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救遇袭的总裁男友周淮,和他一同穿成了皇后和少年帝王。
他醒来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封他的表妹为贵妃,将我打入冷宫。
我以为是穿越的副作用让他忘了我,在宫里受尽屈辱,只求他能想起我们曾经的十年。
直到我为他挡下毒箭,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才无意间听到了他和贵妃的对话。
“陛下,我等下是先擦泪还是先喊御医?”
“别急,等她停止抽搐,数三秒,然后扑到我怀里哭。”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失忆的帝王。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宫墙,却发现一个更大的骗局。
…
我躺在冷宫硬板床上,高烧让我浑身发抖。
伤口在疼,是上次顶撞林雪薇,被周淮下令杖责的伤。
脓血黏住了里衣,我整个人昏昏沉沉。
“陛下驾到——”
是周淮来了?他是不是想起我了?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高烧浑身无力,重重摔回床上。
门被粗暴地推开。
周淮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
他依旧俊美得让人心动,可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冰。
林雪薇跟在他身后,穿着一袭白衣,弱不禁风地靠在他臂弯里。
“陛下,臣妾心口又发闷了,喘不过气…”
周淮立刻搂紧她,目光扫过我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厉声道:“太医!贵妃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太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回陛下,贵妃娘娘这是忧思过甚,心血淤堵,需要至亲之人的血肉做药引,方能化解。”
冷宫里死一般寂静。
周淮的目光,缓缓落在我身上。
我心头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至亲之人?”他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皇后与贵妃情同姐妹,最为合适。”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不…周淮…”我声音嘶哑:“你不能这样…”
他一步步走过来,腰间佩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朕不能?”他俯身,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沈清辞,你身上留下的旧伤让雪薇日日忧心,如今取你一块肉救她,是你的福分。”
旧伤…那是我们穿越前,我为了救他,被歹徒刺中腹部留下的疤。
他全都忘了。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了。
林雪薇轻声啜泣起来:“陛下,还是算了吧,姐姐会疼的…”
周淮松开我,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放心,朕会让太医给你用最好的麻沸散。”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死不了。”
他抽出匕首,寒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两个粗壮的嬷嬷上前,死死按住我的手臂。
我拼命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周淮!你看看我!我是沈清辞啊!”
他面无表情,举起匕首。
刀尖落下。
剧痛从手臂传来,我凄厉地惨叫出声。
一块皮肉被生生剜下。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床单。
我疼得眼前发黑,几乎晕过去。
周淮看也没看我淌血的手臂。
他小心地将那块肉放入白玉碗中。
鲜血顺着碗边滴落,红得刺目。
“拿去,给贵妃煎药。”
他把碗递给太医,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事。
林雪薇靠在他怀里,怯怯地看着我。
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快极淡的笑意。
周淮搂着她,轻声细语:“好了,药引有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们相拥离去,像一对璧人。
留下我,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在血泊中颤抖。
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钻心的疼。
比匕首割肉更疼的是心。
接下来的几天,伤口开始溃烂。
化脓,发臭,引来苍蝇在冷宫里嗡嗡作响。
冷宫缺医少药,我的高烧反反复复。
偶尔清醒的时候,我就呆呆地看着窗外。
希望他能来看看我。
哪怕只是一眼。
这天,宫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周淮,他捂着鼻子,皱眉站在门口。
“什么味道?这么臭。”
他看到了我化脓流脓的手臂。
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真脏。”
他转身,对身后的太监下令。
“把她拖出去,宫道脏了,让她刷干净。”
“别污了贵妃的眼。”
我被粗暴地拖下床,扔在冰冷的宫道上。
粗硬的刷子塞进我手里。
“刷!不刷完不准起来!”
我跪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压在粗糙的石板上。
脓血混着脏水流出来,每动一下都疼得我浑身抽搐。
汗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知刷了多久,一辆华丽的辇车在宫道尽头停下。
林雪薇掀开帘子,用绢帕掩着鼻子。
“呀,是姐姐呀。”
她声音带着假惺惺的怜悯。
“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周淮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帘子放下。
“别看,晦气。”
他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冰冷无情。
辇车缓缓远去,消失在宫道尽头。
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手臂疼得麻木,心却更疼。
一个念头,第一次清晰地冒出来。
这真的是穿越吗?
那个曾经舍命护我的周淮,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