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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0

上一世,我叫裴九娘。是京城最有名的贤惠媳妇。我省吃俭用,把嫁妆全填了夫家的窟窿,

助他青云直上。我孝敬婆母,伺候小姑,把顾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累出一身病骨。

结果呢?他功成名就那天,一杯毒酒灌下来,说我木讷无趣,德不配位。婆母冷眼看着,

说我这块绊脚石,早该被挪开了。我那好夫君,顾远章,搂着我的庶妹,

说她才是他的知心人,温婉又解意。我的尸骨,被一张草席卷着,扔进了乱葬岗。再睁眼,

我回到了大婚第二天。婆母照例来给我立规矩,让我跪下学道理。我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

突然就笑了。我反手就把她最宝贝的那套前朝青瓷茶具,一件一件,全砸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没错,我是疯了。装了半辈子贤良淑德,憋屈死了。这一世,

我不干了。他们不是要脸面吗?我亲手给他们撕下来,踩在脚底下。他们不是爱钱财吗?

我亲手把顾家的金山银山,全败光,一文不剩。他们不是夸我庶妹温婉贤良吗?

我偏要让她身败名裂,在泥里打滚。至于我那好夫君……我要亲眼看着他,从云端跌落,

跪在我面前,求我别走。这一世,不求青史留名,只求痛快。功德?去他娘的功德。

老娘的功德牌,今天,我亲自砸!1我重生了。睁开眼,

就是顾家那张雕着百子千孙的拔步床。空气里,还飘着昨晚龙凤喜烛烧剩下的蜡油味儿。

甜腻腻的,闻着就想吐。一个穿着翠绿色比甲的丫鬟,端着水盆进来。是顾远章的贴身丫鬟,

叫莺儿。上辈子,就是她,端着那杯毒酒,笑盈盈地递给我,说:“夫人,大人说您累了,

喝了这杯安神汤,好好歇歇吧。”我歇了。歇得透透的。莺儿看我醒了,脸上堆着假笑。

“少夫人醒了?老夫人已经在正堂等着您去敬茶了,让您快些呢。”她语气里那点轻蔑,

藏都藏不住。一个陪嫁过来的商户女,也配当他们探花郎的夫人?上辈子我听着这种话,

心里发虚,只想着做得更好,让他们高看我一眼。现在我听着,只想笑。我没动。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莺儿被我看得有点发毛,脸上的笑僵住了。“少夫人?

”我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水。”我开口,嗓子有点哑。莺儿愣了一下,

赶紧把水盆递过来。我没接。我走到她面前,端起那盆还冒着热气的水。然后,当着她的面,

从头到脚,给她浇了下去。“啊!”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热水不算滚烫,

但足以让她狼狈不堪。莺儿浑身湿透,发髻散乱,妆也花了,眼线糊成两道黑印子。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少夫人,你疯了?

”我把空了的铜盆随手一扔。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声音特别响。“聒噪。

”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远章推门进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

剑眉星目,看着人模狗样。上辈子我就是被这张脸给骗了。他看到屋里这场景,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裴九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厉声质问我。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自顾自地走到妆台前坐下。“没什么,这丫鬟身上脏,我帮她洗洗。”顾远章气得脸都青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扶起还在发抖的莺儿,言语间满是心疼。“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莺儿哭哭啼啼地缩在他怀里。

“大人……奴婢……奴婢不知哪里惹怒了少夫人……”好一朵娇弱的小白莲。

上辈子我就是太信这种鬼话了。顾远章回头瞪着我,眼神冷得像冰。“裴九娘,我命令你,

立刻向莺儿道歉!”道歉?我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金步摇,在手里把玩着。“顾大人,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正一品诰命。她是你的通房丫鬟,是个奴才。

”“主子教训奴才,天经地义。你让我跟一个奴才道歉?”我的声音很平静,一字一句,

清清楚楚。“你这是在忤逆我?”“我是在教你懂规矩。顾家的规矩,难道不是主仆有别吗?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还是说,在你顾探花心里,一个奴才,

比你正妻的脸面还重要?”顾远章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精彩极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昨天还温顺得跟只猫一样的妻子,今天就变成了刺猬。

“母亲还在正堂等着,你自己好自为之!”他甩下一句狠话,带着他心爱的丫鬟,摔门而去。

我看着铜镜里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慢慢地笑了。顾远章,顾家。这辈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换好衣服,去了正堂。顾家老夫人,我那好婆母,正端坐在主位上,

