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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23

第一章 冰冷的白光透析中心的日光灯永远散发着一种冰冷的白光,照在米白色的地砖上,

反射出令人不适的亮度。这种光没有丝毫温度,像一层薄冰贴在人的皮肤上,

连呼吸都带着凉意。林晚摸索着在等候区坐下,塑料座椅表面泛着冷硬的光泽,

她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帆布包往身旁挪了挪,包带摩擦着外套的布料,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

已经开始熟悉这里的气味 —— 消毒水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衰弱气息,

那气息黏在鼻腔里,挥之不去,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她如今的处境。等候区的人不多,

大多沉默地坐着,有的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神情麻木;有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忍受身体的不适。

林晚的目光扫过他们,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曾经,她的生活里满是孩子们的笑声,

粉笔灰在阳光里跳舞,而现在,她却和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一起,

被困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里,等待着一场漫长的治疗。护士推着医疗车从她面前经过,

车轮与地砖摩擦发出规律的 “咕噜咕噜” 声,在安静的等候区格外清晰。

林晚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臂上的瘘管,隔着薄薄的毛衣,能感觉到它微微凸起,

像一条细小的蚯蚓,随着脉搏轻轻跳动。这是她的生命线,是维持她生命的重要通道,

可在她心里,这也是她耻辱的印记。每次摸到它,

她都会想起医生宣布她患上肾衰竭时的场景,那些冰冷的字眼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

把她曾经的生活砸得粉碎。“林晚?” 护士站在诊室门口叫她的名字,声音清脆,

却让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帆布包从腿上滑落,她弯腰捡起,

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跟着护士走进透析室,

一股更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夹杂着透析机运转时特有的低沉嗡鸣。

房间里排列着八张灰色的治疗椅,每张旁边都配有一台透析机,

机器上的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红色、绿色的数字不断变化,像是在谱写一首生命的乐章,

却带着一丝不安。已经有几个人躺在椅子上,身体连接着机器,透明的管子里,

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动,那颜色让人触目惊心。林晚的目光在那些管子上停留了几秒,

便迅速移开,她不敢多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还是四个小时,

有任何不适按呼叫铃。” 护士熟练地帮她调整好椅背角度,然后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

开始准备穿刺。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晚别过头去,看向墙壁,

不想看针头刺入皮肤的一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手指紧紧抓住椅扶手,

指节泛白。就在她转头之际,视线撞上了斜对面治疗椅上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男人,

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一部分头发。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藏着星星。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带着一丝自嘲,

在这冰冷的房间里,竟让人感到了一丝暖意。林晚迅速移开目光,心跳却有些加快。

她盯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下午两点,分针正缓慢地向前移动,每移动一小格,

都像是在拉长时间。穿刺的刺痛如期而至,尖锐的疼痛从手臂传来,顺着血管蔓延开来,

林晚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随着血液流出体外,熟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身体,即使盖着医院提供的毛毯,也抵挡不住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冷。

机器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回荡,钻进人的耳朵里,

让人有些烦躁。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被拉长,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林晚尝试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目光落在文字上,可那些文字像是活过来一样,

在眼前不断跳动,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她想睡觉,闭上眼睛,

可身体的不适感一次次将她唤醒,手臂上的穿刺口隐隐作痛,浑身发冷,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这是她永远无法习惯的过程 —— 明明疲惫到极点,却无法真正休息。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年轻的。”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林晚睁开眼,

循声望去,发现是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在跟她说话。他已经把帽子摘了下来,

露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上的笑容依旧浅浅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你也不老。

” 林晚回答,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干涩,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一样。她清了清嗓子,

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陈桉,三十二岁,透析九个月。” 男人自我介绍,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没有丝毫对病情的抱怨。他伸出没接管子的那只手,

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可惜现在没法握手。”林晚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心里的紧张感少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林晚,二十八岁,第三周。”“新手啊。

” 陈桉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眼角有淡淡的细纹,

“欢迎来到这个你永远不想加入的俱乐部。”这句调侃出乎意料地没有让她感到被冒犯。

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如此平常地对待她的病情了,自从生病以来,家人的担忧、朋友的同情,

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陈桉的这句话,

却让她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加入了一个不情愿的 “俱乐部” 而已。

“是不想,但没得选。” 她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是啊,没得选。

” 陈桉重复着她的话,眼神飘向窗外。透析室的窗户很大,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几朵乌云低低地挂着,像是要下雨。“但我们可以选择怎么面对它。” 他收回目光,

看向林晚,眼神坚定。林晚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知道陈桉说得对,可面对这样的病情,

