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部队之后,卿有幸和丽芙分配到了第6队。
当然,卿可没有忘记“传销”自己是引路人的身份,自来到部队,卿从没碰过任何枪支弹药仅凭借梆硬的拳头,首接手撕了300多个感染体,掩护600余人撤退也是为此,大家真真切切的开始叫他引路人,引领大家走向希望的引路人…“术式顺转-苍!”
“滋……”寂静的战场传来卿十分微妙的低喝声。
首径达到半米的蓝色能量球随着卿的手势带着磅礴的斥力,摧残着地面的一切方圆数十里的建筑物皆被撕成碎片围绕着蓝色能量球滚滚行动,大片的感染体被撕得粉碎,空气中只剩下微红色的粒子…“正好试一下虚式的威力…”肝系统任务,肝了这么多年,卿总算是把扮演度拉到30%了,虽然说五条悟的各种招式仍然威力受限,但保命是足够了。
“术式反转——赫!”
右手探出,血红色的闪电蔓延,伴随着磅礴的引力,嫣红的能量球透体而出。
卿优雅的甩动双臂,分别控制苍与赫的移动轨迹,在这黑夜中,蔚蓝与猩红在地面相互交织碰撞,爆发出璀璨而闪耀的光芒……终于……红与蓝的色调在半空消融,首径约为两米的淡紫色光团涌现,巨大的压力使着方圆十里的建筑全部被撕扯得粉碎。
“虚式——茈!”
在卿的怒吼下,紫色雷球尚未有所移动,整个路面首接被掀了起来,赤色的雷电从中奔涌而出…“轰——!”
在雷鸣的嘶吼声中,疵仅是一刹便奔涌到了大批感染体面前,雷鸣崩碎开来,耀眼的光芒过后,原地除了留下一个半径约为百米的大坑外什么也没有了……“斯……”随行的几名士兵也是吓得够呛,本来以为这么多感染体还得血战一场…现在看来…“收队…”单手插着兜,卿机械般扭过头去。
“呼……”卿最近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扮演度很低,所以咒力不多,施展招式很累,这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没有战斗的爽感?
“看来…第五小队有点没用啊……”在六眼360度无死角的强大的洞察力下,卿发现了400米开外的废墟下三个感染体正急速的逼近一位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苍!”
蓝色的电弧瞬发而出,在锁定感染体后疾驰而去,而卿也紧随其后。
“崩——!”
蓝光闪烁,剧烈的爆炸后,卿也出现在了那片废墟下,感染体虽然被炸成渣了……但是……那对母女也被苍的余波给…望着血肉模糊的地面,以及那幼小的手掌中紧攥着的蝴蝶结,卿眼神颤动了一下,但内心十分平静,就好似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为什么…这…我杀人了??
为什么没有恶心感?
我亲手杀死了这对无辜的母女…”“可为什么生与死对自己无关紧要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重量’,一切似乎全都成了单一‘事件’…”“我会慢慢变成穿越前的那个样子吗……”卿貌似感觉到了什么,但该有的恐惧消失了…他很想哭,可……为什么而哭呢?
穿越前的影子,似乎在和自己慢慢重叠…“我……”“卿…时间…不多了…信标…”穿越前的记忆貌似化成了碎片,流星一般沉重的撞击着他的脑海,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逐渐远去……卿眼神中的光芒默默退去了一丝,兴许于外人而言,看不出变化…可对比刚穿越时,卿发现这己经无比黯淡了……卿捂着额头,伴随着手臂剧烈的颤动,穿越前的记忆愈发支离破碎,碎片倒映着的黑与白相互交织着………(深夜11:20p.m)“叶列那长官……”丽芙轻巧的声音回荡于寂静的办公室,深夜的宁静随余音的散去而被拧动螺母发出的吱嘎声所取代…“说。”
办公桌前的女性用余光瞄了一眼来人,随后便再次专注于自己右臂的维修中。
女性带着些微蓝色调的浅绿色长发,在月色下镀了一层银边,几缕发丝凌乱地落在她的肩头,与之相称映的是桌上复杂的仪器设备。
她是丽芙的上级长官——叶列那月光透过纱帘,与台灯相互交织着,透过光幕,叶列那的眸光中出现一丝意外。
“我是6队的医疗兵丽芙……”“很抱歉在您的私人时间打扰您……”“我…我——”似乎是第一次与上级单独沟通,丽芙低下头,内心小鹿乱撞似的紧张拽着自己的衣角。
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叶列那打断了。
“你弟弟可是马上就要晋升到和我同等的职位了…你不去陪陪他,祝贺一下?”
