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只好带着电量百分之九十的手机,跟着到窗前的矮方桌边坐下。
林舒弯腰打开桌旁的小电炉,起身踮脚从身后置物架拿了好些橘子递到了两人面前。
“糖糖,他是?”
“哦!”
唐晓用力吞下嘴里的半块甜橘:“他叫江煦,我素未谋面的表哥,刚熟。”
“?”
林舒愣了半秒,然后点点头。
“小红帽,你可别听她胡说,我是他同学中的好哥们儿。
我呢!
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一个人闲不住就来你们这感受下大自然。”
林舒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把第二印象‘话多,爱给人起外号’记了下来。
“我叫林舒,洗手间在最里面,有需要的话你可以让糖糖带你过去。”
“没事,这样也挺有个性的。”
江煦摸了摸脸上快要凝固的颜料,假模假样拿起窗台的充电器给手机充起了电。
林舒搬来凳子、拿来平板,然后低下的头就没在抬起来过。
“画什么呢?”
“插画吧,舒舒美术专业的,平时会接一些散单。”
回答他问题的是唐晓。
“不是你俩什么关系,叫的这么让人首起鸡皮疙瘩!”
“细算的话,呃…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一起长大,可不就是青梅竹马…”江煦一把夺过唐晓手里剥皮的橘子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小酸橘吧!”
两人动静过大,踢到了一旁的电暖炉,发出一阵摩擦声。
林舒停笔抬眸:“怎么了?”
两人停下互塞橘子的手齐齐摇头。
林舒“哦”了一声继续沉浸在画画中。
唐晓趁其不备拿过满格电量的手机一脸坏笑。
“舒舒…”“嗯?”
江煦一个起立挡在了唐晓面前:“我手机开机了,你把码给我。”
“好。”
林舒眨了眨眼,拿起手机点了点随后举起。
咕噜~不是钱到账的哗啦声,而是冒泡的提示音。
林舒奇怪的拿回手机,一查看这才发现是加好友的二维码。
她偷偷瞄了眼江煦,发现他并无异样,那抹因尴尬而红的脸退了些许。
接受了好友申请,江煦就把钱转了过来。
“好了,我转过去了。”
唐晓起身推开挡路的江煦:“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母校看看,听说那里也要拆了。”
“嗯。”
拒绝的话林舒又咽了回去,虽说只在那所小学上了西年学,但那却整个童年中最无忧的西年。
“那明天我们上来找你。”
林舒偷看了眼江煦,很想问‘那个人也去吗?
’可又觉得有点排挤的嫌疑,只好作罢。
—正是深冬,太阳不过午时便落了山,冷得厉害,江煦拖着懒人沙发凑到了壁炉前。
那条我想了想,还是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己经发过去多时,迟迟没等来回应。
江煦皱了皱眉,这孩子是只认钱的吗?
叮—小红帽:不用麻烦,我没事。
他几乎是秒回,可是发去的消息成红色感叹号。
江煦耸耸肩自我安慰:“不就是被删了吗。”
下一秒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大腿,整个人窝进了沙发。
“被删除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呵呵呵…”半晌后又突然坐起:“不是、她真删我!”
坐在壁炉前玩游戏的唐晓,瞥了眼凌乱中的江煦。
“你在别人那里是得不到的明月,她在你这是摘不下的星星,年轻人要听劝。”
与之相比,林舒这边则是心情舒畅,财源滚滚来。
交稿完甲方很快付了尾款,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距离小目标又近了一步,加油!”
“舒舒,吃饭了。”
“这就来。”
林舒放下平板伸了伸懒腰,听到呼喊快步进了里屋。
两菜一汤、两双筷子两只碗,还是放在那西西方方的小矮桌上。
老人见她看的入迷,含笑询问:“看啥呢?”
林舒拍了拍一旁的椅子,拉着外婆坐下。
“小时候觉得这张桌子好大好大,现在感觉桌子变小了许多。”
“那是咱家舒舒眼里的东西多了,有了对比啊,这些东西自然也就小喽!”
林舒舀了一大勺鸡蛋羹放进外婆的碗里,眼睛弯成月牙儿状。
“外婆说得非常非常有道理,要是外婆生在书香门第或者晚出生几年,现在一定是位女哲学家。”
“就你会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外婆没读过什么书,什么哲学不哲学的不懂。”
老人一脸慈祥,拉起林舒的手轻轻拍了拍。
“外婆啊只想着舒舒这辈子有人爱有人疼,我老了怕是疼不了舒舒多久了。”
“外婆,你怎么又开始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林舒走到老人面前蹲下,将头枕了上去。
“舒舒的外婆善良醇厚,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您长命百岁的。”
外婆点了点她微红的鼻尖:“好,长命百岁。”
“吃饭,吃完去找唐晓喝杯奶茶去,你们可是有好久都没在一起玩了。”
老人边说便伸手探入衣服夹层,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巾包装袋。
那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微微颤抖,从中拣出一张面额最大的红票子递到林舒手中。
“你呀!
平时要出去多走走,交交朋友。”
林舒接过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绣花小布袋,把堆在外婆腿上的零钱,一张一张的理好装了进去。
“舒舒口袋里还有钱,外婆替舒舒存起来好不好。”
老人眼里尽是对孙女的宠爱,笑着接过绣花布袋看了又看。
“我家舒舒从小手就巧,做什么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