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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2

我,江柠,华尔街顶级投行部M&A并购分析师。年薪八位数,

经手的项目资金流动以亿美金为单位。我的日常,是评估一家公司的价值,

然后把它买下来,或者卖出去。我大姨,一个坚信“女人不结婚就是人生失败”的退休妇女。

她的日常,是评估小区里哪个老头的退休金更高。当我的世界和她的世界碰撞。

我被她强行拖到了公园相亲角,我的个人资料,像一块待售的猪肉,被挂在了一把破伞上。

然后,我遇到了他。一个地中海,戴金链,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指着我的照片,

用一种评估二手车的口气说:“三十了?这年纪,贬值得厉害啊。

”他想用他那套粗鄙的市场理论给我估值。很好。我决定,

免费给他上一堂关于“资产评估”与“价值投资”的课。从个人,到他引以为傲的公司。

他以为这是一场相亲。不。这是一场尽职调查。而我,是来清算不良资产的。

1大姨的电话打来时,我刚结束一个长达十八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

议题是收购一家欧洲的半导体公司。对方报价虚高,溢价百分之三十。我花了一晚上,

用三套估值模型把他们的底裤都扒了。最后对方CEO脸色铁青地同意了我们的报价。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着“大姨”两个字。我揉着太阳穴,接了。“小柠啊,睡了没?

”“没,刚忙完。”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哎哟,女孩子家家别这么拼。钱是赚不完的,

青春可就几年!我跟你说个事,你周六上午有空吧?”我脑内的警报系统瞬间拉响。

大姨的“跟你说个事”,通常是我噩梦的开始。上上次,

是让我去见一个据说“在事业单位开铲车”的铁饭碗。上次,

是逼我加一个“妈宝男”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他妈妈的美颜***。“周六我要加班。

”我果断撒谎。“不行!你必须来!”大姨的声音拔高八度,

“我都在人民公园给你占好位置了!你再不来,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人民公园。相亲角。

那个人类婚恋市场的“纳斯达克”,只不过挂牌交易的,都是些过了最佳发行期的“资产”。

我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去考察一下原始市场的交易生态。答应了她。挂电话前,

她说:“穿得喜庆点,别总穿得跟要去谈判一样!”周六,我还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套裙。

不是为了谈判,而是因为这是我的战斗服。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人民公园里,

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和雨伞。每把伞上都挂着一张A4纸,像一份份招股说明书。“男,

88年,身高175,国企,有房有贷,寻温柔贤惠女。”“女,92年,本科,教师,

貌美,觅180以上有责任心男士。”我的资料就挂在大姨带来的那把粉色碎花伞上。“女,

江柠,30岁,硕士,公司管理,年入50W+,相貌端正。

”大姨还自作主张给我P了张照片贴上去,磨皮磨得我亲妈都不认识。“我给你写高了点,

”大姨在我耳边悄悄说,“女孩子,不能显得比男的还能干,不好嫁。”我面无表情。

我司实习生的年薪都比这个数高。一个油腻的身影很快凑了过来。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

头顶反光,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我大拇指还粗。他上下打量着我的A4纸,

眼神像在菜市场挑拣案板上的肉。“三十了啊。”他开口,语气带着点惋惜。“嗯。

”我礼貌性地点头。他没看我,而是对着我大姨说:“大姐,不是我说你。这女孩子嘛,

跟车子一个道理。二十五岁以前是新车,抢手。一过了三十,那就是二手车了,还是事故车,

一天一个价,掉得厉害啊。”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一股烟酒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姨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强笑着:“我们家小柠条件好……”“条件好有啥用?

”男人打断她,终于把目光转向我,“这市场就这样,讲究个供需关系。你们女人一过三十,

生育价值就大打折扣,这估值,自然就下来了。”他顿了顿,露出一口黄牙,

自以为很幽默地说:“属于……不良资产了,得尽快处理,不然就砸手里了。”我看着他,

没生气。职业习惯让我迅速在脑子里给他建了个档。目标对象:王总,暂定。

核心论点:女性价值与年龄成反比,呈加速贬值曲线。论证依据:生育价值。

评估模型:二手车折旧模型。我忽然觉得,今天这趟来对了。这可是个绝佳的田野调查案例。

我笑了。不是生气,是那种看到一份漏洞百出的项目计划书时,忍不住的笑意。

他显然误会了我的笑。以为我被他说中了痛处,在苦笑。他更得意了。“小姑娘,别不服气。

叔是过来人,做生意的,最懂价值了。”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位先生,”我开口,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您对价值评估,好像有点误解。”2我的声音很平静。

