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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我在高速上,下了老公的车,情绪激动到手机都忘了拿。老公没有一丝犹豫,

头也不回的将车开走。就在刚才,我们为了婆婆的事在车上争执的不可开交。结婚七年,

所有爱情的美好,都在领了那张被法律认可的结婚证后,戛然而止。

01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40多公里,距离下一个出口还有100多公里。

我就这样直直的往着一个方向走着。在应急车道上,刻意抬头看向每个监控,

希望能被捕捉到。天幕暗了下来,夏日的雷阵雨总是在毫无预兆的时候降临。急促又密集。

身上的黏腻和烦躁被冰凉的雨化开,使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左边飞驰的车辆越来越少。也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是2个小时过去了,

我竟然,没有被一个人发现...正边走边发呆时,一辆闪着琥珀色的灯光,

绕着紫蓝色烟雾的公交车在我前方停了下来。停在应急车道,挡住了我的去路。门缓缓打开,

发出老旧生锈铁门特有的吱嘎声。

一位身着黑色裙子、戴着同色渔夫帽的老婆婆从上面走下来。这时我才恍然发现,

车道上已经很久没有车辆行驶过去了。老婆婆慢慢的走向我。

我的思绪开始迷乱...眼前的这个,究竟是不是人?“余向梦。我来接你了。”来接我?

这不是交警和我老公的事吗?“你是谁?”“我是...带你离开人间疾苦的人。

”她压低了帽檐,帽檐半遮着眼睛,给她多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感。

离开人间...灵魂摆渡者?孟婆??我...死了???慌乱中,我翻越了旁边的防护栏,

一路跌跌撞撞的踩进被雨水浸透了的泥土。“哎,又是一个心愿未了的...”虽然跑得急,

但还是听到了老婆婆的这句话。不知从何而来这么大的力气,一路上没有停留,

直到冲进了附近的村庄。村庄生在某座山的半山腰,缠绕着雨后刚起的雾,成功的将我迷失。

直到夜晚,村庄中都没有升起想象中应该有的烟火气息。不知道在里面兜兜转转了多久,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略感不对,我这才停下脚步。身上竟没有一点落跑的痕迹。

被树枝刮到的皮肉,却没有应该有的划伤。踩进潮湿泥土里的脚,此刻仍然白净。还有,

什么时候跑丢了鞋,竟没有一点感觉。一个小妹妹拿着泡泡水,朝我吹来。

这是我在这座村庄到目前为止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她扎着两个短小的双马尾,

穿着一个肚兜,一点也不像现代的人。“小妹妹,你的家人呢?天黑了,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边玩呀。”我俯下身,顾不及自身的狼狈,

用着和我的女儿说话时一样的语气和她交流。不知道囡囡现在到家了没有,

今天车上的争执是否有吓到她。“我的家人,就在我身后呀。对了,我忘记了,

你看不到他们。”小女孩闪着两只比星星还亮的眼睛,纯真的望着我,

逐字逐句说的非常清晰,以至于我不用再猜确认她是否有说错。所以,我真的死了?所以。

身上才没有落下一些应有的痕迹。看到的那辆缠着灰蓝色的公交车,应该也不属于人间吧。

可是,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明明是在车上和老公争执后一怒之下下了车。

之后的记忆就一直重复停留在走路中。等下,我们究竟在吵什么?

竟然能让我在高速上抛下大家...还有,我老公的名字...有点,想不起来?是姓陈吗?

还是姓周?究竟...是我抛下了他们...还是他们扔下了我?”小妹妹,那为什么,

我能看到你呀?““因为,你就是我的妈妈呀!”......“你说...什么...?

”她是囡囡?不可能,我的囡囡不是长这样。那为什么她叫我妈妈?

难道...她也死了...02“你是不是迷路了呀。”小女孩吹出一圈泡泡,泡泡在此刻,

分离了现实与梦境。我站在一团白雾中,一脸质疑的回应她:“或许,是吧。

”“我带你去找,你想见的人吧。”小女孩笑着说,脸上充满了天真。她可以带我找囡囡?

