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乌云蔽月。
凌晨时分,一所古老而威严的家族庄园,在这所高楼林立的城市中,显得尤为静谧,十方家族,两千年来屹立不倒的修道之家,是这所庄园的主人。
此时,一名神秘的黑衣人悄然入侵。
这黑衣人如鬼魅般穿梭,飞檐走壁,辗转腾挪,目标首指十方家族的祠堂。
却不想,庄园的护卫及其警觉,黑衣人刚跳到祠堂院墙之上,就被发现。
护卫齐声高呼,刀剑和保安胶皮棍子齐刷刷出鞘,瞬间将黑衣人围住。
然而,黑衣人凭借着伶利的身法,左冲右突,再次反身上墙,十方家族的护卫虽都为修道之人,但竟然跟不上这黑衣人的脚步。
从家族祠堂突围而出的黑衣人,冲着后院疾奔而去。
后院是十方家族各家居住之地,护卫们不敢大声声张,只是紧紧的在黑衣人后面追着。
可能是觉得,以他们自己的力量足以控制住这个不知为何,来十方家族找死的黑衣人。
后院中,一名年轻姑娘正抱着婴儿,怀中孩子吵闹不止,以至于这个姑娘也无法安然入睡,正在园中,迎着月色,哄着婴儿。
这年轻的姑娘,是十方宗家未来族长,十方燃的妻子,金小小却不想此时,黑衣人如风而至,翻墙入院,首冲姑娘而来,姑娘因为害怕不自然后退两步,但黑衣人动作极快,毫不犹豫地从姑娘手中夺过婴儿。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以至于护卫在后面紧跟脚步,看到的就是这黑衣人抱着婴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黑衣人在奶孩子。
年轻的姑娘失声大叫,惊醒了屋子中的人,孩子的父亲,十方燃,一个即将成为十方家族族长的男人,从屋子中闻声而出。
“你是何人!
把我儿子放下!”
十方燃大喝一声,怒发冲冠,挺身上前阻止。
黑衣人毫不留情,猛地一掌击出,打在婴儿的背上,婴儿瞬间被击飞出去。
婴儿的母亲不顾一切,飞身扑上去接住。
众人一时走神,黑衣人趁机翻墙逃走。
护卫们回过神来,继续追赶,可这黑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踪迹全无。
十方燃看着抱着只有一丝气息的婴儿和嚎啕大哭的妻子,愤然而起,紧追黑衣人而去。
护卫们也随后而出,紧追十方燃的脚步。
话说这十方燃,作为十方家族即将就任的族长,其道法修为,也可以算作上品,可他居然惊讶的发现,追上这黑衣人,居然很费力,对方能力想必不低,这世上居然有敢挑衅十方家族的人,十方燃下决心,要知道黑衣人的来路和目的,随即运灵力与双腿,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可这黑衣人,明显不想与十方燃纠缠,从屋檐之上,转身闪进院墙之中。
十方燃随后跟进,可这黑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踪迹全无。
十方燃十分诧异,抬头看了下院墙,发现竟然是自己兄弟十方渊的院子,随后稀稀拉拉的,护卫们跟了进来。
“燃哥,我看那黑衣人是冲进了这个院子!”
一个护卫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还用你说,这黑衣人闯进院子,你们为什么不拉警报!”
“燃哥,这怪不得我们啊,这么多年了,谁敢跑我们十方家族这找事啊,这警报多少年没响过了,都没电了,再说了,就一个小毛贼,我们哥几个也能拿下!”
一个护卫委屈的说道。
“你放屁!”
十方燃怒斥道,“这是一般的小毛贼吗?
你们的脚力刚才追得上吗!?
一个个让人家溜的和狗一样!
诺大个庄园,人家来去自如,从哪来的你们知道吗?!
现在跑哪去了,你们知道吗!?”
“咋了哥?!
三更半夜的吵吵啥呢?!”
说话的是十方渊,睡梦中听着自家院子中有人争执,自然不开心,隔着房门,从屋子里喊了一声。
十方燃和十方渊虽然是一对兄弟,但是能力,和十方燃比,十方渊堪称一大混子,修道的天赋、努力的态度,远远不如十方燃。
两兄弟呢,关系平时也一般。
“都挤在我家院子里干啥呢?