周围的嘈杂好像瞬间被按了暂停键。那个自称“王总”的男人,还有我大姨,都愣住了。

“哦?我有什么误解?”王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在逗一只不自量力的小猫。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那把粉色碎花伞下。阳光透过伞面,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您刚才用了二手车折旧模型,来评估我的‘价值’。对吗?”“没错啊,话糙理不糙。

”他摊了摊手。“那我们就先来聊聊您这个模型。”我的语气,

就像在会议室里对我的团队做开场白。“任何一个成熟的估值模型,

都需要考虑多个变量因子,而不仅仅是‘使用年限’这一个单一维度。您说是吗?

”王总眯起了眼睛,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什么意思?”“意思是,您的模型太初级了。

”我微笑,“我们用您熟悉的二手车来举例。一辆普通的代步车,确实,落地就打八折,

每年再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残值率往下掉。这是典型的‘快速消耗品’折旧模型。

”“但如果是一辆***版的古董法拉利呢?或者一辆从未上过路的典藏款劳斯莱斯呢?

它的价值会因为‘年份’久远而下跌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

它的价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其稀缺性、品牌价值、历史沉淀和优良的维护状况,

而持续走高。这种资产,我们称之为‘增值型资产’或‘收藏品级资产’。

”周围已经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我大姨想拉我的袖子,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所以,王总,”我把称呼从“先生”换成了“王总”,这是一种策略,先承认他的身份,

再摧毁他的逻辑。“在讨论折旧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确资产的属性。您凭什么认为,

女性是快速消耗品,而不是增值型资产?”王总的脸色开始变了。

他可能一辈子都没跟人这么聊过天。“你这是强词夺理!人怎么能跟车比?”“是您先比的。

”我淡淡地回答,“我只是在您的逻辑框架下,进行一次稍微专业点的延伸探讨。”“那好,

我们不谈车,我们谈企业。”我的语速开始加快,这是我在并购谈判进入收尾阶段的习惯。

“一家刚成立的初创公司,势头很猛,但根基不稳,抗风险能力差,未来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这好比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一家成熟的蓝筹股公司,比如茅台,或者苹果,

它拥有稳定的现金流、深厚的护城河、强大的品牌效应和丰富的行业经验。

它的增长或许不如初创公司那么爆炸,但它的价值稳定,并且在持续增长。这,

好比一位三十岁、四十岁,事业有成、心智成熟的独立女性。”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那身不合体的西装和油光锃亮的脑门。“现在,请您告诉我,

作为一个理性的投资者,您是会把全部身家押注在一个不确定性极高的初创公司上,

还是会选择长期持有一支优质的蓝筹股?”王总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他身后的几个大妈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姑娘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什么股不股的,

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我还没完。“我们再回到您最关心的‘折旧’问题上。

”我看着王总,笑容变得更深了。“按照您刚才的理论,价值只和‘新旧’有关。那么,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您,一位目测五十岁左右的男士,您的固定资产,

比如房子车子,每年都在计提折旧。您的身体机能,也就是您的‘使用性能’,

也在逐年下滑。您的知识结构,如果不持续更新,也会迅速老化、过时。”“那么,

按照您自己的‘二手车’估值模型,您现在的价值,岂不是已经……跌破发行价,

甚至快要到强制报废的年限了?”“你!”他终于急了,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摊开手,一脸无辜。“所以,王..…先生。

价值评估是一门很严谨的科学。在没有做过全面的尽职调查,

没有建立起一个可靠的估值模型之前,请不要轻易对任何一项‘资产’给出您的判断。

”“因为这不仅显得您很不专业,而且……”我凑近一步,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会暴露您自己的……真实估值。”3王总的脸,

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大姨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更嫁不出去了。”我没理会他们。我看着王总,

继续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在谈判桌上,对手情绪失控,就意味着你已经赢了一半。

“王先生,看起来我的分析对您造成了一些困扰。我很抱歉。”我嘴上说着抱歉,

眼神里没有一丝歉意。“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抛开那些复杂的金融模型,

我们来谈谈最基础的,市场供需。”他瞪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你还想说什么?