所以,她应该不属于人间,或许也不是个鬼魂,而是和老婆婆一样,

做着什么阴间重要的工作吗?“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若若。嘻嘻,闭上眼睛,

再睁开,就到啦。”我听话照做的闭上了眼睛。若若,这个名字似乎并不陌生。

在我的生命中好像出现过。出现后又马上消失了吗?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分明漏了半拍。梦里,似乎回到了平静又枯燥的生活。

我同往日一样,和老公7点起来送囡囡去幼儿园,随后一同前往我们共同经营的一家公司。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我正为婆婆把囡囡的***和大人的衣服袜子一起放进洗衣机而生气。

以往的这种时候,我一定会独自生闷气。一边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公的冷暴力,

一边又不能用着标准的普通话应对婆婆的方言。远嫁的我,没有什么朋友,公婆不会普通话,

我们一切交流的纽带都是我老公。但是在梦里,这一次,我有些不一样。“以后,

囡囡的衣服,我手洗吧。”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总会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影响两个人的情感。“我来吧,你腱鞘炎还没有好全。”“嗯...”这个阴森冰冷的人,

脾气却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硬。我们总是这样,因为双方都太要强,所以谁都不肯低头认输。

争执的都是一些好像并不重要的琐事。可是婚姻哪有那么多输赢啊,关起门来一起过日子,

输赢不应该都是对的标准吗?“晚上,我和我妈说我们不回去吃了,

去那家你最喜欢的西餐厅,你说那里的牛排最有料。”生活,

在梦里好像变得简单起来...原以为,岁月流转,

生活的琐碎如砂纸般日复一日的消磨着我们最初的那份炽热。

但是好像稍微回想到婚姻的初始,爱便再一次像繁花绽放,绚烂而芬芳。芬芳过后,

虽然只余平淡日子里浅淡的痕迹。但也似微风拂过湖面,稍有涟漪,

便散去了心中所有的怅惘。睁开眼,被一片泡泡簇拥着...我这是,晕睡过去了?

还在村庄里吗?视线随着泡沫的崩裂而逐渐清晰。场景回到了家里。老公的眉头紧皱,

正拿着手机打电话,焦虑的在客厅中踡跼。沙发上的婆婆抱着眼角还残留泪水的囡囡,

一边拍着,一边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的出现,似乎并没有惊到他们。所以,现在的我,

他们根本看不到。“你和她吵什么吵!高速上,就这样把她扔下,手机都没拿,

这都两天两夜了,要去哪找人啊!”是婆婆,难得的关心起我来了。不过,

她口中的两天两夜是什么意思...这不方才过去一夜吗?还是说阳寿已尽的我,

与他们的时间,无法同步?“还不都因为你!疫情期间,非要回老家拜拜神明,

来回又要自我隔离。梦梦她虽然心里不满,但一句也不敢和你说,气都撒我身上!

”老公扔下手机,直接朝着婆婆咆哮过去。囡囡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原来她还没睡熟。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小孩子前面大声争吵...等等,还顾得上这些吗?

突然想起独身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一点就炸。后来有了囡囡,

所有的气都往肚子里吞。在她身上用尽了我上半生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的温柔。

这几年为了家庭,似乎大家都变了。老公也变了,笑容少了,或许是成熟了,

事情想的也比之前深了。回忆着彼此都不快乐的过往,

我在灵魂深处发出了一个直抨心脏的疑问:婚姻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些什么?

婆婆没有持续争执,而是把囡囡抱进了房间。随后,

老公像一个泄了气的人形气球一般垂头丧气,转身,走去阳台,拿起囡囡的衣服开始手洗。

这还是他,第一次洗囡囡的衣服。他...洗的明白吗?水龙头的水流声很大,

在哗啦啦的声响中,分明还听到了几滴不一样的液体低落的轻微的扑通声。是泪水的声音,

老公,他哭了。我的情绪也跟着高涨了起来,那是极致的落寞后被过度解读的悲凉。

悲凉化做泪水,从心头上了鼻头。点点滴滴,冰冰凉凉,却一直奔不出眼眶。

或许是魂魄没有泪水,也或许是悲伤过了头,所以从忘记了应该如何哭泣。

一阵急促的开门声打断了我和老公的思路。是公公回来了。身上有些脏,

这是寻找我留下的痕迹吗?随着公公的一句“没有。”老公的眼神从期待变成失落。

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倘若在高速上出了什么车祸,那动静应该很大,哪怕找不到全尸,

好歹事发也会通知家属。所以为什么,他们都说在找我?还有若若,似乎和我有着什么牵绊。

为什么她吹了几口泡泡,我便晕睡过去,睁开眼,还到了她口中所说的我想去的地方。

记忆中,没有刹车声,没有救护车声,就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没有。所以,

我究竟是否死了?老婆婆口中的心愿未了,说的是什么?

我自己作为当事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心愿了了之后,我便会重新投胎?忘记人间的一切。

忘记。忘记囡囡,忘记老公。心中一颤,全身都在抗拒这个念头。我不要,

似乎生活刚步入正轨,怎么能让我就这样将他们忘记。这种执念,

是否就是她口中所谓的“未了”?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公怔怔的打开门,是我的父母。

他们脸上带着焦虑,还有一丝不满,不满的神情中,有着无法遮掩的疲惫。

“梦梦她...”一阵沉默之后,母亲先问出了口。“还没有找到。

”老公说的比想象中要平静,似乎早已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但是父母却没有了。什么时候,

皱纹已经爬上了他们的眼角。几丝银缕,也在深棕黑色的头发中难以躲藏。皮肤都穿松了。

我以前,竟然一点也没发现。父亲用拳头抵着胸咳嗽了几声。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吗?

