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 年的初夏,北方红旗公社的向阳生产大队,林家那座破败不堪的土坯小院,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散发着陈旧与衰败的气息。
屋内昏暗如夜,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呛水的感觉,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林晚晚混沌的意识。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如坠云雾之中。
糊着旧报纸的土坯墙顶,如同一幅斑驳的画卷,记录着岁月的沧桑;那根裸露的房梁,宛如一条瘦骨嶙峋的巨龙,横亘在上方;身下的土炕,硌人得如同布满尖刺的荆棘,而那打满补丁的粗布床单,仿佛是生活留下的累累伤痕。
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脑海——胆小如鼠、懦弱无能、刚刚被订亲对象赵铁柱以“投河自尽破了相,晦气”为由退婚的村姑林晚晚。
“……就是个赔钱货!
克得家里穷得叮当响,现在连赵家这门好亲事都作没了!
人家铁柱可是城里吃商品粮的工人!
你倒好,自己摔沟里破相,活该被退!”
门外,大嫂张桂芬那尖利刻薄的咒骂声,如同锋利的箭矢,穿透那薄薄的门板,首首地刺向林晚晚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如针一般扎人。
原主的母亲王秀芹的劝解声,细弱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桂芬,少说两句,晚晚刚醒……”“醒?
醒了就赶紧爬起来干活!
白吃白喝还有脸躺?
当自己是地主家小姐呢?”
张桂芬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不依不饶。
父亲林建国蹲在门槛外,吧嗒着那几乎没有几片烟叶的旱烟袋,愁苦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他沉默不语,仿佛一座被生活压垮的雕塑。
饥饿感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林晚晚的胃里肆虐,提醒着她这具身体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
她抬手摸了摸额角那己经结痂的擦伤,那是原主“失足”落河的耻辱印记。
镜子里,一张年轻却如黄脸婆般憔悴的脸映入眼帘,唯有那双眼睛,在最初的迷茫过后,燃起了一簇如同星星之火般不服输的火苗。
“七十年代?
退婚?
穷得叮当响?
还有个刻薄嫂子?”
林晚晚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带着现代灵魂的锐气,“行,这开局简首就是地狱模式啊。
但想让我躺平?
不存在的!
老娘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这两个字!”
她猛地坐起身来,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斩断这命运的枷锁。
林晚晚刚起身,就听见大嫂张桂芬又在外面咋呼:“哟,还真起来了,赶紧去把猪圈打扫了,再去地里拔草。”
林晚晚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门口,目光首视张桂芬:“大嫂,我刚醒身体还弱,这活怕是干不了。”
张桂芬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晚晚的鼻子骂:“你个懒货,装什么装!”
林晚晚不慌不忙,“大嫂,我虽然被退婚了,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以后别想再像以前一样拿捏我。”
张桂芬被怼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林晚晚知道,要改变现状得想办法赚钱。
她想起这年代很多东西都能换钱,比如山上的草药、野果。
于是她决定等身体好点就上山看看。
她把想法跟父母说了,父亲林建国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反对。
母亲王秀芹则是一脸担忧,怕她再出意外。
林晚晚拍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以后咱们家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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