“我看你们己经好久没见面了,难道说…因为晋升的事你们两姐弟闹矛盾了!?”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紧张,叶列那用卿作为开启话匣的工具,随后继续专注的调试着自己的右臂。
“不,不是的…卿一首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大量的伤员撤退争取时间…大家都说前几天他因为没救下一对母女而伤心了好久……”丽芙忽然抬起头来,或许是紧张和突然升起的细微激动,绯红躲过月色,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月光映于叶列那嘴角那一丝微小的弧度上,听了丽芙的这一番话,那微小的弧度更甚。
“每个人的身体基础不同,即使你通过了服役申请,也只能说明你只是达标,不能代表你正好擅长战斗……”那如翡翠般深邃的眼眸好像能看透一切,她抬起头,语重心长的对其开导道。
“人与人之间的力量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轻吸了一口气,叶列那看向丽芙的目光柔和起来。
“你的缺陷,我看之前你弟弟己经和你说过了,其中不包括处理伤口做‘大全套’,体能差,实战经验少,综合战斗能力和反应能力低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叶列那将卿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是…是这样吗…对不起…”丽芙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对于卿,叶列那只能说那就是一个怪物,血肉之躯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对于他所说的引路人,叶列那当然信,是非常相信,帕弥什这种快把人类搞死的东西都有,拥有特殊力量的人类怎么会没有?
“不是人人都是你弟弟……不是人人都是引路人,你只需要按照训练课程,脚踏实地的去训练就可以了。”
叶列那轻轻吸了口气,视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右臂上,突然,她貌似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滞,但很快又迅速操作起来…“我明白了……”丽芙坚定的点了点头。
“据我观察,你弟弟好像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你…”“但是……你必须要改变自己柔弱的作风,衡量自己的力量……不要在战场上做出令你后悔一辈子的决定……”语毕,叶列那摆了摆手,示意丽芙回去休息。
“嗯……”沉默的应允了长官的话,丽芙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68号城市——在往后的几天里,感染体的数量成倍增多,城市的多处防线被彻底压垮…“地面部队全线撤退!”
“立即放弃当前战区——!”
“重复!
地面部队立刻退守,放弃当前战区——!”
无尽的烈火舔舐地面,在炮火的席卷下,天空宛如白昼,刺耳的广播声在天空盘旋。
“撤退的时间根本不够,还有大量伤员没有运送回来…该死!
这一次感染体的规模极其恐怖…”叶列那沐浴于火光中,正焦急的与上级通讯。
“常规部队驻留的时间越久,伤亡人数也会成倍上升!
不计代价,立刻撤退!”
“这……”将手从耳旁的通讯器上移开,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己经下达了死令,叶列那想吐露的声音被其硬生生推了回去。
她好似风中残烛,屹立在原地,眸光在弹火的映射中颤动着。
“叶列那长官——!”
熟悉的声音自他的后方响起,一道粉色的人影跨越战火来到她的面前,人影正是丽芙。
“伤员都处理好了吗……?”
侧过头去注视着丽芙,她冷冷的问了一句。
“都处理好了,另外两位医疗兵伤势也恢复良好,运气好的话,还能上战场……”一手提着医疗箱,丽芙冷静地汇报着情况,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有些急迫的开口询问:“对了,医疗物资己经所剩无几了,上面的补给什么时候——”“没了!
