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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裂缝里的收割者

一叶知秋2205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一叶知秋2205”的优质好《时间裂缝里的收割者》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林宝杰尼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作为一名底层快递林宝从没想过鲜血能成为新世界的通行证雨中相撞的小电驴划破了他的血液渗进破损快递箱的一角惊觉世界瞬间按下暂停雨滴悬浮在空对面的肇事少年僵在原地神奇的他发现自己手指能凭空划开缝塞入整箱现

主角:林宝,杰尼亚   更新:2025-06-11 17: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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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底层快递员,林宝从没想过鲜血能成为新世界的通行证。

暴雨中相撞的小电驴划破了他的手,血液渗进破损快递箱的一角。

他惊觉世界瞬间按下暂停键,雨滴悬浮在空中,对面的肇事少年僵在原地。

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手指能凭空划开缝隙,塞入整箱现金。

目睹过贪婪父亲在腐败官差面前的惨死,林宝决定替天行道。

当他穿越时间裂缝进入大贪官的别墅时,成吨的现金金条堆积如山。

林宝无声大笑:“感谢诸位的慷慨,让我替你们赎罪!”

从身无分文到身家巨万,他挥金如土过足了富豪瘾。

包下全场最贵的酒,被美女缠绕的夜晚醒来后,他却发觉无尽的空虚。

原来真正的富豪人生,不仅要有美女簇拥,还要有自己的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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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水汽像个密不透风的罩子,死死扣在沥青马路的上空。天是阴沉沉、黏糊糊的铁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明明刚过午,阳光却被这厚重的铅云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滞的胶水,每一次深深吸气,都像在用力挤压一袋吸饱了水、沉甸甸的棉花,那湿热的霉味混着尘土、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摊难以言喻的复杂气息,狠狠砸进林宝的胸腔。

汗水早就不是一滴滴地渗了,是直接淌,沿着他的鬓角、眉骨,毫无阻拦地冲过颧骨,有的流进眼睛,刺得火辣辣的疼,逼得他使劲眨巴几下,视野更加模糊。更多汗直接砸在电动车粗糙的把套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污迹。身上那件廉价的明黄色快递工服早已湿透,紧紧贴着前胸后背,又闷又重,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此刻异常恼人,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身上来回地爬。

他捏着把手的指关节有些发白,不是因为冷,是焦躁。单子派送的时限像根尖锐的钢针,悬在心头,秒针每一次“哒”的跳动,都在往这根针里充气,让它越来越沉重,离刺穿自己的耐心只剩毫厘。地图APP亮着的屏幕上,代表他位置的小箭头前面,那个表示堵车的深红色粗线,已经彻底贯穿了前方的整条路,蜿蜒狰狞得像一条吞噬时间的毒蛇。

“操!”喉咙里低低爆出一声粗口。林宝猛地一咬牙,腮帮子鼓起僵硬的线条,视线焦急地在停滞不前的车河和旁边狭窄的非机动车道间快速逡巡,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危险与时间的赌注。那逼仄的非机动车道上,挤满了同样烦躁不堪、见缝就钻的电动车、自行车大军,像个随时会爆发的火药桶。

他不再犹豫,腕子一发力,车头猛地一转,轮胎“嘎吱”一声尖叫,车子瞬间脱离了那蜗行龟爬般的机动车车流,惊险地插进了非机动车道的湍急人流里。

“找死啊!”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尖利的咒骂和刺耳的刹车片摩擦声,一辆紧贴着他的自行车险险擦过,带起的风刮得他手臂一凉。

林宝头也没回。他把腰压低,身子伏得更贴向车把,双脚机械地、高频地在地面和脚踏板上交替发力,破旧的电动车引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呜咽。汗水流得更多了,额头、鼻子尖上汇成小溪,滴在灼热的车把套上,几乎能听到滋啦的声响。他几乎是凭着身体记忆和一种近乎盲目的决绝,在这被恐惧与匆忙填满的狭窄通道里穿行。每一次惊险的避让、每一次轮胎差之毫厘碾过路肩,都让他小腿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紧,心脏在狂烈的搏动下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下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就在视野前方了。巨大的红灯刺目地亮着,数字在慢悠悠地倒数——28、27……不行,绝对等不起!林宝的眼睛死死盯住对面那条暂时还空着的斑马线,那是通向目的地、通向减少十分钟煎熬的捷径。他猛地再加速,电动车像条受了惊的黄鳝,刷地从等待的人群和车辆缝隙中狠狠窜了出去,直冲马路对面!

