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摊前的鬼影子,我差点把鬼掐死了月亮被乌云啃得只剩半块,我蹲在卦摊后搓手。
木牌上“苏半仙算姻缘”的字被风吹得翻页,铜钱串子在竹篓里叮铃哐啷——这都戌时三刻了,今天第三波西北风。
“算卦十文,驱鬼百两,不砍价。”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青石板上又弹回来。
正打算收摊,影子先撞过来的。
红衣扫过我脚面,我抬头,撞进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里。
那女人嘴角咧到耳根,像被线扯着,喉咙里漏风:“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后颈汗毛全竖起来了。
我摸出袖里的朱砂笔,笔尖戳她眉心:“这位姑娘,大半夜不回家,跑我卦摊说胡话?”
符纸刚贴到她额角就着了,蓝火苗滋滋舔她面皮,她连痛都不知道,指甲突然伸长三寸,直戳我咽喉。
“操!”
我滚到桌下,铜钱撒了一地。
这哪是活人?
我师父说过,活人怕疼,鬼不怕疼。
她追过来,红衣扫过我的手。
我急得去掰她手腕,指尖刚碰着那冰凉的皮肤,眼前“轰”地炸开黑雾。
黑雾里缠着根红绳子,线头直往西街破宅窜,绳子上还挂着碎指甲、血布片,腥得我直犯恶心。
“头...头晕。”
我扶着桌角踉跄,这是师父说的“气运感知”?
他说巫族血脉能看见别人的气运线,可我长到十八年,摸过狗摸过猫,摸过隔壁小桃的绣帕,屁都没看见过。
那鬼趁机掐住我脖子,指甲扎进肉里。
我踹翻卦桌,符咒、签筒、铜钱滚了一地。
她指甲陷得更深,我眼前发黑,听见自己气若游丝:“奶奶的...这单驱鬼费得涨成两百两。”
“娘子,我来帮你。”
青灰色影子扑过来,徒手攥住那鬼爪子。
我顺着他胳膊往上看——他穿着月白长衫,眉骨高,眼尾翘,可整个人像浸在水里,皮肤泛着青灰,连睫毛都半透明的。
那鬼尖叫着抽手,他却攥得更紧,指节发白:“我娘子的脖子,也是你能碰的?”
我趁机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摸出压箱底的黑驴蹄子——师父说这玩意克厉鬼。
可那鬼见了驴蹄子不躲反冲,他反手把我拽到身后,青灰色的指尖燃起幽蓝火焰。
“退。”
他低喝一声,火焰舔上鬼的红衣。
那鬼惨叫着往后缩,撞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