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质四年，汴城覆灭，敌军入城，城主之女携兵符出逃。十日后被敌国将军捕获，入狱审问追查兵符下落。
狱底墨色摊染，时有时无的嘀嗒声荡出一片死气的涟漪。慕沚注视着刑台上垂着头被绳索绑起的女子，厌恶与冷意从眸底流泻。
“继续！”
绝情的话像冰刃划破皮肤，连同血液也被冻僵，向外冒着寒气。
片刻，回应声响起，“将军，没气了。”语落，门口处慢调的拍掌声同戏谑的笑声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响彻。
“慕将军的手段的确够狠，要不是亲眼所见，连我都以为慕将军心仪城主之女。”
张淳走到慕沚跟前，目光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他，企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因欺骗而流窜的心虚感。
慕沚冷笑一声，神色坚定，“不过是一场局，若慕某演的不像，连旁观者都骗不了，更别提入局者。”
张淳别开目光望向刑台上毫无生气的程兮兮，身上上好的华锦早已丢失原本模样，染上深浅不一的血红色，与皮肉裹到一处难以分辨。周围干涸的血迹与新鲜粘稠的血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看上去，整个人都显得肮脏、破败。
一朵精养的白梨花被人摘下狠狠踩进烂泥堆里，又是怎样一种体验。城主之女本可以像风一样静等县花一现，水凝成珠从叶尖轻落打出一片自由的浪湖。风云夜变，城破的一刻，最后一子落下，结局已定，又要如何更改。
张淳一副看戏的模样，浅笑道：“旁人都说慕将军行事狠绝，为达目的什么都做的出，张某本以为慕将军狠是狠了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不曾想是张某看走了眼慕将军与这性情二字是半点边也沾不上，倒是可怜了这样一位美人。”
慕沚转过身，神色淡如浮云，冷冷说道："张先生谬赞，若先生实在喜欢这具尸体，我倒可以事后命人送到先生府上。”
"不必，我对一具死尸可没有兴趣！"
张淳显而易见生出怒气，他一身贵气，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慕沚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