烧烤啊,哥?”
十方渊从屋里冲出来,看自己院子里一堆人,没好气的说道。
"半夜进来一毛贼,把燃哥孩子打伤了,我们刚才追着追着,就跑这来了。
那毛贼进了院子,就不见了。
" 一个护卫回答道。
“进了院子就不见了?!
你那意思是藏我们家了呗,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是那毛贼啊?!”
十方渊有点不爽的反问道,“哥,你这带人过来找事呢?
你该不会也觉得我是那毛贼吧?!”
十方燃瞥了他一眼,“肯定不是你,你没那本事!
不过,自己留个心眼吧,遇到危险,记得喊救命。”
说完,扭头便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说谁没本事呢,不就是道法厉害点嘛,你狂啥!
你还没当上族长呢!”
十方渊在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爽的说道道。
“你们几个继续查,该调监控调监控,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十方燃嘱咐护卫道。
十方燃的儿子被袭击一事,很快惊动了十方家族的宗家和从家的人。
奄奄一息的婴儿,和哭的近乎昏阙的孩子母亲-金小小,以及十方家族从家的私人医院,婴儿被黑衣人一掌震得,多个内脏破裂,经脉尽断,无论手术,还是灌输灵气,现在看来皆己无力回天了。
婴儿的姥姥闻讯而来,此时正抱着自己的女儿金小小不住的流泪,从小看着金小小长大的富贵阿伯,身形弯曲,弓着背,也陪在金小小的身边。
“阿伯,阿伯,你最疼了我,你帮我救救我的儿子“富贵阿伯一脸愁眉,安慰道,“阿伯会调最好的医生过来的,小小放心,放心”此时十方燃姗姗而来,看到富贵阿伯,问道,“阿伯,我儿子咋样了。”
富贵阿伯,佝偻着后背,把十方燃拉到一边,声音很小的说到,“刚刚医生出来说,内脏都被震碎了,怕是无力回天了。。。
你先不要告诉小小。”
富贵阿伯叹了口气,眼泪也不自主的打转,“阿燃,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为何下手这么狠!
一个对个小娃娃下狠手啊!”
十方燃一脸疑惑,他自幼修道,不怎么接触家族以外的人,对人和善,从未发生过冲突,他实在想不到,谁会针对自己襁褓中的孩子。
有个护卫也赶到了医院,对十方燃说到:“燃哥,兄弟把监控看了一遍,这黑衣人从庄园西南方向翻墙进来,首奔着宗家祠堂而去,好像要去偷东西,被兄弟们发现了,就开始跑,最后就是消失在十方渊的院子里,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
你是说没人看到他跑出去,这人还在庄园里!?
那岂不是很危险!”
富贵阿伯反问道。
“应该还在庄园里,我们己经加派了人手,黑衣人敢露头,我们就能抓住!”
护卫言辞凿凿的说道。
“还黑衣人?!
人家还会傻到现在还穿着夜行衣啊!?
换身衣服不一样跑!”
富贵阿伯有点生气,可能是感觉这群护卫不作为,“老头子无儿无女,看着小小长大,小小就是我女儿,我这二十几年也没见过她伤心成这样,要不是因为小小要嫁给阿燃,我们和你们宗家也没什么来往,我这老头子就踏踏实实的带着小小做生意,也能富贵一生,结果刚结婚才两年,就出此变故,你们宗家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道门嘛?
你们这几个护卫吃干饭的啊!
能让人进来,伤了人还能跑掉!”
“您老别生气,我们确实尽力了,您是不知道,那小毛贼的身手确实非同一般,不过您放心,就算是他脱了夜行衣,陌生面孔,我们兄弟们一眼就能认出来,肯定让他跑不掉。”
“如果不是陌生面孔呢?!”
十方燃嘀咕道。
“自己人干的?
自己人他去祠堂投什么东西?!
一堆老祖宗的牌位,偷回去自己专门供奉啊?”
一个护卫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十方燃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