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他机会,他可曾给过别人机会?!”
谢泽卿对沈芷怡尤其失望,“淑妃,既然你没有办法教导好大皇子,那便往后不必再管了。”
“李忠贤,传朕的旨意,撤去淑妃对大皇子的教养之责,由国子监挑选一位合适的人来亲自督导。”
“喏。”
薛谨之的伤势严重,好在人还小,太医保证三月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这件事情是谢佑做得不对,谢泽卿好好补偿了薛家。
国子监选出来督导谢佑的是新科上任的国子监学录蒋修远。
此子榜眼及第,文采不错,最重要的是性子倔,为人刚正不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权贵,殿试的时候直接说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惊天动地的豪言。
很得谢泽卿的青睐。
得知谢佑做的事情之后,更是连夜上书谢泽卿,如今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皇长子老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佑被带走,没有见到母妃。
哭嚎了足足一天。
第二天在国子监见到蒋修远,态度极其懒散。
蒋修远拿着戒尺敲打了一遍,一下子就乖乖听话了。
只是叛逆的小心思时不时冒出来。
“殿下,做学问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
谢佑一下子就冒火,“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本殿!来人,给本殿将他拿下!”
周边的宫人和侍卫一动不动。
谢佑怒了,“大胆!本殿的话,你们都不听了!真该死!等本殿回去,定叫人将你们都杀了!”
蒋修远提着五岁的小豆丁,两下脱下他的裤子,拿着戒尺,直接打在***嫩的***蛋上。
“啊——!”
一声惨叫。
谢佑嚎啕大哭。
伺候的宫人纷纷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
“张口闭口,喊打喊杀,实在是过分!”
蒋修远下手丝毫不留余地,铁了心要让谢佑今天长长教训。
“呜呜!你竟然敢打我!”
“我可是大皇子!”
“我是大皇子殿下!”
“你竟然敢打我!”
“我让父皇杀了你!”
“我母妃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蒋修远不为所动,一戒尺打在谢佑红肿不堪的***上,“还是这般急躁,该打!”
“你就是公报私仇!借着机会打我!”
谢佑嚎啕大哭,蒋修远打完***,打他手心,左手打完,打右手。
不留情面,“臣奉陛下旨意教导殿下,殿下若是不满,大可以找陛下,不用在这里威胁臣,臣不怕这些。”
谢佑算是被彻底打服气了。
抿着嘴,每天安安分分,再也不随便打骂宫女太监。
沈芷怡被禁足宫中,出不去,也不知道谢佑的情况,心急如焚,生生病倒了。
翠兰看在眼里,跟着着急,“娘娘,大皇子殿下可是陛下的孩子,陛下不会伤害殿下的。”
“都怪我。”
“平日里太骄纵他了。”
“我本以为,他身份尊贵,这些本不算什么。”
“没想到,却惯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都怪我!”
沈芷怡身子好了一些,干脆每日跪在佛堂里抄经念佛。
蒋修远当真是不留情面,每日任务不重,但都盯着谢佑完成。
谢佑过惯了自由懒散的日子,如今这种苦行僧似的生活,于他而言,苦不堪言。
每天唉声叹气,对影自怜。
学文习字,蒋修远稍不满意,就拿着戒尺追着他满院子跑。
习武健身,更是要求严苛,谢佑常常手脚发软。
也正是这样的教导,让他开始慢慢忏悔反思自己以前的行为。
年仅五岁的谢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以前做的挺过分的。
某一日,蒋修远将他带到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薛谨文神色恐慌,脸色虚弱,被人推坐在轮椅上。
“殿下,对于您虐待薛谨文的这件事情,你自己如何看待?”
谢佑心里悔恨和内疚交缠,看到薛谨文就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他走到薛谨文跟前,“对不起。”
“我……我以前做得很过分,对不起。”
薛谨文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谢佑有一日会向自己道歉。
“本殿之前做得很过分,对不起,如果你实在心里气愤,那你打回来吧。”
谢佑再客气也是皇子,薛谨文自然不敢殴打皇子,除非他想薛家上下诛九族。
“大皇子殿下客气,微臣惶恐。”
蒋修远语气缓和了不少,觉得谢佑还不是坏到骨子里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殿下,您是皇长子,身上肩负着陛下对您深厚的嘱托和期待,需以仁德立天下,如此才能让百姓心服口服。”
谢佑看了看薛谨文,又抬起头看了看蒋修远,点点头,“学生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