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沈清瑶已经跪坐在黄花梨茶桌前。彩色珐琅小火炉上，瓷壶里的水刚刚泛起小水泡。她指尖捻起一撮龙井，茶叶在白玉茶则上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杜老爷最爱的排场。
少奶奶，水好了。小翠捧着水瓢，水面飘着几瓣新鲜茉莉。
沈清瑶颔首，腕间翡翠镯子与茶匙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她刻意选了这对镯子，这是杜嘉恒上月从云南带回的"赔罪礼"，当时他醉醺醺地将锦盒扔在她梳妆台上: "你们这些旧式女人，就配戴这些老气东西。"
茶汤注入盏中的瞬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大太太披着绛紫色披肩进来，发髻间那支点翠凤凰簪微微颤动——这是沈清瑶上个月特意在拍卖行拍下来送给大太太的生辰礼物。
清瑶啊，嘉恒昨晚又带人回来了?杜太太接过茶盏时话里透着几分歉意，眼神却不经意地打量着沈清瑶的脸色。
"是的，母亲。"沈清瑶温顺地低头，鬓边珍珠流苏钗轻轻晃动，"听声音像是百乐门的周小姐。"她故意让茶匙碰出轻响，提醒杜太太看自己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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