是疫情,还是最近流行的病毒性感冒?与他们的连接,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后,越来越少。

因为跨了省,带着囡囡奔波太累,甚至两三年才去看望了他们一次。母亲的视频电话,

从刚开始的一天一次,也随着我的烦躁而日渐稀少。

差点都忘了她对我身体的健康再三的叮嘱的言语...所有的一切,均让我以成人的名义,

刻意疏远。此时的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却感觉无比遥远。遥远到,家里,

似乎不再留有我可以过夜的位置。“爸,妈,你们骂我几句吧...心里舒服点。

”老公说的舒服点,是指谁的心里...是父亲母亲,还是他?“骂有用吗?

骂你梦梦就能回来吗?”终于,随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母亲哭泣了出来。应该是压抑了很久。

情绪一直压抑在心中,有的时候是需要一个引火线的。“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别扯这些没有用的。潘一诺,别以为我们原谅你了。如果梦梦回来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

我们一定会将她带走。”潘?老公是姓潘吗?

他居然不姓陈...也不姓周...父亲的情绪,在记忆中一直就很平稳,

至少是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她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怕我们担心,离得这么远,

受委屈的时候,她能去哪啊~!”母亲的话久久落不到地上,没有人敢接,也没有人能接。

空气安静的透出一丝可怕的气息。这种时候,我宁愿大家沉浸在一种混乱的悲愤和哀悼声中。

打破这片恐惧的沉静的,是老公的电话***。他捡起手机,在众人的注视下开了免提,

生怕每一个人错过一点有用的信息。“喂,潘先生吗?请问您是余向梦的家属吗?”“是,

请问您是哪位?”“是这样的,她今天约了来我们这治疗,但是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

您是紧急联系人,所以,医生才让我打给了您。请问,她在您身边吗?”治疗?什么治疗?

我是生病了?看老公的反应,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瞒着他?瞒着大家。03“喂?

潘先生还在吗?”“在、在...你说治疗?是什么治疗?”“一种新型的治疗方法,

借助一些仪器和药物,还有结合催眠的一种疗愈,您不知道吗?

余向梦有长期的重度抑郁症、焦虑障碍、睡眠障碍、广泛性社交障碍等,吃过很多药,

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在我们这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什么?”“什么?

”比老公先感到惊讶的,是父母和...我。“你们地址在哪?我现在过去一趟。”“好的,

我稍后以短信模式发给您。”“先这样。”电话的嘟嘟声响起,众人时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上去,生病应该很久了?吃过很多药...是什么难治性的抑郁焦虑吗?“小潘,

你是帮着梦梦瞒着我们,还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止他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行人驱车来到郊区偏远的一个疗养院。

这是一个知名心理医生独立开创的。给人安静又充满平和的感觉。

一叠厚厚的病例资料整备一声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老公和父亲正随意翻看着...如果一字一句的看,怕是几个小时都看不完。

“7年...这是从结婚时候就开始了吧...”老公低声嘀咕着,像是在对自己说,

但是空气安静的让人窒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准确的来说,

这只是在我们这的记录有七年。她的病史应该更长,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也说不清。

”周医生。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水的味道。人死了,还能闻到味道?“这个病,病因是什么?

不好意思周医生,我们对这个病都不太了解,

我女儿也一直瞒着我们什么都没说...”母亲的试探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又带着焦急。

..为什么我都死了...还在给大家添乱...“病因很复杂...和遗传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我尽可能的排除了。余向梦反复提过,她的家族史里,并没有谁患过类似的病。

”“没有,我和我老公两边都没听说过。”“也可能和原生家庭有关,很多人都有童年创伤,

不过小的时候会自我保护,等到成人之后,确认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

才会全方面的爆发。”童年创伤?空气再次沉默。小时候父母做生意很忙,

我一直被寄宿在别人家、老师家。或许也不算什么创伤?只是和家人的关系比冷淡,

也有刻意热情过,但发现那样之后,彼此间的关系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还有一些诡异的感觉,所以后面便不了了之。“都是我们的错...”母亲的眼角再次红了。

泪水没有一点准备的冲出眼眶。“是啊,都是我们...”父亲也低下了头,

内心似乎在忏悔。但是,真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啊?应该吧,至少,现在的记忆里,

是没有什么关于这些的伤痛。“也并不全是,阿姨叔叔,你们先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