”“您刚才说,三十岁以上的女性,在婚恋市场上供大于求,所以贬值。对吗?

”“难道不是吗?”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反驳的点,立刻大声说,“你们女人自己看看,

这公园里,是不是大龄的姑娘最多?好男人早就被抢光了!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认知谬误。”我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第一,

您混淆了‘市场存量’和‘市场需求’的概念。”“这里的‘存量’确实看起来女性偏多,

但这并不代表优质男性的‘需求’减少了。恰恰相反,随着社会发展,

越来越多成功的、心智成熟的男性,他们的择偶需求已经从单纯的‘年轻漂亮’,

升级为对精神契合、事业辅助、情绪稳定等多维度的复合型需求。”“而这些特质,

往往需要时间和阅历来沉淀。所以,对于高端市场而言,三十岁以上的优秀女性,

是绝对的稀缺资源。她们不是没人要,而是她们的交易市场,不在这个公园里。

”我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您忽略了‘市场分层’。您所看到的这个‘市场’,

也就是这个相亲角,本身就是一个定位相对低端的‘交易市场’。它吸引的,

大部分是信息渠道有限、价值观念传统、议价能力较弱的交易方。”“打个比方,

您不能在菜市场的猪肉摊上,去评估一块顶级A5和牛的价值。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一个戴着眼镜的大爷推了推眼镜,

点头道:“这个比喻……有点意思。”王总的脸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了。

他旁边的几个油腻同伴想上来帮腔。一个穿着格子衫的男人说:“你说这么多有啥用?

不结婚不生孩子,女人再厉害也是白搭!

”“这位先生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观点:‘终极价值’。”我立刻把火力转向他。“您认为,

女性的终极价值体现在婚姻和生育上。这是一个基于传统农业社会模型的价值判断,

它的核心逻辑是:劳动力再生产。”“但在现代社会,个人的价值实现已经多元化了。

我们可以通过创造社会财富、推动科技进步、产出文化作品等多种方式来实现自我价值。

婚姻和生育,只是其中的一个选项,而不是唯一的标准答案。”“如果用投资来类比,

您主张的是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家庭’这一个篮子里。而我主张的,是多元化的资产配置,

分散风险,追求个人价值的最大化。”我说完,微笑着看着他们几个。“所以,几位先生,

我们之间不是对错之分,而是投资理念的根本性差异。你们是保守型投资者,

而我是成长型投资者。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正常。”我这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没有一个脏字,没有一句人身攻击。但对他们来说,这比指着鼻子骂他们还要难受。

因为我把他们引以为傲的“人生经验”,

定性为了一种“过时的、低端的、保守的投资理念”。这是降维打击。

王总终于找到了他的语言功能。他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得好听!你这么能耐,

怎么还来相亲角?还不是嫁不出去!”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了,人身攻击。我摇了摇头,笑了。

“王先生,您又搞错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寻求交易的。”“我只是被我的亲戚,

也就是我的‘天使投资人’,拉来观摩一下市场环境。”“对我个人而言,这不叫相亲。

”我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面孔,一字一句地,

清晰地说道:“这叫路演。”4“路演”两个字一出口,全场寂静。

连我大姨都忘了该怎么着急上火,张着嘴看着我。王总和他那几个同伴,显然没听懂这个词。

但他们能感觉到,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傲慢。“路演?

什么玩意儿?”格子衫男人嘀咕道。我没打算给他们解释。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我今天的“田野调查”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样本数据,可以收工了。

我转身对我大姨说:“大姨,时间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个会,我先走了。”大姨如梦初醒,

一把拉住我:“小柠,你别走啊!你跟王总好好聊聊,王总自己开公司的,

条件不错的……”我还没说话,那个王总突然冷笑一声。“开会?我看是借口吧。

被人说中了痛处,待不下去了?”他显然把我的离开,当成了落荒而逃。

这给了他极大的勇气。他往前一步,挡在我面前,重新挺起了他的啤酒肚。“小姑娘,

别嘴硬了。你说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叔听不懂,也没兴趣懂。”“叔就跟你谈点实际的。

”他伸出五根又粗又短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样吧。你呢,也别挑了,三十岁了,

再挑下去就真砸手里了。”“我呢,刚离婚,身边缺个女人照顾。我看你长得还算周正,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能生。”“你要是愿意跟我,我每个月给你五万块零花钱。

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保姆。你就负责给我生个儿子,把我伺候舒服了就行。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施舍。仿佛给我五万块一个月,

是对我这个“不良资产”最大的仁慈。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连生气都是一种多余的情绪。

这个人,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我没有立刻回答他。我从我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

打开了计算器。然后,我抬起头,

用一种评估项目时最常用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问他:“王总,您刚才的报价,

是税前还是税后?”他一愣:“什么税前税后?”“就是这五万块,

是否需要我个人承担相应的个人所得税。”“……”他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就五万块!

