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死寂只持续了三息。
“怎么回事？
柳擎怎么停下了？”
“你看他的脸色，好像吃了大亏一样！”
“不可能吧？
叶玄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挡住序列之力？”
柳家的人脸色铁青，柳擎又惊又怒，他想不通自己引以为傲的“岩刚序列”为何会突然溃散。
他只当是自己情急之下控制失误，大喝一声，再次催动序列之力。
“废物，看我这次不打断你的骨头！”
他再次挥拳，可这一次，当他面对叶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时，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寒意。
“住手！”
叶家族长叶天南的怒喝终于响起，一股磅礴的气势压下，让柳擎动弹不得。
“柳家的小子，在我叶家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儿子！”
一场风波被强行中止。
柳家人虽然不甘，但也不敢在叶家的地盘上做得太过火，带着柳烟雪和满脸不忿的柳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临走前，柳烟雪回头望了叶玄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鄙夷，而是多了一丝疑惑与警惕。
风波散去，但留在演武场上的震撼与谜团却挥之不去。
叶玄成了风暴的中心。
长老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族人们的议论声更是嗡嗡作响。
“族长，此事有蹊跷，必须详查！”
一名长老沉声道。
叶天南复杂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叶玄，你跟我回房。”
……回到自己那间偏僻简陋的小院，叶玄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地喘着粗气。
首到此刻，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
这只手，和他过去十六年的每一天都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但刚才那种感觉……他闭上眼，仔细回味。
在柳擎拳头袭来的瞬间，他丹田深处，那个他一首以为是“空无”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那不是任何一种他所知道的法则序列。
那是一片……深渊。
一片能吞噬一切、分解一切、让万物归于虚无的深渊！
“这就是……我体内的秘密？”
叶玄喃喃自语。
他心中涌起一股狂喜，却又带着一丝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为了验证，他找遍了整个房间，最后拿起了一块父亲送给他的护身符。
这护身符里，被大长老刻印了一道最基础的“坚固序列”，能让木牌变得如石头般坚硬。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丹田。
这一次，他主动去感受那片“深渊”。
一个念头升起：吞噬它！
他将手掌握住护身符。
指尖传来的，不再是温润的木质触感，而是一股微弱但清晰的能量脉络。
这就是“坚固序列”。
下一秒，他掌心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那道“坚固序列”的能量脉络，如同受惊的泥鳅，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瞬间抽离、拉扯、分解，最后化为一丝比发丝还细微的、最纯粹的无色能量，融入了他丹田的“深渊”之中。
咔嚓。
他手中的护身符，发出一声轻响，变得黯淡无光，木质疏松，轻轻一捏，竟化作了齑粉。
成功了！
叶玄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这不是废物！
这是一种……凌驾于所有序列之上的力量！
别人修行，是“加法”，不断地感悟、叠加各种序列。
而我，是“减法”！
我能将一切序列之力，抹去，归零！
难怪我感应不到任何序列，因为任何序列之力在靠近我的瞬间，都会被这片“深渊”分解、吞噬。
我不是序列绝缘体，我是……序列的终结者！
巨大的狂喜过后，叶玄冷静下来。
他感觉到，那丝被吞噬的纯粹能量，在他的深渊中缓缓流淌，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精神一振。
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多出了一丝对“坚固序列”的模糊感悟。
“吞噬……还能解析？”
他尝试着调动那丝新生的能量，心中模拟着“坚固”的感觉。
他拿起桌上另一块普通的木片，将能量注入其中。
微光一闪，木片明显变得沉重和坚硬了一些。
虽然远不如原来的护身符，但这证明……他不仅能“归零”别人的力量，还能通过吞噬，短暂地“复制”它们！
叶玄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条前所未有的，只属于他的通天大道，在眼前缓缓展开。
柳烟雪、柳擎……今日之辱，我叶玄记下了！
他看向窗外，目光投向了叶家后山的方向。
那里，是叶家圈养序列妖兽的地方，也是族中子弟历练的战场。
“我的深渊……现在还太小，太饿了。”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是时候，去饱餐一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