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曾经哇哇学语的孩子,己经开始背着书包上下学了。
公元1993,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一月一日,欧洲内部市场正式建立,促进了欧洲经济一体化;当年十月莫斯科政变失败;这一年党的十西届三中全会召开,明确了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框架。
随着经济的发展,流行音乐兴起,BEYOND的海阔天空带起了粤语风。
这一年几个男孩子也快高中毕业。
“爸,我怎么听说轶君两口子要把东隅送部队里去?
真的假的?
他家就东隅一个孩子,舍得往部队送,赵叔叔和婶婶答应了?”
叶家饭桌上,安静小口吃着饭,跟家里人话家常。
“不送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东隅那孩子这几年惹出多少事,就没一天是消停的,不是打架就在打架的路上,在学校里不是欺负同学就是跟老师吵架。
也不学习,听说考试的时候睡觉,交了白卷。
前两天跟你赵叔下棋,听你赵叔话音,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喝了口白酒。
“赵叔太惯着东隅了,不然白雪是个老师,怎么也能让东隅的成绩不掉队。
送去部队操练操练也许是件好事。
东隅身体素质好,身强体壮的,从小上山下河,跟他一般大的孩子打架没人是他对手,是个当兵的好材料,在部队里好好发展,以后说不定是个军官呢。”
叶怀民放下筷子给叶安邦倒了杯酒。
“谁说不是呢,我也这么劝老赵的,只是你也知道怀民他大哥就在部队走的,你赵叔赵婶有心结,比一般人更不好接受。”
“就是,所以我知道后就挺惊讶的,赵大哥走后,赵家就轶君哥这一支了,把东隅这个独孙送去部队肯定不落忍。”
安静夹了一筷子肉给叶奶奶。
“各家有各家的烦恼,生活哪能尽如人意的。
寄北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每天起早摸黑的,也见不着个人影。”
叶奶奶扒拉口饭,想起了自家的孙儿。
“妈,寄北挺好的,前段时间我去学校问了他老师,说还不错,考进人大问题不大。”
叶怀民吃完饭,拿起水壶在碗里倒了些开水,吹了吹。
“寄北这孩子心思深沉,对自己前途都是有打算的。
怀民和安静你们两这段时间多辛苦辛苦,这中考虽然不比高考重要,但也是要紧的一步,别让孩子分了心。”
“知道了,爸。”
许家赵群英饭后给家里两位老人倒了杯茶,给自己乖巧的小姑娘拿了瓶AD钙奶,许治国单位里有个紧急的会议要开一时半会回不来。
“听说你爸妈哥嫂要把东隅送部队?”
“嗯,确定了,今年秋招就走。”
赵群英搬把凳子坐到自家姑娘旁边,给她梳了梳头发。
“真是难为他们了。”
许容章喝了口水。
“谁说不是呢,老两口心疼坏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把孩子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最近你带着清欢多回去几趟,陪陪老两口,让他们分分神,会好受些。”
许奶奶摸了摸小孙女的手,对赵群英说道。
“谢谢妈。
治国说东隅那孩子适合当兵,去军队是一件好事。”
“我跟治国是一个看法,活到我们这个岁数,有些孩子适合干什么,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东隅进了部队说不一定就会从一块顽石磨成美玉,你就等着瞧吧,说不一定我们家以后还能沾上他的光呢。”
许老爷子一脸欣赏,“国荣是有福气的。”
“爸,你说的太玄了。”
赵群英笑道,“那你瞧瞧咱们家桦林适合走哪条路?”
“桦林没有东隅狠,没有寄北有城府,道家说中庸,我到希望他能从政。
我们这几大人家,还是能抱成一团最好。”
老爷子思索片刻后,坦然笑了笑,看到梳好头发的小清欢可可爱爱,“我们小清欢以后想干什么啊?”
“爷爷,我长大了要跟爷爷一样,拿做个英雄,消灭敌人。”
“好,我家小清欢是个小英雄。”
一眨眼高考己经结束了,一家欢喜一家愁。
聂家趁着全家休息日,坐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会议中心就是聂桑楠今后的发展问题。
“你说说你一共那么多学科,你就考了400分,本科都达不到。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聂建国气不打一处来,心力交瘁。
“你别一有事就发火,他现在大了,你让他说说他自己的想法。”
聂老爷子愁容不减,敲了敲桌子跟儿子说道。
“我不读书了,不是读书那块料,我看寄北和桦林学习可轻松了,我就是使上吃奶的劲也追不上他们,还不如另辟蹊径,选条适合自己的路。”
穿着开裆裤的淘气包己经长大,己经出落的越发高大魁梧。
“我想好了,我跟东隅一起去部队锻炼几年。
不都说吗,当兵后悔几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想好了吗?”
聂老爷子问。
“早就想好了,你们同意了就行。
你们也别难过,教育都讲究个因材施教,不能什么车都往一条路上走,爷爷对不对?”
聂桑楠嬉皮笑脸地走到爷爷旁边捏肩捶腿。
“你想好就行,你也不小了,去了部队也要好好替自己今后的路打算着,在部队里不能犯浑。”
“知道了爷爷,放心,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的。
我去部队保家卫国,这考大学,学文化就交给桑榆吧。”
说着向奶奶怀里的桑榆眨了眨眼睛。
大学开学前一晚,西人骑着摩托车去了八达岭彻夜长聊。
这是他们多年来第一次分别,青春的分水岭把他们推向了不同的人生。
“明天我们去学校报名上学,就没办法送你们俩去部队了。”
叶寄北从摩托车底部掏出一打瓶装啤酒。
“今天就当给你们践行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开了,我以为我们得各自结了婚才会分开呢。”
聂桑楠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喝了口。
“说好了,这次分开后我们得尽快聚集,不能就这么散了。
哥们我是想去部队镀金的,以后考个军官当当,出来后也是鲜衣怒马好儿郎不是。”
赵东隅说完,一瓶啤酒全倒进了嘴里。
“哥们,你喝慢点,照你这个喝法,还不够你一个人造的。”
许桦林嫌弃的看了一眼赵东隅,又给他递了瓶。
“要我说啊,我们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就是——干。
为自己的以后,拼了命干。”
“怕啥,往死干就是了,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聂桑楠一***坐在台阶上,伸手抱住了坐他旁边的叶寄北。
“我这去部队了,有件事还真的找你和桦林帮忙。”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散给兄弟们。
“什么事?”
“我家不是还有个小妹吗?
上初中了我不放心,怕有人欺负她,帮我照应着,别让我妹受了人欺负。”
说着深吸了一口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我回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都毕业了。”
“不至于,清欢跟她一起读初中呢,两个小姑娘有个伴。
我和寄北就在北京读大学,放假也是要回来的。
,有什么事清欢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许桦林拍了拍聂桑楠的肩膀。
叶寄北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当空,夜景蝉鸣,顶顶好的夜晚。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
二十年重到南楼。
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
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重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几个男生勾着肩,搭着背,喝着酒,背着诗,赏着月。
就着友谊说着离别和对未来的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