车轮刚刚滚上冰凉的路面油漆线,一道更加刺眼的、带着同样玩命速度的黄影,毫无征兆地从对面路口也斜刺里猛冲出来!

“嗡——!”

小电驴高速电机加速时那尖锐的啸鸣,瞬间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喧嚣。

林宝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切都太快了,快得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脑皮层发出的警报刚刚转换成肢体指令——

“砰!!!”

震耳的撞击声在闷热的空气里炸开!

巨力传来,身体被一股野蛮的力量狠狠朝左甩了出去,世界瞬间旋转、翻滚、颠倒。后背和坚硬的水泥地面猛烈接触,一股撕裂般的钝痛立刻沿着脊柱向四肢百骸炸开。头盔沉闷地撞击地面的同时,耳朵里嗡的一声响,仿佛有无数尖锐的蝉鸣塞满了整个颅腔。更剧烈的疼痛从左手传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那是他下意识撑地缓冲时,手掌正好按在了碎裂的电动车反光镜尖锐的塑料碎片上!

碎片深深扎进了手掌靠近手腕的侧面,鲜血在撞击发生后的第三秒,才迟钝地从那不规则的伤口里涌出来,顺着被雨水提前打湿的廉价工服袖口往下蜿蜒。雨水?林宝混沌的意识里划过一丝混乱。什么时候……

冰冷的雨滴砸在他因剧痛和冲击而扭曲的脸上,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刚才还闷热窒息的空气,顷刻间被冰冷的湿气取代。暴雨倾盆而至!

那个同样摔得七荤八素、穿着花里胡哨背心的肇事小青年,顶着一头淋湿的黄毛,正挣扎着想撑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咆哮着什么。但林宝的耳朵里只有巨大的轰鸣,什么也听不清。他看着自己的血混杂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汩汩地流着,淌到他身子底下那个同样被撞得变了形的快递纸箱上。

那个深棕色的硬纸板箱子,看起来挺结实,却在一个角上被这场飞来横祸彻底撕裂开一道大口子。从那里露出的一角,不是商品,而是几片看不出材质的、反射着暗淡污光的灰色物体,边缘隐隐有些扭曲的弧线。

自己手掌上的血流得更加汹涌了,混着雨水,像一条蜿蜒的红色小蛇,正不受控制地朝那破损的箱角快速流去。那滩浓稠的、温热与冰冷交织的血,竟一滴不漏地,被那箱子的破损处,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彻底吸了进去!

嗡鸣的耳朵里,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极其尖锐、仿佛什么精密器械高速运行到了极限、就要碎裂开的声音陡然响起!

紧接着,林宝感觉整个人被无形的重锤猛地砸进冰窟!不是寒冷,而是某种更刺骨的、仿佛灵魂被从内部硬生生向外撕扯的恐怖感觉。视野里的世界——凝固了。

倾泻的暴雨线,定在半空,拉长成无数细密的透明针尖,悬停在他视野的上方。马路上被车轮带起的水花,保持着最外溅那一刻的水珠形态,凝固在原地。黄毛青年骂了一半的口型停留在脸上,手臂撑地的动作僵在半空,仿佛一尊被突兀浇铸的蜡像。

整个世界,只有雨点击打在静止树叶、地面和他头盔上发出连续的“噼啪”声,证明着雨水并非真的停止下落。只是它们下落的过程……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拉长了千万倍。一滴雨从他上方极慢地、颤巍巍地落下,能清晰看到它在空中微微变幻的形状、表面张力的扭曲,距离他的鼻尖只有寸许。

寂静无声的……凝固。

林宝的心脏停跳了半拍,随即以冲破胸腔的力度疯狂擂动。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蚯蚓,顺着脊椎往上爬,爬进他的脑髓。死了?我这是濒死的幻觉?但左手掌侧传来的剧痛如此清晰,每一次心跳都让那伤口更剧烈的搏动着提醒他!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颤抖着,伸向空中一颗静止悬浮的雨滴。指尖触碰到的刹那间,一股冰彻心扉的寒意顺着手指骨头缝迅速蔓延!那感觉绝不像在触碰液体,更像是在触碰一块凝固了亿万年寒气的极冰!

