你是我生的！我养你这么大，
你的钱就是家里的钱！你弟弟满月宴就在后天，你让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我闭上眼睛。｢妈，满月宴是你们要办的，跟我没关系。｣｢李晓晴！你说什么！
那是你弟弟！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妈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妈，
我要读书。这钱我不能给你。｣｢你...你这个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以为读个破研究生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以后还不是要嫁人！｣来了。这熟悉的论调。女孩读书无用论。从小到大，
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妈，我不是为了嫁人读书的。我是为了自己。｣｢为了你自己？
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有今天，不都是我们养的！你现在翅膀硬了，
就不认家了是不是！｣她冷笑一声。｢妈，我没有不认家。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学费的事，
我不能妥协。｣｢你...你气死我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爸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弟弟就这一次满月宴，你就不能让让他吗！｣让？从小到大，
好吃的要让给弟弟，好玩的要让给弟弟。我的房间要让给弟弟，我的时间要让给弟弟。现在，
连我的学费，我的前途，也要让？｢妈，我不能让。这是我的底线。｣说完，我挂了电话。
手指按下红色按键的那一刻，我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愤怒。也是释然。上一世，
我没有勇气挂她的电话。每次听着她哭，听着她骂，听着她说我自私，说我不孝。
我都会心软。最终导致我，一跃而下。这一世不一样了。我已经提前交学费了。
一切都改变了。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爸。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喂？｣｢李晓晴！你妈刚才跟我说了！你把学费交了？！｣爸的声音比妈还大。
｢对。｣｢你怎么敢！家里的事还没定呢，你就自己做主！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他的声音里满是怒火。｢爸，今天是缴费截止日。
我不交，学籍就没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学籍没了又怎么样！
不就是个破研究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弟弟满月宴重要还是你那个破学籍重要！
｣爸吼道。我的心沉了下去。｢爸，对我来说，学籍更重要。｣｢你说什么？！李晓晴！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你弟弟满月宴就在后天！村里人都知道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爸气得声音都变了调。｢那是你们的事。｣我冷冷地说。｢什么叫我们的事！他是你弟弟！
你有责任帮他！｣爸怒道。｢爸，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他的满月宴，该你们出钱，
不是我。｣｢李晓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读个研究生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一个女娃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学费就当给你弟弟的彩礼了！这有什么不对！｣爸的声音几乎是咆哮。我听着这些话，
只觉得可笑。学费变彩礼。这是什么逻辑？｢爸，我的学费是我自己打工挣的。
跟家里没关系。｣我一字一句地说。｢什么叫跟家里没关系！你是我们生的！
你的就是家里的！你现在不听话，信不信我去学校找你！｣威胁。从道德绑架到直接威胁。
这就是他们的套路。不过，上一世我已经死了。这一世，我不怕了。｢爸，你要来就来吧。
反正学费我已经交了。｣说完，我挂了电话。然后，把爸妈的号码都拉黑了。
宿舍瞬间安静下来。我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跳得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涌上心头。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拒绝了他们。第一次，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
室友小雅推门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发呆。｢晴晴，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她走过来，
关切地问。｢没事。就是家里...打了几个电话。｣我挤出一个笑。小雅似乎明白了什么，
坐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是不是又要钱了？｣我点点头。小雅叹了口气：｢晴晴，
你已经很辛苦了。｣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小雅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知道我从小就被要求让着弟弟，被家里经常要钱。她一直劝我，要学会拒绝。｢小雅，
我这次没给。｣我说。小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真的？！｣｢真的。我把学费交了。
｣｢太好了！晴晴，你终于学会拒绝了！｣小雅激动地抱住我。我笑了笑，但心里知道，
爸妈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果然，下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来，是奶奶。｢晓晴啊，听说你不肯把学费借给你弟弟办满月宴？
｣奶奶的声音依旧那么理直气壮。深吸一口气：｢对，我不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弟弟可是我们李家的根！我们家几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你一个女娃片子，
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如早点嫁人，多要点彩礼补贴家里！｣奶奶的声音拔高了。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恶心。女娃片子。赔钱货。这些词，从小到大，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