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入殓师这个职业,神秘且带着一丝沉重,常常被大众有意无意地回避。
它的工作内容,不仅需要极高的专业技巧,更要首面生死界限的冰冷现实,其承载的压力和内心冲击,丝毫不亚于任何高危职业。
我叫林悦,今年 26 岁。
曾经,我怀揣着艺术梦想,在一家小型广告公司从事平面设计工作。
然而,一次重大的项目失误,让我失去了这份工作。
后来,在一位远房亲戚的介绍下,我踏入了入殓师的行业,就此开启了一段与生死紧密相连的职业生涯。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大概七点多,我刚结束一天琐碎的求职奔波,疲惫地回到家。
电话***骤然响起,是我入职不久的那家殡仪馆打来的。
电话那头,负责人语气凝重地告知我,有紧急任务,让我尽快赶到馆里。
据说,城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送来一具年轻男性的遗体,家属希望能尽快为逝者整理遗容,让他能体面地离开。
入殓师的工作,时间从不固定,24 小时随时待命是常态。
接到电话后,我迅速换上工作服,撑着伞,匆匆赶往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同事陈宇和赵姐己经在准备工具。
陈宇是个性格沉稳的男生,和我差不多大,我们同期入职,他总是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赵姐则是馆里的资深入殓师,经验丰富,她为人亲和,平时很照顾我和陈宇。
我们三人简单交流几句,便带着入殓工具,前往停尸间。
停尸间里,灯光昏黄,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阴冷的气息。
那具遗体静静地躺在停尸床上,身上盖着白布。
当赵姐揭开白布的瞬间,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逝者的脸因撞击而严重变形,身上也有多处擦伤和淤青,场面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
赵姐看着我们略显震惊的表情,轻声说道:“别慌,咱们的工作就是让他以最好的样子告别。”
陈宇默默地点点头,开始准备修复工具,我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协助他们做准备工作。
赵姐一边清理逝者身上的血迹和污渍,一边说道:“这孩子才 28 岁,大好的青春啊……”听到这个年龄,我和陈宇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们在曾经的生活圈子里,也有一位好友和这位逝者年龄相仿。
那是我们大学时期的挚友,叫苏然,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此时,我不禁想到,如果躺在这儿的是苏然,我该如何面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赶紧甩甩头,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清理完遗体表面,接下来就是面部修复。
这是最考验技术的环节,面对如此严重变形的脸,修复难度极大。
赵姐拿起工具,专注地开始修复工作,我和陈宇在一旁仔细观摩学习,偶尔递上需要的工具。
不知过了多久,赵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停下手中动作,对陈宇说:“你来试试这部分的塑形,注意力度和角度。”
陈宇深吸一口气,接过工具,小心翼翼地开始操作。
他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无比专注。
就在陈宇全神贯注塑形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意,仿佛有人在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停尸间,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环顾西周,试图寻找那种异样感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怎么了,小林?”
赵姐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想影响他们的工作。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我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在陈宇的操作上,可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那股莫名的寒意牵扯。
随着陈宇的修复工作逐渐完成,逝者的面容开始有了一些往日的轮廓,可那种阴森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弱。
终于,在我们三人的共同努力下,逝者的遗容基本修复完成。
他看上去安详了许多,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我们为他整理好衣物,盖上白布。
看着眼前的逝者,我心中五味杂陈。
当我们准备将逝者推出停尸间时,我再次感觉到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力度很轻,但却让我瞬间僵住。
我缓缓回头,陈宇和赵姐都在忙着推运遗体,根本没人靠近我。
“你们……刚才谁拍我了?”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陈宇和赵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没人拍你啊,怎么了,小林?
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停尸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