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儿童床的云朵被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腕间粉色手环持续震动,表盘上跳动的红色感叹号刺得视网膜生疼。
"基因匹配失败,请立即联系公安机关"。
这已经是穿越成五岁幼童的第七天。
二十七岁的灵魂被困在棉花糖般绵软的身体里,连够到厨房料理台都要搬小板凳。
此刻我死死咬住奶嘴形状的硅胶磨牙棒,生怕自己发出呜咽。
客厅传来苏建平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这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半小时前刚用水果刀抵着手环充电口说:"再乱叫就拆了你"。
"小满怎么还没睡?"
房门吱呀推开,苏建平逆光的身影填满门框。
他弯腰时露出后颈陈年烫伤疤,像条蜈蚣趴在麦色皮肤上。
我数着他毛衣第三颗纽扣的织线纹路,用孩童特有的黏糊声线撒娇。
"爸爸,手环说要去公安局。"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摘下手环的动作快得惊人,布满老茧的拇指按住表盘侧面的复位键。
"这是坏叔叔设置的恶作剧程序,爸爸明天就带你去刷机。"
床头柜抽屉被拉开,我看见成沓的现金下压着七八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最上面那张照片里,苏建平戴着金丝眼镜。
窗外飘来槐花甜腻的香气。
我盯着他虎口处新鲜的猫爪状血痕,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
这个说要给我买星空棒棒糖的男人,曾用这只手往地下室搬运过沾着泥浆的旅行箱。
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诊室墙上的视力表。
最底下那行E字缺口朝左,和我上辈子近视六百度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苏建平温热的手掌贴在我后背,说话时喉结在蓝条纹衬衫领口滑动。
"我们小满最近总说胡话,您看要不要做个脑CT?"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转过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