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妻子冷战的第三天,她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说在酒吧被一个男人骚扰。我心急如焚,
立刻开车赶了过去。一进门,就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被一个壮汉按在卡座里,
旁边还围着几个男人嬉皮笑脸地拍照。我怒火中烧,抄起一个酒瓶就冲了上去。混乱中,
我把那个壮汉的头砸开了花,自己也受了伤。警察赶到后,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回了警局。
做笔录时,我妻子却哭着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他。是他冲进来就打人,
我……我好害怕。”1.审讯室里,我的手腕被手铐磨得生疼。对面的警察重重拍了下桌子,
满脸不耐烦。“姓名,年龄,职业。”“魏哲,二十八岁,公司职员。我要说明,
我是去救人的。”我看着他,试图解释,“那个女孩,刘倩倩,她是我的妻子。
”警察嗤笑一声,把手里的笔录本摔在桌上。“你的妻子?人家刘倩倩小姐说了,
根本不认识你。她和朋友任飞先生在酒吧聚会,你冲进去就用酒瓶砸人,
把任先生的头都打开了瓢。你这叫故意伤害,情节严重!”另一个年轻警察凑过来,
低声说:“头儿,查过了,这小子就是个普通上班的,估计是求爱不成,恼羞成怒了。
”他们的对话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进我的耳朵。刘倩倩,我的妻子。
那个每天早上要我亲手做好早餐,出门前必须拥抱告别的女人。
那个会在深夜因为一个小噩梦就哭着要我抱着睡的女人。现在,她就在隔壁的房间,
告诉警察,她不认识我。门开了,刘倩倩被一个女警扶着走进来,她换了一件干净的外套,
头发也整理过了。她看到我,眼神立刻躲闪,脸上挤出惊恐的表情,往女警身后缩了缩。
那个叫任飞的男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跟在她身后,用胜利者的眼神睥睨着我。
他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搂住了刘倩倩的腰。刘倩倩没有挣扎。我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
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问:“刘倩倩,你再说一遍,你认识我吗?”她娇弱地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梨花带雨。“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他。他好可怕,
一进来就打人,我求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我怕他会报复我。”任飞也适时地咳嗽两声,
虚弱地补充:“没错,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正常的朋友聚会,这个人疯了一样冲进来。
要不是为了保护倩倩,我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后续的误工费,
我要求他全额赔偿,并且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我笑了,笑声嘶哑难听。“朋友聚会?
把一个女人的衣服撕扯开,按在沙发上,一群男人围着拍照,这就是你们的聚会方式?
”一个警察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老实点!这里是警局!那么多人都作证,
说是刘小姐不小心洒了酒,任先生扶她一下,衣服扣子不小心崩开了。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臆想症。这个词真新鲜。我看着刘倩倩,她正把头埋在任飞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
看起来委屈极了。任飞则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两个字。窝囊废。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三年的婚姻,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和爱恋,原来在她眼中,
只是一场可以随时抛弃的笑话。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女孩,亲手为我编织了一个陷阱,
然后将我狠狠推了进去。“行了,证据确凿,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年长的警察不耐烦地做了总结,“先拘留,等任先生的伤情鉴定出来,
再决定是批捕还是怎么处理。”手铐再次锁紧,我被两个警察架着往外拖。
经过刘倩倩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很轻的话。“刘倩倩,
你会后悔的。”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仅仅一秒,她就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甚至哭得更大声了。2.拘留室里潮湿而阴暗,墙角的霉味直冲鼻腔。我靠着墙壁坐下,
脑子里一片混乱。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闪过。我第一次见到刘倩倩,
是在一个画展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安静地站在一幅画前,整个人干净得不像话。
我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我刚刚脱离家族,心带对自由和纯粹爱情的向往。
我追求了她整整一年。为她排队买***版的奶茶,在她生病时整夜不睡地守在床边,
在她工作不顺心时,匿名动用关系替她摆平麻烦。我们结婚时,我向她保证,
我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会一辈子对她好。我放弃了魏家的一切,切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
心甘情愿地当一个普通人,只为守着她。我甚至觉得,那些我曾经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权力,
都不及她一个微笑来得珍贵。可我忘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能习惯平凡,
她却不行。婚后,她开始抱怨我工作不够努力,赚得不够多。她羡慕她的朋友们背名牌包,
开豪华跑车,而我只能给她买一些轻奢品牌。她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聚会,
认识了像任飞那样的富二代。我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三天前的冷战,
就是因为她想买一辆价值三百万的跑车,而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当时对我说的话,
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魏哲,你真没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你看看任飞,
他随手送我的一个包,都比你一年的工资还多。”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和任飞在一起了。
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我还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以为只要我更努力一点,
就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她却在我背后捅刀子。甚至,
