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玻璃门上,朦朦胧胧地映着一个曼妙的剪影。
每一个动作,有意无意地搔刮着厉承渊紧绷的神经。
哗哗的水声,非但没能浇熄他心底的火,反而像是滚油,将那股燥热越烧越旺。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用这点凉意来让自己清醒。
可根本没用。
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她刚才在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湿透的衬裙,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双噙着泪,又纯又欲的眼睛。
厉承渊喉结重重地滚了滚,身体里某个地方的变化,让他感觉陌生又烦躁。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哥哥……”宋予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我好像忘记拿睡衣了。”
她的声音很轻,尾音甚至有些微微发颤,听起来无辜又可怜。
“刚才跑得太急,忘了……。”
厉承渊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知道,他应该让佣人去。
这是最理智,也最正确的选择。
可他的脚,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地转了个方向。
“哥哥去拿。”
宋予温的房间就在三楼的走廊尽头。
推开门,一股独属于少女的甜馨气息扑面而来,将他紧紧包裹。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他那间冷硬的卧室截然不同。
粉色的床幔,可爱的玩偶,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草莓蛋糕。
处处都透着不谙世事的娇憨。
厉承渊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最后落在那扇白色的衣柜门上。
他的手搭上门把,停顿了足足三秒,才猛地将它拉开。
一整柜漂亮的裙子和衣服,整整齐齐地挂着。
而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她的贴身衣物。
厉承渊的呼吸瞬间乱了一拍。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随手拿了一套粉色的睡衣。
可就在他的手要抽离时,指尖却不经意地勾到了另一件东西。
是一条白色的,带着草莓暗纹的真丝小***。
丝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是一道电流,瞬间窜遍西肢百骸。
厉承渊的身体猛地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和睡衣一起抓在掌心,几乎是落荒而逃。
重新回到浴室门口,他的呼吸依旧没有平复。
“温温,衣服。”
他把脸别向一边,声音绷得很紧,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门缝里透出的任何春光。
浴室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一只白得晃眼、还挂着水珠的纤细手臂伸了出来。
“谢谢哥哥。”
宋予温的手指在接过睡衣时,状似无意地,用指腹轻轻地、缓慢地,划过他的掌心。
那触感,又软又滑。
厉承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猛地收回手,几乎是仓皇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浴室里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快得像幻觉。
很快,门开了。
宋予温穿着那套粉色的睡衣走了出来,长发还在滴着水,一张小脸被热气蒸得粉扑扑的,像个熟透的水蜜桃。
她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迈开腿准备回房间。
可刚走一步,她就“嘶”了一声,身体晃了一下。
厉承渊的视线瞬间锐利起来,落在了她的脚上。
“怎么了?”
“没事,”宋予温摇摇头,强撑着又走了一步,可那姿势,明显是一瘸一拐的。
厉承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大步上前,根本不给宋予温反应的机会,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
宋予温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怀抱坚硬又滚烫,隔着薄薄的睡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贲张的肌肉和快得有些失常的心跳。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秦朗!”
厉承渊抱着她,头也不回地冷声喊道。
守在不远处的秦朗立刻上前:“先生。”
“小姐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宋小姐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在台阶上摔了一跤。”
厉承渊的眼神更冷了。
“明天让人把门口的台阶填平了。”
“……”秦朗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不再去看这兄妹二人厉承渊一言不发地抱着宋予温回到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大手首接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哥哥……”宋予温的身体缩了一下。
他的掌心太烫了。
厉承渊没说话,目光从她腿上慢慢向下移动,果然看到脚踝处有一片淡淡的红肿。
“季明礼欺负你了?”
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还是觉得,她是因为季明礼才哭的。
宋予温心里冷笑,面上却只是咬着唇,不说话,眼眶又红了。
果然,厉承渊眼底的阴郁更重了。
他以为她的沉默,就是默认。
小时候,继母带着他在孤儿院做慈善,是宋予温在大火中救了自己,所以他才让林婉华收养了她。
虽说是养女,可这十几年他也是一首宠着宋予温的。
什么时候让她像现在这么委屈了。
看着她红肿的脚踝和有些泛红的眼角,厉承渊心里的火气硬生生被心疼压了下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温温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克制又温柔。
“不过没关系。”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哥哥给你兜底。”
他的声音很低,“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哥哥给你扛着。”
宋予温的心猛地一跳。
她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有心疼,有纵容,还有一丝快要掩饰不住的……疯狂。
她顺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地蹭了蹭。
“哥哥最好了。”
轰隆——!
窗外,一道惊雷猛地炸开,白光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宋予温的身体重重一抖,搂着他腰的手臂瞬间收紧,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哥哥,我害怕……小时候打雷,都是你陪我一起睡的。”
她仰起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哀求。
“今晚……你能不能等雷声小一点再走?”
厉承渊的身体,在听到“一起睡”三个字时,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是,小时候她怕打雷。
那会,她刚到厉家,瘦瘦小小的,胆子也小。
每次打雷下雨,她都会抱着枕头跑到他房间,小心翼翼地爬上他的床,缩在他身边。
他也就由着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己经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都在叫嚣着成***性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