脸色黑得像锅底。顾远章和莺儿站在她旁边,莺儿还在小声抽泣。顾家其他的女眷,

三婶、四嬸,还有几个堂姐妹,都坐在一旁,准备看我的好戏。我一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上辈子,我面对这种阵仗,

吓得腿都软了。这辈子,我只想给他们鼓鼓掌。演得真好。“孽障!跪下!”我刚站定,

婆母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地。我没动。“婆母这是说的谁?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的就是你!裴九娘!”她气得手指都在抖,

“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大婚第二天,就敢苛待夫君的贴身丫鬟,你这是想翻天吗?

”我笑了。“婆母,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不是苛待,我是管教。丫鬟不懂事,冲撞了主子,

我这个当家主母,难道连罚一盆水的权力都没有?”“你那是管教吗?你那是善妒!

”一个堂妹插嘴道,“谁不知道莺儿姐姐是表哥最看重的人。”“哦?”我看向她,“看重?

有多看重?比我这个正妻还看重吗?圣上赐婚,宗祠上碟,我裴九娘,

才是顾家板上钉钉的少夫人。一个丫鬟,算个什么东西?”我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大堂中央。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爹是江南首富,我的嫁妆,抬了三天三夜才进顾家的门。

你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有一半,是我裴家的钱。”“我给你们脸,你们是我的亲人。

我不给你们脸,你们就都是靠我裴家养活的闲人。”“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从今往后,

这顾家的后院,我说了算。谁要是不服,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整个正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给震住了。她们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新媳妇。

婆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你……你……反了!反了!

”我走到她面前,拿起丫鬟刚沏好的茶。“婆母,别生气。气坏了身子,

还得花我裴家的钱请大夫。”我把茶递到她嘴边,笑得特别真诚。“喝茶。媳妇,孝敬您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恐。好像我递的不是茶,是毒药。也对。上辈子的毒药,这辈子,

也该轮到你们尝尝了。2我“大闹敬茶”的事,一个时辰内就传遍了整个顾家。人人都说,

探花郎娶了个疯婆子回来。商户人家出身,果然上不得台面,粗鄙不堪。我毫不在意。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总得给自己的性情大变,找个合理的由头。

“被逼急了,气疯了”,这个理由就很好。下午,顾远章黑着脸来了我的院子。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裴九娘,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开门见山。

“不想干什么。”我正在对嫁妆单子,“就是不想再装了,累。

”他大概以为我还在为早上莺儿的事生气。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些。“我知道,

你出身商贾,不习惯京城的规矩。莺儿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你今天在正堂说的话,

太过分了。你必须去给母亲道歉。”又是道歉。上辈子,我每天都在道歉。饭菜不合胃口,

道歉。天气不好影响婆母心情,道歉。他官场不顺,回家发脾气,还是我道歉。

我好像天生就是个错误。我头也没抬。“不去。”“你!”他耐心告罄,

“你不要以为有裴家的钱撑腰,就可以在顾家为所欲为!我告诉你,

我顾远章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商人身上的铜臭味!”“哦。”我翻了一页单子,

“那你别用啊。”“你把我的嫁妆都还给我,我立刻就走,绝不碍你顾大探花的眼。

”他再次被我噎住了。顾家看着风光,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了。他爹死得早,

婆母又是个爱排场的。他读书赶考,哪一样不要花钱?没有我爹在后面拿银子填着,

他连贡院的门都进不去。现在跟我谈骨气?笑话。顾远章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换了个策略。

“九娘,我们是夫妻,本该同心同德。你这样闹,只会让外人看笑话。”他想来拉我的手。

我把手里的账本往桌上一拍。“别碰我。”他手僵在半空。“顾远章,我问你,你娶我,

是为了什么?”他愣住了。“当然……当然是因为悦你。”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虚。

“是吗?”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不是为了我裴家百万的家财,给你当上官的垫脚石?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现在,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的嫁我,一针一线,都属于我个人。

你们顾家,上到老夫人,下到一条狗,谁都别想碰。我要怎么花,是我的事。”“第二,

把你那个莺儿,给我卖了。我看着她,恶心。”顾远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可能!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你的嫁妆,你自己管着。但莺儿从小就跟着我,

我不能……”“不能?”我打断他,“是你离不开她,还是她床上功夫比我好?”“裴九娘!

