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礼貌的向楚乔回了一礼。这才看向秦朝阳。
秦朝朝望着秦朝阳,掩下心里的抽痛,欢快地跑过去拉住他: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秦朝朝眼眶泛红,贪婪的感受着秦朝阳手心传来的温度。
前世,就是这个最疼爱她的哥哥,连中三元,17岁便中了状元,是南楚建国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个状元郎,前途无量。
因为秦朝阳太过优秀,秦云桥对江氏渐渐动摇了。
就连老太太那段时日,也不自觉地将景安侯府的荣辱,挂在了秦朝阳头上。
可不久,秦朝阳和江氏都先后惨死。
秦朝阳摸了摸发呆的秦朝朝的头:
“傻丫头,大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秦朝朝回过神来,小声咕哝道:
“很快你就是我二哥了……”
秦朝阳听了秦朝朝的咕哝,心里咯噔一声,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动声色的转头问秦云桥:
“父亲,儿子刚回来就听见众人议论纷纷,说咱们府上要添人口了。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秦朝阳回来那一刻,秦云桥就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这个儿子不是托在他最喜欢的女人刘氏的肚子里,在他心里的确比不上秦景岚。
但这个儿子是帝师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师兄弟,终究身份不一般。
秦云桥脸色尴尬,正不知如何开口,老太太赶忙厚着脸皮打圆场:
“朝阳啊,这是好事。你父亲在外有个儿子叫景岚,比你大一点,还有个女儿叫景月,明日他们就要正式入府了。”
老太太又转头招呼秦景月:
“景月,来,给你二哥见礼。”
秦朝阳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温润的笑容。
嘿呀,那目光粘在楚乔身上的秦景月听闻老太太召唤,她心里可乐开了花,心想今日一定要在那位贵公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只见她莲步轻移,朝着秦朝阳走去。她腰肢轻摆,小碎步一颠一颠的。
她身上的那袭月白色襦裙裙摆上,银线绣着的细碎莲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日光下泛起粼粼波光。
秦景月仪态万千的走到秦朝阳面前,双手交叠在小腹前,指尖轻颤。
看得秦朝朝直翻白眼,特木的这一抖一抖的是犯了多动症啊?
只见秦景月头微微低垂,几缕发丝从耳畔滑落,恰到好处地遮住半边脸颊,那叫一个欲拒还迎。
她缓缓屈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小得如蚊蝇放屁般:
“二哥安好,景月初来乍到,往后还望二哥多多关照。”
说话间,她偷偷抬眸向楚王世子楚乔看去,眼眸水汪汪的,就像刚淋了雨的小狗,带着几分怯意。
秦景月一抬头,哈,正好与楚乔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她又迅速低下头,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似是被日光灼伤。
秦朝阳看向秦景月,礼貌地点点头,淡淡开口:
“景月妹妹不必多礼,往后府里多两个兄弟姐妹也是热闹。”
就在这时,一阵风掠过,秦景月身子一颤,像被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
这一抖可不得了,她那月白色襦裙的领口被抖得微微敞开,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秦朝阳的目光落在秦景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楚乔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这一切都落进了秦朝朝的眼里。她嫌弃得朝天翻了个白眼。
上一世,秦朝阳惨死,江氏吐血不止,自知活不了多久,在临死前把秦朝朝托付给了楚王妃。
楚王妃见秦朝朝和楚乔相互有好感,问过二人后便做主给他俩订了亲。
哪知,后来有一次,楚乔那个大怨种在秦府栽了大跟头,他被秦景月下了药,失了身,之后被秦景月迷得五迷三道。
但有楚王妃压着,楚乔不可能退了秦朝朝迎娶秦景月。
那时候的女子地位低下,若是被退了亲,这辈子想找个好婆家,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何况秦朝朝还是个孤女,若是被退亲,这辈子怕是都得完。
闺中密友死前托孤,她必定要看顾的。何况朝朝多好的孩子,对楚乔又是一心一意。她岂容秦景月那个不清不楚的狐媚子缠着自己的儿子?
一次宴席上,刘氏竟给楚王妃下了毒。
刘氏母女原以为只要楚王妃死了,没人拦着楚乔,秦景月就能顺利的嫁进楚王府当上世子妃。
哪知楚王妃死前都还护着秦朝朝,逼着儿子立下誓言,要他等秦朝朝及笄就迎娶她过门,无论如何要保住她正妃的位置,保她衣食无忧,在王府里不被欺凌。否则她死不瞑目。
只是楚王妃中毒身亡,查来查去,线索指向景安侯府,秦云桥推了个丫鬟出去背锅,加之秦景月跟楚乔的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关系,呵呵,刘氏硬是被保了下来。
上一世,她母子三人都死在刘氏母子的手里,除了母亲和哥哥,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也白白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秦朝朝心里恨极。她向正说着话的江氏和楚王妃看过去,只见二人朝她温柔的一笑。
秦朝朝压下心中恨意,也回以微笑。
这时,秦景月那头又开始作妖了,她故作娇弱地轻咳两声,又偷偷拿那双带着勾子的眼睛瞟向楚乔。
秦朝阳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突然,一只蝴蝶飞了过来,落在秦景月的发间。她先是一惊,随后装作羞涩地抬手欲驱赶,却不小心把头上的珠花弄掉,正巧砸在楚乔脚边。
秦景月慌忙蹲下去捡珠花,哈哈,好家伙,那原本微开的领口顿时像敞开的大门似的,春光乍泄。
哪知楚乔有心作弄这个外室女,侧身避开,把蹲在他面前的秦景月暴露了出来。
“哇~~粉色的~~”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众人吩咐转头,在场好多人都看见了秦景月若隐若现的粉肚兜。
有好些个男人双眼放光,惊呼出声。
哈哈,那秦景月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太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但这到底是她最喜欢的孙女。
她想找件衣服给秦景月披上遮羞,但夏日里都穿得薄,一时间竟找不到一块遮羞布。
楚王妃和江氏对视一眼,轻笑出声:
“到底是狐媚子生的外室女,竟如此上不得台面。”
“谁说不是?”
“景安侯这外室女可真是个妙人呐,可见他那外室定是不一般,景安侯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李兄,咱只能干瞪眼羡慕咯,无福消受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