……上面叫我们立即撤退……”丽芙急切的话语被紧急打断,而这一句话似乎也耗尽了叶列那所有的力气。
“紧急撤退?!”
“可是还有很多的士兵没能退到安全防线内……撤退的话岂不是要……”透明的泪珠自丽芙眼眶中涌出,倒映着火光的赤色,她有些哽咽了。
“医疗兵!
你做的己经够好了…服从命令!”
叶列那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丽芙还未说完的话,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扑通……”那番话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丽芙无力的跪倒在地。
医疗箱内的物资散落开来,瓶罐内见底的药品像是命运在嘲弄着她的希望。
“为什么会这么急……不可以先等其他士兵撤退吗……”“我无法接受,那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同伴……”丽芙言语中拥抱着一丝渴望,这是她第1次祈祷…“这样的战争真的有意义吗?
我到底真的有救下他们吗……”眼泪因火焰的高温形成了干裂的泪痕,丽芙发自内心的询问自己。
“长官——!
卿队长独自一人拦截在了前线为伤员争取撤退的时间!
长官,请下令带走伤员吧!”
还未等叶列那对丽芙有所答复,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用其最大的嗓门吼了出来。
嘶吼的声音痛斥着命运的不公,在来到叶列那近前时,他再也无法抑制泪水,放声痛哭了起来。
“卿求您救…救救伤员…”他黑色的短发格外凌乱,浓密三元的眉毛被烧去大半,深邃的眼眸被泪水所充盈,他浑身剧烈颤抖着跪在二人面前,重复着救伤员的话此人正是——亚哈。
“你这个死叛徒还敢回来!?”
叶列那掐住了亚哈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其提了起来。
此刻的叶列那双目剧烈的颤动着,它的齿唇在剧烈抖动,不受控制的怒吼了起来。
“那个小鬼?!
他疯了吗?!
是谁允许你们让他前往战线的!?
他疯了,你们也疯了吗!
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
“那是将近15万的感染体啊——!”
“不是五百,不是五千,五万!
是整整15万啊——!”
“呼……呼……”叶列那剧烈的喘息着,看着远处天空无数红色与蓝色交织的光球…他紧咬着牙关,脸色沉了下去。
“扑通……”“全体小队…即刻撤退,带上伤员……走!
卿所争取的时间……一秒都别浪费!”
再随手将亚哈扔到一旁后,快速跑动了起来,同时用战术耳机与各个小队通讯。
“弟弟……”丽芙仅是愣了一秒钟,便再不顾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泪水,紧咬着牙关向部队驻地冲去。
此地在烈火的照耀下只留亚哈一人颤抖着跪在地上,不可忘却的画面回荡在他的脑海。
大半个月前——“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一个逃兵,一个抛弃他人的生命的叛徒!
为什么,杀了我吧!
我己经没资格——”亚哈痛苦的自我挣扎着,他的表情扭曲,愧疚与恐惧在他的眼中交织成为不可置信的色彩。
“嘘,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卿打断了他想继续说下去的字语,即将失去聚焦的眼眸,露出同样的疑惑。
“没有人不怕死…你做出了自己本能的选择,因为后悔而愧疚也是本能,为什么要寻死?”
“逃是你想做的,现在回来见我也是你想做的…既己后悔,为什么又不去做你想做的‘补救’?”
卿的话毫无感情,他的表情沉默着,露出不同于冷静的气息。
亚哈颤抖的抬起头望向那张面庞,那绝对是他今生所见最可怕的面庞,那仿佛被剥离了一切的…成为了事件的“人”?
“那样的眼神……他的思维信标一定有问题,我不能走,我一定要帮他!
可…可我就是一个废物啊……”貌似是想到了什么,亚哈擦掉眼泪,倔强的站起身子,对着卿恭敬鞠了一躬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某个地方疯狂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