要积极面对谈何容易。那些痛苦、恐惧,像阴影一样跟随着她,让她无法轻易摆脱。

接下来的几周,林晚每次来透析都能遇到陈桉。他们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

总会选择相邻的治疗椅。在长达四小时的治疗中,他们断断续续地交谈,分享各自的故事,

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林晚得知陈桉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曾经意气风发,

为了一个个项目熬夜加班,拿下了不少大奖。生病后,他不得不放弃高强度的工作,

转为***顾问,偶尔给公司出出创意方案。“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现在倒好,有的是时间发呆了。” 陈桉说起这些时,

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可林晚能听出他话里的遗憾。陈桉也了解到林晚曾是一名小学教师,

在一所重点小学教语文,她喜欢孩子们的天真烂漫,喜欢和他们一起读课文、做游戏。

生病后,她不得不暂停工作,离开她热爱的讲台。“我以前最喜欢给孩子们讲童话故事,

他们听得可认真了,眼睛亮晶晶的。” 林晚说起孩子们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眼神里满是温柔。“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有一次,

陈桉在透析到第三个小时时突然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打破了之前的轻松氛围。

林晚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我们这些人的血在外面转了一圈,被清洗干净,

再输回体内。但心里的那些东西 —— 遗憾、恐惧、不甘 —— 它们永远洗不掉。

”林晚没有回应,但她知道陈桉是对的。每次透析只能净化血液,却净化不了人生。

那些曾经的梦想、美好的回忆,还有对未来的担忧,都深深地刻在心里,无论多少次透析,

都无法将它们抹去。第二章 圣诞节的约定十二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吹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林晚裹紧了外套,走进透析中心,暖气扑面而来,

让她冻得发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她习惯性地看向陈桉常坐的那个位置,

却发现座位是空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笼罩着她,像是心里少了点什么。

她走到自己的治疗椅旁坐下,护士过来帮她准备治疗,她忍不住问:“护士,

之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生,陈桉,今天没来吗?”护士一边整理器械,

一边回答:“还没呢,可能路上堵车了吧。”林晚 “哦” 了一声,不再说话,

心里却有些不安。陈桉从来没有迟到过,每次都会比她早到几分钟,坐在那里等着她。

她拿出手机,想给陈桉发个消息问问情况,可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又放下了。

她怕打扰到陈桉,也许他只是有什么急事。治疗开始一小时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晚抬头望去,只见陈桉扶着墙壁,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看起来虚弱极了。“抱歉,来晚了。

” 他对迎上来的护士说,声音虚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护士连忙扶住他,“陈先生,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陈桉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 他被护士扶到治疗椅上,躺上去时,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身体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穿刺过程中,他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林晚看着他,心里很担心,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你还好吗?” 终于,林晚忍不住问,

声音很轻。陈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

他才轻声说:“高钾,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我拒绝了。”林晚心里一紧。

她知道高血钾症是肾衰竭患者的常见并发症,严重时可导致心脏骤停,危及生命。

“你应该听医生的,住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她急切地说,语气里带着担忧。

“圣诞节快到了,” 陈桉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有必须赴的约。”林晚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感受到陈桉对这个约定的重视,可她更担心他的身体。“什么约定这么重要,

比你的身体还重要?”陈桉笑了笑,笑容有些虚弱,“是和我侄女的约定,

每年圣诞节我都会陪她一起装饰圣诞树,给她讲故事。她今年才五岁,要是我不在,

她会失望的。” 说起侄女,陈桉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像是想到了侄女可爱的模样。

林晚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原来在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心里,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她不再劝说,只是轻声说:“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定要及时叫医生。”陈桉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林晚。”治疗进行到一半,

林晚注意到陈桉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心里一惊,

连忙按响呼叫铃。几乎就在同时,陈桉的心电监护仪已经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嘀嘀嘀” 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让人头皮发麻。“心室颤动!

” 护士惊呼一声,脸色大变,随即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很快,

医生和更多护士涌入透析室,把陈桉的病床围住。

林晚只能从人缝中看到他苍白的脸和医护人员紧张的动作。她的心脏紧紧地揪在一起,

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陈桉能平安无事。“除颤,200 焦耳,准备!

