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馆的空调温度打得太低,苏瑜裸露的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
她第三次调整颈后的珍珠扣,看着镜中倒影:黑丝绒长裙像午夜凝固的海,锁骨处悬着的蓝宝石坠子随着呼吸起伏,在展厅射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消逝与永恒》系列画展首日,二十幅油画在纯白墙面上铺开生命的褶皱。
媒体长枪短炮对准签到处,香槟塔在展厅中央折射出虚幻的虹彩。
经纪人林姐突然扯住她手腕,指甲几乎陷进皮肤:"江临来了。
"苏瑜耳边嗡的一声,水晶吊灯的光晕在视网膜上炸成碎片。
她看见旋转玻璃门吞进一个剪影,深灰色西装像暮色中凝固的雾,领口一抹孔雀蓝丝巾刺破沉闷——那是五年前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江临在签到处略微停顿,修长手指抚过烫金邀请函边缘,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他握着画笔在亚麻布上打底稿的样子。
"苏小姐?
"磁性的男声从右侧切入。
沈铎倚在《第七重梦境》前,暗纹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银质打火机在指间翻飞如蝶。
这位新锐画廊主理人三天前突然造访她工作室,开出的条件优渥得近乎荒诞。
此刻他举起香槟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划出危险的弧度:"你的鸢尾在哭泣。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画面右下角的紫色花瓣确实有不易察觉的晕染。
这是她连续熬夜修改的代价,颜料未干时被运输颠簸破坏了肌理。
沈铎的指尖虚虚描摹画框:"像不像被雨水打湿的婚纱?
"水晶灯突然暗了一瞬。
苏瑜感觉江临的目光如手术刀划过脊背,五年前梧桐巷画室的气味突然复活:松节油混着雨水,少年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腰教她调色,蝉鸣震耳欲聋的夏夜,未完成的肖像画在画架上慢慢干涸。
"抱歉。
"她仓皇后退,鞋跟撞上展台底座。
沈铎伸手扶她时,袖扣擦过她腕内侧淡青的血管。
这个角度能让江临看清他们交叠的手臂——如果他还记得她说过最讨厌别人触碰那里的话。
林姐举着手机挤过来:"沈先生提议的特别展陈方案..."苏瑜盯着江临走向《仲夏骤雨》的背影,那幅画里藏着她永远不敢示人的秘密。
画中少年侧脸的轮廓,此刻正被本尊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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