“嗬……”他惊恐地猛地抽回手,呼吸粗重如风箱。

是那箱子!是那个吸了自己血的鬼箱子!

强烈的求生意志压倒了几乎冻结他思维的恐惧。他拖着剧痛、发软的左臂,身体在地上狼狈地向后蹭动,拼命地想远离那个还在吸他血的诡异源头。碎裂反光镜的塑料片还顽固地扎在肉里,随着身体的移动,钻心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逃离的动作猛地一顿。

就在刚才身体蹭动的瞬间,他的右手下意识地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一撑——在他右手食指触碰到一小片积水的路面时,指尖前方的空气,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极其突兀地荡开一圈圈涟漪般的、难以形容的波纹!那波纹中心极快地扭曲、变暗,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竖线!像一张无形的纸张被裁纸刀划开了一道口子,裂缝内部是比最深的夜还要纯粹的漆黑,连周围的光线仿佛都微微被它吞噬弯折进去。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从那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漆黑裂缝里传来!

“啊!”林宝猛地缩回手,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裂缝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他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瞪着刚刚裂缝出现的位置,又猛地转头看向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吸了他血的快递纸箱。箱子边缘,他那抹刺眼的血迹已经变得极淡。

刚才那是什么?撕裂空间?他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被雨水淋透的身体难以遏制地打颤。恐惧之后,一种滚烫的、近乎野蛮的好奇和某种无法言喻的直觉,如同破冰的火苗,猛地从心底窜了上来!

他咬紧牙关,再次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右手。剧烈的痛楚从左手持续传来,却似乎成为了一种怪异的清醒剂。他回忆着刚才右手撑地时那种“推开水”般的感觉——指尖微微绷紧,调动着那份模糊的意念,像在混乱中努力抓住一根无形的线。

右手食指,极其缓慢地、极其坚定地,朝着前方冰冷的空气,轻轻一划——

嘶啦……

一声极轻微、仿佛陈旧布匹被撕裂开的声音,真的响起了!就在指尖掠过的地方!一道狭长、漆黑、边缘极其不规则的缝隙,凭空浮现。裂缝深处是绝对的虚无,望一眼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吸走。

林宝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他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发颤。他猛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个仍在吸血的诡异箱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雷电劈进脑海:试试!

他费力地移动身体,半跪在那箱子旁,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强忍着那空间裂缝中透出的、能冻结思绪的寒意和强烈的吞噬感,猛地将箱子边缘那个已经被血浸得发软、但依旧无比碍眼的塑料三角碎片,狠狠抠了下来!

右手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托着这片染着自己鲜血的、脏污的塑料碎片,缓缓伸向那道静止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空间裂缝。

更近了。那股寒意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冻僵,那股吸力也在增强,似乎在拉扯着这片微不足道的碎片。他猛地一咬牙,手往前一送!

碎片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接触那道黑色缝隙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没入其中。

消失了!