” 医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打破了混乱的局面。机器充电的尖锐声音响起,

然后是身体受到电击的闷响。一次,两次。每一次电击,都像是打在林晚的心上,

让她的心跟着颤抖。林晚紧紧抓住自己的治疗椅扶手,指甲深陷进掌肉中,传来一阵刺痛,

可她却感觉不到。她不能动,因为她的血还在机器里循环,

她与陈桉的命运在那一刻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 他正在生死线上挣扎,

而她被禁锢在原地,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护人员忙碌,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终于,监护仪的警报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相对平稳的 “滴滴” 声。医生松了一口气,

对周围的护士说:“转复窦性心律。”房间里紧绷的气氛稍稍缓解,护士们也松了一口气。

林晚看着陈桉,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一些。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陈桉被转移去了重症监护室。

林晚完成透析后,站在空荡荡的治疗椅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对失去的恐惧 —— 她才刚刚开始习惯有陈桉的存在,习惯了在透析时和他聊天,

分享彼此的故事,如果陈桉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坚持下去。三天后,

陈桉转回了普通病房。林晚特意提前结束了家里的事情,买了一束小小的雏菊去看他。

雏菊是陈桉喜欢的花,他说雏菊代表着希望,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顽强地开放。

病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暖意。陈桉靠在床头,

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林晚进来,他放下书,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差点死了。” 陈桉说,

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知道,我看见了。” 林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把雏菊放在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就是还有点累。” 陈桉笑了笑,

“医生说我这次能挺过来,算是幸运的。”“在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未完成的工作,

不是去过的旅行,甚至不是家人。” 陈桉转头看向她,眼神认真,“我想到的是,

我还没请你喝过咖啡。”林晚感到眼眶发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泪水,

笑着说:“这是个糟糕的搭讪方式。”“但有效,不是吗?” 陈桉虚弱地笑了,

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林晚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有效。”出院后,

陈桉需要严格遵守饮食控制和更频繁的检查。他的饮食变得格外清淡,不能吃含钾高的食物,

不能喝咖啡、浓茶,甚至连水果都要严格控制摄入量。但他没有抱怨,

只是默默地遵守着医生的嘱咐。他们的见面不再局限于透析中心,

开始扩展到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那是一家名叫 “片刻” 的咖啡馆,装修很温馨,

木质的桌椅,暖黄色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我不能喝咖啡,

” 林晚第一次赴约时提醒他,“钾含量太高。”“我知道,” 陈桉神秘地笑着,

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但我查过了,菊花茶是安全的,我给你泡了菊花茶。

” 他打开保温杯,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飘了出来,让人心情愉悦。林晚接过保温杯,

心里暖暖的。她看着陈桉,轻声说:“谢谢你,陈桉。”“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 陈桉笑着说,他点了一杯无***的花草茶,慢慢喝着。就这样,他们每周二下午,

在透析治疗后,会去那家叫 “片刻” 的咖啡馆坐上一小时。

谈话内容从病情扩展到生活中的一切 —— 喜欢的书、电影、音乐,童年的回忆,

对未来的幻想,即使那个未来可能并不长久。“我以前想当画家,” 有一次,

陈桉喝了一口花草茶,缓缓地说,“小时候我最喜欢画画,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能画一下午。后来觉得广告更赚钱,能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就放弃了画画,

选择了广告专业。现在想想,真是个愚蠢的决定。”“为什么现在不画呢?” 林晚问,

她觉得陈桉很有艺术天赋,从他说话的语气、对生活的观察就能看出来。陈桉耸耸肩,

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害怕画得不好,害怕浪费时间,

害怕最后没有机会完成想画的所有东西。” 生病后,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死亡,

想到自己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了,这种恐惧让他不敢轻易尝试新的事物。

“听起来像是活着的任何事都有这种风险。” 林晚轻声说,她看着陈桉的眼睛,认真地说,

“不管画得好不好,只要你喜欢,就去做啊。时间是有限的,我们更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然等到以后,会更遗憾的。”陈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林晚。我应该试试。”下一次透析,陈桉真的带来了一本素描簿。

深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泛着毛边,一看就是被精心保存了很久的旧物。

他将素描簿放在治疗椅旁的小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是我大学时用的本子,” 陈桉注意到林晚的目光,解释道,“搬家的时候没舍得扔,

一直放在衣柜最里面,昨天翻了半天才找出来。”护士帮陈桉接好透析管,调好机器参数,

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陈桉活动了一下没接管子的右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铅笔,

笔尖在素描簿的扉页轻轻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林晚身上,

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将笔尖落在了纸上。透析机的嗡鸣声在耳边持续作响,

红色的血液在透明管子里缓缓流动。陈桉左手固定在枕头上,右手握着铅笔,

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专注而认真,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画笔和面前的素描簿。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林晚没有打扰他,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画画的侧脸。她发现,当陈桉专注于绘画时,

他眼中的疲惫和忧虑似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是对热爱事物的执着与热忱,在这冰冷的透析室里显得格外耀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透析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陈桉放下铅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