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的烟圈喷在我脸上时,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
>我是年级第一的乖乖女,他是臭名昭著的校霸。
>他恶劣地笑:“好学生,闻得惯吗?”
>我掏出哮喘喷雾:“再抽一口,我死给你看。”
>后来他真戒了烟,翻墙去给我买最爱的薄荷糖。
>暴雨夜背我去医院,湿透的衬衫下心跳如雷。
>天文台顶楼,薄荷糖在舌尖化开。
>他吻着我的眼泪发誓:“等我能戒满一年,就做我女朋友。”
>约定到期那天,我冲出去救下乱穿马路的小孩。
>车轮碾过身体时,我看见他攥着糖盒站在街对面。
>病床上他弟弟哭着掏出染血的试卷:>“姐姐推开我的时候……试卷上全是血。”
>后来天文台立起刻着林晚名字的望远镜。
>沈聿站在星空下拆开我生前预定的信:>“恭喜你呀,沈同学。”
>信纸里薄荷糖纸折的星星背面,写着“明天见”。
------------------------------------墓碑冰凉,被秋雨泡得发黑,像一块巨大的、沉进地底的方糖。
雨水顺着碑上“林晚”两个刻字往下淌,蜿蜒曲折,像永远擦不干的泪痕。
沈聿跪在湿透的草地上,黑色冲锋衣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压着他的肩背,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
指间夹着的烟燃到尽头,烫了他一下,才猛地惊醒。
他松开手,烟蒂掉在泥水里,嗤一声轻响,灭了。
第十三次戒烟失败。
他低头,从同样湿透的口袋里摸出一小盒薄荷糖,包装鲜亮得与这灰暗的雨天格格不入。
他拆开,取出一粒,小心翼翼地放在冰冷的墓碑前。
翠绿的糖粒,在青灰色的石面上,微弱地折射着天光。
“林晚,”他喉咙干涩,声音被雨声打得零碎,“第十三次了……***没出息。”
雨丝冰冷,钻入衣领,却将他猛地拽回那个同样弥漫着呛人烟雾的午后。
高二上学期,物理竞赛提高班。
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徒劳地嗡鸣,搅动着闷热凝滞的空气。
沈聿大咧咧地坐在最后一排,长腿伸到过道,像个不合时宜的入侵者。
他指尖夹着半截点燃的烟,在数学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间隙,挑衅似的,朝前座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