就像是把一片羽毛扔进深不见底的潭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就那样彻底不见了。那道黑色缝隙依旧静静地悬浮在原处,仿佛亘古不变。

冰冷的雨水砸在林宝已经彻底呆滞的脸上,混着汗水淌进嘴角,带着一股怪异的铁锈味道——是血的滋味。左手伤口的痛楚还在持续提醒他这荒谬景象的真实。世界依然处于那种诡异的、被拉长的悬停状态,眼前的街道如同一幅巨大的、精心制作的雨景静物画,唯独他是画中唯一可以移动的、格格不入的污点。

“时间……停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刚才那一划……那道裂开的空间缝隙……那凭空消失的塑料片……

一个更让他心惊肉跳的念头猛地攥住了他:如果时间真的被停止了,或者被极度拉长了……那黄毛小子,还有路上的其他所有人,岂不是都被冻结在了那一刻?自己身上的伤怎么办?难道要顶着这只扎着塑料碎片的手,永远活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不!念头触及现实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恐惧将他拉了回来。

他抬起颤抖的、鲜血淋漓的左手,目光死死盯住那扎在皮肉里、刺眼的反光镜碎片。咬紧牙关,右手猛地探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那粗糙塑料片冰冷的边缘!剧痛如同电流,瞬间从伤口窜遍全身,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但求生的意志压过了一切!

“呃啊——!”喉咙深处挤压出一声野兽般压抑的低吼,右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向外一拔!

噗嗤!

塑料碎片带着一缕皮肉被扯了出来,伤口瞬间血流如注。林宝痛得浑身抽搐,额上青筋暴跳,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完好的右手狠狠压住伤口,试图止血。粗糙的手掌死死捂住那撕裂的创口,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里拼命往外涌。

“停下……要止血……快止血……”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意念本能地集中在按住伤口的右手上。止血!凝固!需要凝固!

就在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贯穿大脑的刹那,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并非空间被撕裂的冰寒,而是某种截然不同的、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仿佛他身周流动的“某种无形的河流”,在这一刻,在意识聚焦之处,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强行捏住了其中微小的一段!

奇迹般的变化发生了。

被按住的伤口处,那喷涌而出的热流,瞬间变得粘稠、缓慢,如同加了凝固剂的熔岩。几滴血珠甚至在他压紧的指缝边缘悬停了极短的一瞬。伤口内部,那些最细微的组织撕裂处,在某种超乎想象的力量下,其自然的收缩、凝血反应被强行加快了几分!

这细微的变化并未能立刻堵住创口,但那股无法控制的血流奔涌感,真的削弱了!

这一次,林宝的感觉更清晰了!不是幻觉!他猛吸一口充满水汽的空气,冰冷的空气让混沌的头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明。他死死压制住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骇浪,把全部的意志力集中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意念如同无形的楔子,狠狠“钉”在那片皮肉翻滚的区域:停!

痛楚像被钝器重击般骤然减弱!这一次,不只是血流变缓,他甚至感觉到皮肤下那细微跳动的血管,其搏动的幅度被强行约束住了!伤口边缘那些因撕裂而翻卷起的苍白皮肉,在某种无形之力的“压制”下,竟有微弱的相互靠拢的趋势!

他能“命令”这伤处的时间……在微观层面上,减速!近乎冻结!

巨大的狂喜冲上脑海,混合着生理的剧痛,让他感觉天旋地转。世界依旧是静止的,雨滴悬浮如针。那个黄毛青年像个可笑的雕像,凝固在雨幕里。只有他,在这个绝对静默的世界里,感受着超越常理的可能带来的战栗狂潮。他成功了?这血……这箱子……

忽然,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毫无预兆地袭击了他。像是连续熬了三天三夜后被抽走了所有筋骨,眼前猛地一黑,视野里漂浮的雨针剧烈摇晃起来,伴随着阵阵耳鸣。心脏一阵抽搐似的狂跳,冷汗瞬间再次湿透全身。

糟!几乎同时,林宝眼角的余光惊恐地捕捉到——那悬浮在空中的无数雨滴,仿佛失去了牵引,开始轻微地、加速地晃动起来!像是冻结的湖面开始发出即将解封的喀嚓声响!

本能比思考更快!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那被强行凝固处理的伤口——还在!塑料碎片被他粗暴地扔在地上,狰狞的口子虽不再狂喷鲜血,但它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如果世界恢复流动……

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自己被撞翻的破旧电动车。用尽全力、依靠完好的右手和受伤的左手作为辅助,以一种极其扭曲和狼狈的姿态,连爬带拽地将歪在路边的车子勉强扶正。整个过程,左手每一次用力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强烈的眩晕感。

刚刚把自己甩上那吱呀作响的车座,屁股还没坐稳——

嗡!

