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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程泽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是温热的。
温晚早已起床，为他准备好了早餐和熨烫妥帖的西装。她穿着我的居家服，那件我最喜欢的、带着小熊图案的棉质套装，显得她愈发乖巧可人。
程泽显然很受用，他从背后抱住温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么贤惠？”
温晚转过身，娇嗔道。
“我才不像雪宁姐呢，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把你当成佣人使唤。”
她踮起脚尖，主动为程泽整理领带，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阿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程泽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飘在餐桌旁，冷冷地看着他们。
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为了照顾程泽被工作搞垮的胃，特意去学了营养学和烹饪。
他创业最艰难的那几年，是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陪他熬夜看文件，用我母亲留下的积蓄和人脉，为他铺平了前路。
如今，公司走上正轨，他成了商界新贵，而我这个曾经的贤内助，就成了别人口中只会饭来张口的米虫。
最可悲的是，我的丈夫，对此默认了。
吃早餐时，程泽习惯性地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依旧是黑的。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还不回信息，长本事了。”
他将刀叉重重地拍在餐盘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或许是莫名的心慌，我看见他难得地眼里出现了慌乱。
“江雪宁，我警告你，再敢这么玩失踪，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他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冲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撂下这句狠话。
温晚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阿泽，你别生气了，雪宁姐她可能就是想让你多哄哄她。”
温晚靠进他的怀里，指尖在他胸口打转。
“毕竟，你现在这么优秀，她肯定没有安全感。”
这话看似在为我开脱，实则句句都在拱火。
果然，程泽的脸色更难看了。
“安全感？我给了她整个程家，给了她全城女人都羡慕的婚姻，她还想要什么安全感？”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就是被我惯坏了，越来越不知所谓。”
我站在他对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啊，程泽。
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次，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饭后，温晚不小心打碎了我放在玄关柜上的一个水晶摆件。
那是我和程泽第一次旅行时，在一家小店里淘到的。
水晶里雕刻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底座上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程泽听到声音，从书房走出来，看到一地碎片和温晚通红的眼眶，他只是皱了皱眉。
“对不起，阿泽，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帮你擦一下上面的灰尘，没想到手滑了……”
温晚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