你简直……淫词秽语!不知廉耻!”他气得扬手就要打我。我没躲。我挺直了背,

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你打。你今天只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天,

我就敢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新科探花郎,是个靠老婆嫁妆过活,还打老婆的窝囊废。

”“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你的官,还想不想当。”他的手,

在离我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忍耐。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最后,他还是慢慢地,把手放下了。“你变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总是会变的。

”我重新坐回桌边,“被狗逼急了,兔子也会变成狼。”他没再说话。在房间里站了很久,

然后转身出去了。我知道,他这是妥协了。至少在第一个条件上。至于莺儿,我不急。

上辈子我花了十年才看清她的真面目。这辈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自己滚出顾家。晚上,

婆母派人来传话。说是以后家里的中馈,还是由她来管。我院子里的月钱,会按时发放,

让我不要操心。这是来收我的权,顺便敲打我。来传话的是婆母的陪房,周妈妈。

一脸的褶子,看人的时候眼皮总是耷拉着,透着一股子精明和傲慢。“少夫人,

老夫人的意思,您刚过门,对家里的事不熟,还是先好好歇着。等以后熟悉了,

再慢慢学着管家。”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告诉我,你一个商户女,别想碰顾家的管家权。

我点点头。“知道了。”周妈妈大概以为我服软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那老奴就先回了……”“等等。”我叫住她。我从我的嫁妆箱子里,

捧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在烛光下,黄澄澄的,

晃得人眼晕。周妈妈的眼睛都直了。我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周妈妈,

你跟我婆母说。这些金子,是我爹给我日常零花的。”“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别的爱好,

就是喜欢听个响儿。”说完,我当着她的面,把那根金条,扔进了院子里的莲花池。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老高。周妈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少……少夫人……您这是……”“告诉老夫人。”我又拿起一根,“她什么时候把管家权,

还有库房的钥匙,给我送过来。我什么时候,就停止这个游戏。”噗通。

又一根金条沉入了池底。“我嫁妆里,这样的金条,还有一千根。顾家的池子,应该够大吧?

”我看着周妈妈那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对了,

记得提醒老夫人,搞快点。我这人,没什么耐心。”3周妈妈是连滚带爬地跑回去报信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的小院就热闹起来了。顾家上上下下,凡是沾点亲带点故的,全来了。

乌泱泱一群人,把我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婆母被人扶着,站在最前面,脸色铁青,

嘴唇都在哆嗦。顾远章站在她旁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孽障!你这个败家子!

你知不知道你扔的是什么!”婆母指着莲花池,声音都在劈叉。“知道啊。”我坐在廊下,

慢悠悠地喝着茶,“金子。”“你!你这是要败光我们顾家啊!”“婆母,话又说错了。

”我放下茶杯,纠正她,“我败的是我裴家的钱。跟我顾家,有什么关系?

”“你嫁进了顾家门,你的人,你的钱,就都是顾家的!”三婶扯着嗓子喊。“哦?

大齐律例哪条写了?要不三婶你给我指出来看看?”我这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给噎住了。

大齐朝虽然男尊女卑,但律法上是明确保护女子嫁妆的。嫁妆是妻子的私产,

丈夫和夫家都无权处置。这事儿读书人都知道。顾远章作为探花郎,更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还是开了口。“裴九娘,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这么做,传出去,

我们顾家的脸面何在?”“脸面?”我看着他,笑了,“顾大人,脸面是自己挣的,

不是别人给的。”“你想要脸面,可以啊。你明天就去跟圣上说,你不当这个官了。

你辞官回家,我保证比谁都有脸。”“你……”“或者,你把你贪赃枉法的证据都交上去,

也很有脸。”“你血口喷人!”顾远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

周围的人也都窃窃私语。我这话,信息量太大了。我当然是胡说的。现在的顾远章,

刚入官场,还没来得及贪。但上辈子,他可是个中好手。我不过是把上辈子的事,

提前拿出来说说而已。诈他一下。看他这反应,心里果然有鬼。“我是不是血口喷人,

你自己清楚。”我懒得跟他废话,“我就问一句,管家权和钥匙,给,还是不给?

”我晃了晃手里又一根金条。婆母死死地盯着那根金条,眼睛都红了。那眼神,

像是饿狼看见了肉。我知道,她在天人交战。顾家的面子,和实实在在的金子,哪个更重要?