世界骤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仿佛有一架巨大的音响被猛地调回正常音量。停滞的雨声瞬间炸响!漫天静止的雨针如同断了线的透明珠子,噼里啪啦密集地砸落下来。轮胎摩擦湿滑路面的尖叫、不远处被堵车辆不耐烦的喇叭吼叫、行人的喧哗……所有被按了暂停键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操你妈的!眼睛长屁股上了?!赔老子车!”黄毛青年刺耳的怒骂和叫嚣紧跟着恢复。他挣扎着爬起身,指着林宝破口大骂,同时一脸肉疼地看着自己那摔得更破更花里胡哨的小电驴。

林宝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耳鸣几乎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左手的剧痛在时间“恢复”后变得更加清晰,伤口周围一片粘稠湿冷,鲜血混合雨水正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他根本没心思理会那个还在跳脚叫骂的黄毛。刚才的经历——时间停滞、空间撕裂、伤口凝固——那些颠覆了所有物理法则的片段,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里。那巨大的荒诞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怖,几乎将他整个人击垮。唯一剩下的,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本能!

拧动电门的手都在剧烈发抖,车头歪歪扭扭地冲向人行道,差点撞上一个惊叫闪开的行人。

“疯子!赶着投胎啊你!”行人的怒骂从身后传来。

林宝置若罔闻。雨水冲刷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失血的眩晕一阵阵涌上来。他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控制着不住发晃的车子,在依旧混乱却正常流动起来的车流和人流中歪歪扭扭地穿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躲起来!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驶入一片由上世纪红砖老楼组成的拥挤小区。坑洼积水的路面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下水道气味。车轮碾过一块松动的旧水泥板,发出刺耳的咣当声。

三单元一楼西户。生锈的铁防盗门紧闭着。林宝用剧烈颤抖的手掏出钥匙,摸索了半天才插进锁孔,连续拧了好几次,那扇斑驳掉漆的木门才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向内打开。

一股混杂着霉味、陈旧家具和廉价泡面残渣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这小小的单间如同一个塞得过满的垃圾箱——一张占据了小半空间的旧木床,上面的薄被胡乱堆着;靠墙摆着一张油迹斑斑的折叠桌子,上面散落着几包打开的方便面和调料包;墙角堆着几个空啤酒瓶;唯一的窗户很小,糊的塑料膜也破了几个洞,雨水正顺着破洞往里滴。墙壁上糊满了旧报纸,早已泛黄发黑,有几处渗水的霉斑像丑陋的伤疤蔓延开来。

林宝几乎是瘫着撞进屋的,反手用尽最后力气把木门和外面吱嘎作响的防盗铁门都关上,甚至还摸索着插上了老式的铁插销。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冰冷的瓷砖地面瞬间刺穿了湿透的裤子,带来一阵激灵。

世界的声音被暂时隔绝在外,只剩下急促的雨点敲打窗框和小小的破塑料膜发出的闷响。他背靠着门,这才敢抬起那只受伤的左手,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大概两三厘米长的口子,边缘翻卷着,暗红的血痂混合着污泥覆盖在上面,已经不再流淌,但轻轻一动还是会渗出血丝。

他看着,眼神是麻木的、空洞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机械地转过头,目光触及地上那个同样被雨水彻底泡透、破了一个大角的快递纸箱。箱子外面贴的深色胶带和运单被水浸染得糊成一团深色,而那个撕开的破口里,隐隐露出了几片冰冷的灰黑色不明材质的一角。

就是这个东西……

“嗬……”一声沙哑的抽气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某种沉溺于噩梦后的余悸。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全身的力量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湿透的工服黏在皮肤上,冰冷刺骨。失血和刚才那超越认知的精神冲击带来的巨大疲惫感,如同沉重的铅块拖着他往黑暗的深渊里坠。视线越来越模糊,狭小房间里那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光晕似乎在缓缓旋转、扩大……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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