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害我坐牢,还想用命赎罪,我转身娶了她闺蜜。
她曾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也是亲手把我推向黑暗的人。
江漪爱我,爱到疯魔。她会闻我身上的味道,检查我所有的通讯记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用她的方式圈定着她的领地。我以为这是爱。
直到那天,她在我耳边说着最动听的情话,然后用力将我推下万丈悬崖。
商业欺诈,挪用公款,伪造证据……一夜之间,我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而她,是那个最完美的证人。
地狱的日子很难熬,唯一的念想,就是出去之后,要怎么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可我没想到,当我真的从地狱爬出来时,她已经疯了。
她毁了我,然后,在废墟上,把自己也烧成了灰。
“阿澈,闭上眼睛。”
江漪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笑意,热气拂在我耳廓上,痒痒的。
我听话地闭上眼。
我们正站在公司的顶楼天台上,庆祝我拿下了那个全公司都没人敢碰的对赌项目。风很大,吹得我刚喝下去的半杯香槟有点上头。
“好了吗?”我问。
“别急,”她的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力,“再等一下,礼物马上就到。”
我笑了。江漪总是喜欢搞这些小惊喜。
她的爱是满的,满到溢出来。我的手机她可以随时检查,我的行程她必须全部掌握,甚至我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她都要提前一天给我搭配好。
朋友们都说,沈澈,你这是找了个女朋友,还是找了个妈?太窒息了。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们不懂。
当一个人从泥潭里爬出来,好不容易抓到一束光的时候,是不会嫌弃光太刺眼的。江漪就是我的光。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香水,就是一种很干净的,像刚晒过的棉被的味道。我很喜欢。
“阿澈,你爱我吗?”她在我耳边问。
“爱。”我毫不犹豫。
“有多爱?”
“拿命换都行。”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咯咯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通过后背传给我,很安心。
“那……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我愣了一下,睁开眼想回头看她。
“别动!”她命令道,手臂收得更紧,“回答我。”
“你不会。”我笃定地说,“你那么爱我,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
然后,我听见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是啊,我太爱你了。爱你到……想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她的手,慢慢从我的腰间松开,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背上。
很温暖。
“阿澈,”她说,“礼物来了。”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我背后传来。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越过了天台边缘那道脆弱的护栏。
身体失重的感觉很可怕。
风在我耳边呼啸,下面城市的灯火像被打翻的颜料盘,迅速在我眼前放大。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江漪站在天台边缘,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痛苦和痴迷的笑容。
她的口型在说:
“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哦,原来,她说的把我推进地狱,是这个意思。
我没死。
天台下面是新修的绿化带,厚厚的草皮和松软的泥土救了我一命。
但我宁愿死了。
当我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看到的不是江漪哭红的眼睛,而是两个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警察。
“沈澈,你涉嫌一起金额巨大的商业诈骗案,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懵了。
我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们给我看证据。
一份份伪造得天衣无缝的合同,上面有我的亲笔签名。一笔笔从公司账户转出的巨额资金,收款方是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海外账户。
而指证我的人,是我的老板,我的对手,还有……我的女朋友,江漪。
她作为我的贴身助理,提交了所有“关键证据”。
包括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我”的声音,在跟人吹嘘如何用这个项目掏空公司,然后远走高飞。
声音是我的,但话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这是AI合成的。
可没人信。
在审讯室里,我隔着单向玻璃,看到了江漪。
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肿着,但表情很平静。
她在跟警察说话,条理清晰地陈述着我的“罪行”,每一个细节都说得那么真实,真实到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她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她好像真的相信,我就是那么一个卑鄙***的骗子。
我明白了。
这不是临时的背叛。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
从我拿下那个项目开始,甚至更早,她就在一步步地挖坑,等我跳进去。
为什么?
我想不通。
我们那么相爱。
我把她当成我生命的全部。
可她,却亲手把我送进了地至。
我被判了十年。
进去那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
我穿着囚服,剃了光头,被狱警推搡着往前走。
铁门在我身后关上,发出沉重得让人绝望的响声。
我回头,看见江漪就站在监狱大门外。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风吹起她的裙摆,像一朵快要凋谢的花。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的眼睛里没有恨,没有愧疚,也没有爱。
什么都没有。
像一潭死水。
我对着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我等你。”
等我出去。
等着看你怎么死。
她看懂了,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她转身走了。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