对她这种人来说,这根本不是选择题。“好……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给你!

”她让周妈妈回去取了库房的钥匙和账本。一大串钥匙,沉甸甸的,交到我手上。“现在,

你可以满意了?”婆母的语气,恨不得吃了我。“还不行。”我接过钥匙,

扔给我的陪嫁丫鬟宝珠。然后,我走到莲花池边。“把池子里的水,给我抽干。

”我对下人吩咐道。“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说,把水抽干,把金条给我捞上来。

”“现在,立刻,马上。”婆母的脸,瞬间就绿了。她大概以为,我把金条扔进去,

就是不要了。是白白送给顾家的。谁能想到,我还要捞回来?“裴九娘!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啊。”我一脸无辜,“我只是喜欢听个响儿,没说听完就不要了啊。

”“这金子是我的,我想扔就扔,想捞就捞。有问题吗?”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那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我心里爽快极了。上辈子我受的气,这辈子,

我要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全都讨回来。家丁们不敢耽搁,立刻就找来了水桶和工具。

一时间,我这小院,叮叮当当,热闹非凡。顾家人谁也没走。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池子里的水一点点变少。看着那两根金灿灿的金条,在淤泥里,重新露出脸来。

那两根金条,就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顾家所有人的脸上。***辣地疼。

4我拿到管家权的第二天,就开始作妖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顾家上下所有人的份例,

都翻了一倍。吃的、穿的、用的,全换成最好的。燕窝鱼翅,绫罗绸缎,

流水一样地往各个院里送。一开始,他们还挺高兴。觉得我这个少夫人虽然疯,但出手大方。

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婆母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虽然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

但毕竟是花在了她自己身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顾远章大概也觉得我是在用钱示好,

缓和关系。一连几天,都没来找我麻烦。整个顾家,呈现出一片诡异的祥和。

只有我的陪嫁丫鬟宝珠,急得快哭了。“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呀?

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这么花啊?这一个月下来,得多少银子啊!

”她是唯一一个真心为我着想的人。上辈子,她为了护着我,被顾家人活活打死。

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有分寸。”我当然有分寸。上辈子我为顾家省了一辈子钱,

最后换来了什么?这辈子,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滋味。

我给他们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亲自,吐出来。第五天,顾远章的庶妹,顾盼盼,

找上门来了。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嫂嫂,我听下人说,

你最近在给大家添置东西?你看我这屋里,是不是也该换换了?”顾盼盼,顾家唯一的嫡女,

被婆母宠得无法无天。上辈子,她没少欺负我。我的嫁妆里,有一套上好的羊脂玉头面,

被她看上了。求了两次我没给,她就直接上手抢。我不让她,她就把我推倒在地,

额头磕在桌角,流了好多血。顾远章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不懂事,连妹妹都不让着。

今天,她又来了。我看着她身上那件织金的裙子,是我昨天刚让人送去的。“哦?

盼盼妹妹想要什么?”“嫂嫂,我早就看上你嫁妆里那架紫檀木嵌螺钿的屏风了。

摆在我屋里,肯定特别好看。”她一点都不客气。那架屏风,

是我爹花重金请了扬州最好的师傅,做了整整一年才做好的。是我嫁妆里最贵重的东西之一。

上辈子,她也想要。我没给,她就在婆母面前告状,说我小气,不把她当自家人。

婆母就把我叫去,训了我一个时辰。“好啊。”我笑着答应了。顾盼盼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嫂嫂,你……你说真的?”“当然是真的。

”我叫来宝珠,“去,把库房里那架紫檀木屏风,给盼盼小姐送过去。”宝珠一脸不情愿,

但还是去了。顾盼盼喜出望外,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我就知道嫂嫂最大方了!谢谢嫂嫂!

