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沈星河蜷缩在巷角,听着远处渐近的脚步声。
雨水混着嘴角的血淌进领口,他死死攥住胸前的黑玉,指节发白。
三个月前,他还是玄天武馆最年轻的首席弟子。
那天演武场上三十六盏青铜灯烧得正旺,大师兄捧着碎成齑粉的《玄天心经》残页,声音悲怆得能拧出血来:"师父闭关,星河你竟为偷学禁术毁去镇派典籍!
"他记得自己当时跪在青砖上,膝盖被碎瓷片扎得鲜血淋漓。
三师叔的判官笔点在他咽喉:"丹田气海已破,从今往后,你与武道再无瓜葛。
"围观的师弟们朝他啐口水,那些他手把手教过的孩子,此刻眼里淬着毒。
脚步声在巷口停住,沈星河屏住呼吸。
追杀者黑色作战靴碾过水洼,军刺在墙面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突然,胸口的黑玉泛起幽光,像冬眠的蛇被惊醒。
二十年来从未有异状的玉佩,此刻竟烫得灼人。
"找到你了。
"阴恻恻的笑声贴着耳后响起,沈星河猛地转身,却见寒光直刺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黑玉爆发出血色光芒,他体内枯竭的经脉突然涌入洪流般的力量。
军刺在离眼球半寸处凝滞,持刀人惊骇的表情被红光映得狰狞。
沈星河本能地并指成剑,指尖吞吐的气劲竟比全盛时期更凌厉三分。
黑衣人脖颈喷出三尺血箭,面具脱落瞬间,他看清了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尸体腰间的玉牌。
"慕容"二字在血色中若隐若现,沈星河浑身发抖。
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黑玉背面,正缓缓浮现出同样的家族徽记。
古玩店的雕花木门吱呀作响,檀香混着雨腥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的老者推了推玳瑁眼镜,目光在触及黑玉时骤然收缩:"慕容家的双龙逐日纹,上次见到还是二十年前......"他突然抓住沈星河手腕,三指扣住脉门,"孩子,你母亲是不是每逢月圆就心口剧痛?
"青瓷碗里的药汁还在冒热气,沈星河盯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抱着婴儿,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哀愁——原来母亲笑起来时,左颊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梨涡。
"血祭炼体术需用至亲骨血为引。
"陆九龄从檀木盒取出七枚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