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甲缝里嵌着三文鱼碎屑,这是第七天在旧巷口等那只三花猫。路灯将她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钓竿,末端悬着个摇晃的鲱鱼罐头。下水道飘来腐烂菜叶的气味,混着远处宠物殡仪馆的檀香,像把生锈的剪刀绞着她的太阳穴。
"再不来就收摊了。"她对着墙根阴影晃了晃罐头,铁皮碰撞声惊飞一群夜雀。月光突然被什么截断,三花猫叼着团脏兮兮的毛球跃上围墙,琥珀色瞳孔里浮着层灰翳。
那团毛球落地时发出微弱的哼唧。林夏的急救箱哐当砸在地上,医用镊子滚进排水沟——五只未睁眼的奶猫正在母猫脚边蠕动,脐带还连着紫黑的胎盘。
"你让我接生?"她扯下围巾铺成临时产床,手套却被母猫一爪拍飞。血腥味猛然浓烈起来,三花猫的尾巴在地上拖出血字:收养他们 罐头归你
手机电筒光下,那些血字逐渐显形。林夏这才发现母猫右前爪只剩溃烂的断口,伤口处缝着粗劣的黑线,针脚和她上周处理的虐猫案一模一样。奶猫们的叫声突然尖锐,母猫呕出半截粉红肉垫,上面纹着模糊的数字:14:30。
宠物医院的值班灯牌滋啦闪烁,林夏踹开急诊室大门时,怀里的猫崽正在舔舐她腕间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救火场流浪猫时留下的,和眼前这只母猫腹部的Y形缝合线惊人相似。
"***癌晚期,有人做过剖宫取崽。"兽医推开手术室门,橡胶手套沾着黏液,"但幼崽胃里..."他举起X光片的手在颤抖,"有金属异物。"
警报器突然嘶鸣。林夏眼看着母猫的心电图归为直线,一道白影从侧门闪过。她追着那件飘荡的白大褂冲进安全通道,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滚开!"男人反手将她按在消防栓上,胸牌撞进她锁骨——外科主任 顾沉。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紧缩成竖线,像极了受惊的猫科动物,"这些脏东西...会害死所有人!"
林夏的膝盖顶在他胃部,趁对方吃痛夺回猫尸。母猫僵硬的爪子勾住顾沉的听诊器,扯出内袋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