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附属医院,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门口,两名一男一女的医生一前一后推着担架跑了出来,接着又是两名护士拿着医护箱下了车。
“准备手术,头部撞伤严重,右腿被钢筋刺穿,胸部大量出血。”推着担架的男医生一边跑,一边对护士说。
“是。”护士一边追一边驱赶人群。
急诊室外。“顾宁霜,我真觉得你真是我们家的扫把星,爸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顾宁雪指着坐在板凳上的顾宁霜。
“宁雪,这是怨不得宁霜,车祸你姐也在车上,虽然没有受很重的伤,但至少还好好的站在这儿。”
“妈!爸都那样了,你怎么还护着她?”顾宁雪看着拉住她的姜方丽。
姜方丽压抑住心底里的悲伤,觉得自己不能倒下,拍了拍她:“妈妈也很难过,可是你们从小也不和,如果你们吵起来,我怎么照顾你们爸爸?”
顾宁雪看着姜方丽,带着哭腔的语气,还想说什么时,身后急诊室的灯灭了,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哪位是顾谨勇的家属?”
“我是。”姜方丽松开顾宁雪的手,立马走到医生面前,“医生,我老公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身上的伤严重,出血过多,右腿需要截肢,还需待在重症病房。”医生掏出一张纸,“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请你们做好准备。”说完就走了,当顾谨勇全身插着管子,带着氧气罩被推出来时,姜方丽再也忍不住泪水了,瘫坐在了地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走廊,“顾宁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顾宁雪扇了顾宁霜一巴掌。
“我当然没话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顾宁霜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看向了姜方丽,“妈,我答应那件事。”
“什么事?”姜方丽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片刻后,眼泪又落了下来,跪坐在顾宁霜面前,“宁霜,妈知道这场婚姻的重要性,但你知道时家这个儿子常年居住国外,手段城府都高,我不希望你嫁过去,否则…”
“否则,就会在各大家族抬不起头吗?”顾宁霜出声打断道,“妈,这次车祸爸救了我,我对家有孝也有恩,嫁过去理所当然。”
“我…可是…”姜方丽还想说什么,就被顾宁雪打断了。
“妈。”顾宁雪出声道,“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嫁过去吧,何况如果不是姐姐的事,爸爸至于这样吗?”
姜方丽看着顾宁霜点了点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道:“宁霜,别怪爸妈,局势窘迫,只能联姻。”
“没事的,妈,我愿意嫁。”正好我想浪就浪,他也管不到我,不过得看看这个时家的人长什么样。顾宁霜回过神,开口问道:“这个联姻对象长什么样?”
“这个…我也不清楚。”姜方丽挠了挠头,“我跟时家媳妇儿虽熟,但她不愿意把照片发给我。”
“哦,没事。”顾宁霜虽然表面失落,但心里依旧开心,那就是长的一般般或不好看呗,反正我要浪。顾宁雪听后,也是对时家这位如出一辙的想法,那肯定长的不好看,才不给照片的,反正顾宁霜嫁过去,墨北就是我的了。
“好了。”姜方丽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收回了心思,“你们两个一个大三,一个刚毕业入职不久,多注意点身体,爸这有我呢,但也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知道了。”两人与姜方丽道别后,各自开车离开了医院。
“她真嫁?”车子里一道嘲讽的女声传出。
“嗯。”顾宁雪一边开车,一边答道,“她还是自愿提出的。”
“有胆。啧,你可能不知道,时渡这个人有多么牛,20岁拿到英国和美国的offer,修完学,不到三年,就在国内外拥有了大片属于自己的市场,不过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女声接着传出。
“汤敏,我要的就是顾宁霜抬不起头来,被万人嘲笑,我不管时渡有多牛,我只要他可以让顾宁霜抬不起头。”顾宁雪想起了今晚的事,“听我妈说,时家不敢给照片,估计时渡是长的很丑。”
“是吗?看来顾宁霜是真的要抬不起头来。”汤敏笑着说。“那墨北归你了。”
“嗯,那是。”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另一辆车上。“你疯了?”叶明月听完顾宁霜的叙述,“你知道时渡吗?”
“明月,我爸救了我,有机会报恩和尽孝道,我肯定义不容辞。”顾宁霜戴着蓝牙耳机,叹了一口气,“其实时渡这样的人常居国外,也方便我浪、闯夜店不是吗?”
叶明月听后一下就笑出声,过了一会儿说:“可以,熬班夜店头牌,不愧是你。对了,找工作没?”
“嗯,找到了我一位高中同学的摄影社。”
“可以嘛,行了,我明天还要上专业课,睡了哦。”叶明月打了一个哈欠,“行,我挂了。”
“拜拜。”顾宁霜将电话挂断,打了个转弯,两辆一红一紫的跑车往两个方向消失在了夜幕中。
H城中心的一栋别墅里。一个腿笔直修长,高鼻梁,英俊又穿着西装的男人,双手插着兜,看着窗外的夜景。
“时总,所有的行程就这么多了。”秘书用手指抬了抬眼镜,“不过,时家安排了一场联姻,想问问你的意见。”
“联姻?”时渡转过身,似有似无的笑着看向秘书,“之后三年见不到我,确定不怕被人耻笑?”
“呃…”秘书正了正脸色,“时总,是与顾家大小姐联姻,是叫顾宁霜。”
“顾宁霜?”时渡勾了勾唇,“行,我同意这场联姻。”
“啊?”秘书对于时渡的态度有些震惊。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时渡抬头看向秘书。
“没有,时总,是你的决定。”秘书连忙否认道。
“好了,安排机票,明天出国。”时渡又看向了窗外的夜景。
“是。”秘书转身进了书房,但他并未看见时渡脸上倒映在窗户上意味深长的笑,顾宁霜,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