你管它税前税后!”“这很重要。”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这直接关系到我的实际到手收益,以及这份‘合同’的合规性。另外,我想确认一下,

您说的‘零花钱’,是包含五险一金,还是不包含?”“五险一金?

”他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我给你零花钱,你还想要五险一金?”“当然。”我点头,

“按照您的描述,我的工作职责包括‘生育’和‘提供情绪价值’,

这属于一种高度定制化的特殊劳动服务。任何劳动关系,都应该受到劳动法的保护。

缴纳五险一金是基本要求。特别是生育保险和医疗保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彻底呆滞了。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在吵架,但现在看来,

更像是一场诡异的商业谈判。我继续按着计算器。“我们来算一笔账。月薪五万,假设税后。

一年就是六十万。听起来不错。”“但这份工作的要求是,24小时待命,没有法定节假日,

没有加班费。我们需要承担极高的职业风险,比如生育带来的身体损伤,

以及因为您单方面违约比如您出轨或者破产而导致的失业风险。”“最重要的是,

这份工作会完全占据我的个人时间,导致我的个人职业发展中断,造成巨大的机会成本。

”“我目前的年收入,是我自己个人价值的市场化体现,它有清晰的成长曲线和上升空间。

而您的这份报价,是一个固定的、毫无成长性的打包价。”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上面显示着一长串数字。“我刚才粗略地计算了一下,

考虑到通货膨胀、机会成本、风险溢价以及我的个人品牌损失,要让我接受这份工作,

您的报价,至少要在目前的标准上,再加两个零。”“也就是,一个月五百万。税后。

并且需要一次性支付十年的‘签约金’作为履约保证金,存入第三方监管账户。”我说完,

收起手机,看着他。“王总,现在,您还觉得您的报价,有诚意吗?”他张着嘴,

像一条缺水的鱼。过了好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神经病吧!

”我摇摇头,很认真地纠正他。“不。我只是在进行一次严肃的‘要约’评估。

”“而您的那份‘要约’,从商业角度看,不是一份合同。”“是对我价值的……一种侮辱。

”5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没再看那个王总一眼。我对我大姨说:“我走了。”然后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停留。身后传来王总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我大姨慌乱的解释声。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公园,阳光有些刺眼。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公司的地址。坐在车里,

我才感觉到一丝疲惫。不是因为那场争论,而是因为,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

真的存在着那样一个平行宇宙。在那个宇宙里,王总们的逻辑是天经地义的。而我,

是个异类。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Leo。“江总,欧洲那边回邮件了,

同意我们的附加条款。并购协议最终版已经发到您邮箱了。”“知道了。”我应了一声,

揉了揉眉心。“另外,江总,关于下周要尽调的那个项目,‘宏发科技’,

资料已经初步整理好了,也发给您了。”“宏发科技?”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对,

一家做传统制造业配件的公司,最近想转型做智能家居,寻求融资。老板叫王宏发。

”Leo在电话那头说。王宏发。我心里咯噔一下。“把他的照片发给我。”“好的,江总。

”几秒钟后,微信提示音响起。我点开Leo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廉价西装,

对着镜头僵硬微笑的男人。地中海,小眼睛,大鼻头。赫然就是公园里那个“王总”。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一个在相亲角里用二手车理论给我估值的男人,下周,就要作为被收购方的老板,

坐在我的谈判桌对面。而我,将是决定他公司命运和最终售价的,那个手握屠刀的人。

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那种冤家路窄的戏剧性有趣。

而是一种……看到了完美实验样本的,猎手般的兴奋。一个人的价值观,

会深度体现在他的经营理念和企业管理中。一个会用“折旧理论”去物化女性的男人,

他的公司,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如何评估他自己的员工?他会如何看待他的固定资产?

他会如何规划他的长期发展?我几乎可以肯定,

那将是一份充满了短视、偏见和投机主义的财务报表。那将是一个,在“价值”的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