”“不客气。”我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只要是盼盼妹妹喜欢的,嫂嫂都给你。

”顾盼盼高高兴兴地走了。没过多久,三婶家的堂妹也来了。看上了我的一支珠钗。

四嬸家的侄女来了,看上了我的一块玉佩。只要她们开口,我来者不拒,全都给了。

一天下来,我嫁妆箱子里的好东西,少了一大半。宝珠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小姐,

您这是何苦啊!这些可都是老爷给您傍身的!”“没了这些,您以后在顾家,可怎么立足啊!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哭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着吧,好戏,

还在后头呢。”第二天一早,我就派人去京城最大的当铺,请了掌柜的过来。然后,

我把顾盼盼,还有那些拿了我东西的堂姐妹们,都请到了我的院子里。

她们还以为我又有什么好东西要送,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当铺掌柜的站在院子中央,

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算盘和账本。“嫂嫂,你这是做什么?”顾盼盼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把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当了换点零花钱。

”我话音刚落,宝珠就捧着一个盒子出来了。盒子里,是我昨天送给她们的那些珠钗、玉佩。

哦,不对。不是原物。是仿品。是我连夜让京城最好的工匠,仿造出来的。除了材质差了点,

样子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掌柜的,你给看看,这些,值多少钱?”掌柜的是个人精,

跟我通过气,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他拿起一支珠钗,看了看,撇了撇嘴。“少夫人,

您这玩意儿,不值钱啊。就是个镀金的铜簪子,顶多二两银子。”他又拿起那块玉佩。

“这个更差了。就是块普通的青石,料子浑得很。五十个铜板,不能再多了。”他每说一句,

那些堂姐妹的脸色就白一分。顾盼盼更是气得发抖。“你胡说!我嫂嫂送我的东西,

怎么可能是假的!”“是不是假的,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去,

把你屋里那架屏风,也抬过来,让掌柜的给瞧瞧。”5顾盼盼的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她当然不敢让人去抬那架屏风。因为她心里清楚,她拿走的,是真品。而我摆在这里的,

是赝品。这事要是捅出去,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贪图嫂嫂嫁妆,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嫂嫂!你……你欺人太甚!”她指着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一脸无辜,“我好心好意送你东西,你还嫌弃是假的?

你这可就没良心了啊,盼盼妹妹。”周围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看顾盼盼的眼神,

都带了点鄙夷。白拿人家东西,还嫌东西不好。这顾家小姐的教养,也不怎么样嘛。

“我……我没有!”顾盼盼百口莫辩。“没有最好。”我拍了拍手,

当铺掌柜的立刻就收了东西,告辞了。一场闹剧,就这么收了场。从那天起,

顾家再也没人敢来我这里,打我嫁妆的主意了。我乐得清静。但我清静了,有人不清静。

顾家的开销,实在太大了。我上任第一天,就把所有人的份例翻了一倍。第二个月,

我又翻了一倍。婆母每天吃的燕窝,是从前朝贡品的品相。顾远章换下来的衣服,

哪怕只穿过一次,我也直接让人扔了。顾家的下人,现在每天吃的都是三荤两素,

比一般小户人家的主子吃得都好。整个顾家,从上到下,都被我用钱给喂养起来了。

他们嘴上骂我败家,身体却很诚实。谁会跟好日子过不去呢?但好日子,是要钱来维持的。

我的嫁妆再多,也经不起这么造。第三个月月底,管家拿着账本,来找我了。“少夫人,

这个月……府里的开销,又超了三千两。”“账上……已经没钱了。”管家是个老人,

愁得头发都白了。“没钱了?”我翻着账本,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就去找老夫人要啊。

”“老夫人的私库,也……也空了。”“那就去找少爷要。”“少爷的俸禄,

上个月就预支了。”管家快哭了。“少夫人,您看,是不是……该节俭一些了?”“节俭?

”我把账本扔在桌上,“为什么要节俭?”“我嫁到顾家来,难道是为了来吃苦的吗?

”“顾家养不起我这么尊贵的少夫人,那是顾家没本事。怎么能怪我花得多呢?

”我这套歪理,把管家说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可是没钱,总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吧?

”“谁说没钱了?”我笑了。我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院墙的一角,

种着一棵上了年份的桂花树。我让宝珠拿来一把铲子。然后,当着管家的面,

我开始在桂花树下挖土。管家都看傻了。“少夫人,您这是……”我没理他。

挖了大概三尺深,铲子碰到一个硬物。我让宝珠帮忙,一起抬出来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元宝。管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是……”“我爹怕我没钱花,偷偷给我埋的。”我随便编了个理由。“现在,

有钱了吧?”管家看着那箱银子,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

“少夫人!您……您真是我们顾家的活菩萨啊!”我把他扶起来。“行了,拿去花吧。

不够了,再来找我。”“院子里还埋了好几箱呢。”管家千恩万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