她都不满足于只是离开我,还要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真是好狠的心。铁门上的小窗被打开,
一个警察的面孔出现。“魏哲,有人来看你。”我抬起头,有些意外。在这个城市,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会是谁?走进探视室,我看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我的姐姐,魏斓。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眼神犀利如刀。和她比起来,
这间简陋的探视室显得格格不入。我们隔着玻璃,拿起电话。“好久不见,我的好弟弟。
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嘲讽。我低下头,
苦笑一声。“姐,你怎么来了。”“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在这牢底坐穿?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魏哲,这就是你当初抛弃家族,
追求的狗屁爱情?”魏斓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得我体无完肤。我无力反驳。“是,
我就是个笑话。”“知道自己是笑话就好。”魏斓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拍在桌上。“我已经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也帮你办了取保候审。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我愣住了。“这么快?”“对我来说,从这种地方捞个人出来,
比去菜市场买棵白菜还简单。”魏斓眼神冰冷,“但是,魏哲,我只帮你这一次。
如果你出去之后,还对那个女人抱有任何幻想,还想回去当你的窝囊废丈夫,那下一次,
你就自己烂在里面吧。”我看着她,眼眶发热。“姐,谢谢你。也对不起。
”“对不起就免了。”魏D 声音缓和了一些,“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们魏家丢掉的脸,
给我亲手捡回来。谁让你跪下,你就让他碎成粉末。做得到吗?”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痛让我无比清醒。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重重点头。“做得到。
”3.走出警局,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空气中没有了那股霉味,
我却觉得胸口更闷了。一排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为首的那辆车旁,魏斓正靠着车门抽烟。
看到我出来,她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灭。“上车。”车里,魏斓递给我一套新衣服。
“先去换上,别让我魏家的人看起来像个流浪汉。”我默默换好衣服,
那身带着拘留室味道的旧衣服被我团成一团,扔在脚下。“律师说,
任飞的伤情鉴定是轻伤二级,构得上故意伤害罪的立案标准。
刘倩倩和那几个证人的口供对你非常不利。”魏斓一边看文件,一边对我说,
“如果你没有反证,这案子基本就定死了,至少判一年。”“我有。”我说。魏斓挑了挑眉,
示意我继续。“去酒吧的路上,我和刘倩倩一直在通话。我太着急,忘了挂断,手机息屏后,
可能无意中按到了录音键。”魏斓眼睛亮了。“录音在哪?”“手机被警察收了,作为证物。
”“我马上让律师去处理。”魏斓合上文件,看向我,“现在,回家吗?”家。
这个字眼现在听起来无比讽刺。“回。”我说,“有些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有些人,
我也要亲眼看看,她们的嘴脸能有多恶心。”半小时后,车队停在了我熟悉的小区楼下。
这里曾是我和刘倩倩的爱巢。我曾以为我们会在这里白头偕老。我走到门口,输入密码。
提示音响起:密码错误。我拿出钥匙,***锁孔,却发现根本拧不动。锁芯被换了。
我冷笑一声,后退两步,然后一脚狠狠踹在门上。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门很快被打开,任飞***着上身,脖子上种满了草莓印,不耐烦地出现在门口。“谁啊?
找死……”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极度轻蔑的笑容,“哟,
这不是我们的劳改英雄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警察办事效率不行啊。
”刘倩倩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媚意:“飞哥,是谁啊?这么吵。
”她穿着我的丝质睡袍,慢悠悠地走过来。那件睡袍是我特意买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此刻,它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领口大开,露出了大片的春光。看到我,
她脸上笑容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魏哲?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
”我重复着她的话,一步步走进我自己的家,“这是我的房子,我当然要回来。
倒是你们两个,在我家里干什么?偷情吗?”任飞一把将刘倩倩搂进怀里,
用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捏了一把,嚣张地笑道:“什么偷情,说得那么难听。
我和倩倩是真心相爱。倒是你,魏哲,你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窝囊废,还有脸回来?
”“我告诉你,倩倩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这房子,还有你所有的财产,都归倩倩所有,
作为你对她精神伤害的补偿。”“我的财产?”我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你是指我每个月一万五的工资,还是指这套我自己付首付,现在还在还贷的房子?
”刘倩倩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推开任飞,上前,似乎想解释什么。“魏哲,我们好聚好散,
行吗?你动手打人是事实,只要你同意离婚,并且把房子给我,
我可以去警局给你签一份谅解书,让你少判几年。”她用施舍的语气对我说着这一切,
仿佛这是对我天大的恩赐。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不然呢?”任飞又凑了上来,他指着我的鼻子,“你个穷鬼,没钱没势,
拿什么跟我们斗?我告诉你,我爸已经跟警局那边打好招呼了,你这牢,坐定了!
现在倩倩给你机会,你最好识相点!”他伸手来推我的胸口。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猛地用力。“咔嚓”一声,伴随着任飞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刘倩倩尖叫起来。“魏哲,你疯了!”我甩开任飞,他疼得抱着手在地上打滚。
我从口袋里掏出姐姐给我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然后把手帕扔在地上,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疯了?也许吧。”我看着惊恐万状的刘倩倩,“这才刚刚开始。
”我转身走向门口,几个黑衣保镖已经等在那里。这是姐姐安排的人。
我对着领头的人说:“把我的东西搬出来。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给我砸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