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王婶阴阳怪气的对张凤兰道:“我中午看到黄家豪提着东西去了你家,刚才又看到黄家豪提着东西走了。他不是要去你家提亲么,怎么又提着东西走了啊?他是不是不和你家孟月结婚了?”
王婶说得事,大队里好些人都看到了。大家都看向了张凤兰,等着张凤兰的回答。
张凤兰瞧见这么多人都瞅着自己,她老实巴交地道:“月月确实不和他结婚了,他俩分了。”
“真分了啊?”王婶一阵幸灾乐祸:“是不是黄家豪瞧不上你家孟月啊?”
“肯定是黄家豪瞧不上她啊。”王婶的儿媳妇洪芳讥讽道:“她一个村姑,以为自己长得过得去,城里人就会真的喜欢她啊!别人不过是闲得慌,拿她打发时间罢了,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嫁进城里了。”
其他人对洪芳的话都无比赞同,睨着张凤兰和孟大权的眼神里都满是鄙夷。
孟月不上学后,大队里不少人都去孟家提过亲,想让孟月嫁给自家儿子。
但是孟月把她们都骂了出去,骂她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扬言她这辈子是绝不会嫁给乡下人的,她一定要嫁进城里。
孟月的这番操作,把大队里的不少人都得罪了。
孟月和黄家豪处起了对象时,这些人是又酸又不满,觉得孟月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真让她处了个城里对象,都盼着黄家豪把孟月踹了。
现在真让他们盼到了,他们怎么不可能落井下石出出以前的气。
“当初她还骂我儿子是癞蛤蟆,我看她才是那个癞蛤蟆。”蓉华婶道。
“城里的媳妇哪是那么好当的。她除了长得还行,有哪点会让城里人喜欢了,难怪黄家豪会不要她了。”槐花婶道。
“我看她就别做美梦了,她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当个泥腿子。”严婶道。
张凤兰面对大家的讥讽,心里很不好受,但又不敢和这些人起争执。
孟家在朝阳大队是外姓,祖上当初是逃荒来这个村子里的,到孟大权这一代,也才过了三代而已。大队里不少人对孟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排斥,没完全把他们当朝阳大队的人。
平日里,孟大权和张凤兰都是低着脑袋做人的,不愿和大队的人起冲突,毕竟寡不敌众。
就是……孟月以前太不低调了。
张凤兰知道是孟月不对在先的,这些婶子们才会嘲讽孟月,但她还是弱弱的为孟月辩解:“是月月不和黄家豪处了,不是黄家豪不要月月了。”
王婶耳尖的听到张凤兰这话,嗤笑道:“行了,凤兰,大队里谁不知道你最宠孟月了啊,你就别为她说好话了。黄家豪是城里人,又有正式工作,他不要孟月很正常,孟月什么都没有,人黄家豪干嘛和她结婚啊,他在城里又不是找不到。”
孟大权忍不住地道:“确实是月月不和黄家豪处了。中午黄家豪来我家提亲,月月突然想明白了,觉得黄家豪这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就和黄家豪分了。”
王婶冷笑了声:“她以前巴巴地追着黄家豪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黄家豪不值得托付终身了。非得等到黄家豪上门提亲了,才觉得黄家豪不值得托付终身?”
“就是!”洪芳附和:“你们是她爹娘,肯定帮她说谎骗我们啊,事实就是黄家豪不要她了,不想和她结婚了吧。”
“我爸妈说得没错,确实是我不想和黄家豪处了。”孟月慵懒又恬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洪芳扭头看到孟月,嫉妒得眼都有些红了。
孟月脸蛋小巧,唇红齿白,尤其是她那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能发光一样。
明明都是农村人,孟月怎么能长得这么白、这么好看!还处了个城里的对象!
只是……嗯??
洪芳倏地注意到孟月额头上的伤,满脸兴奋又讥讽地道:“你额头上的伤哪来的?是不是黄家豪不要你了,你为了逼黄家豪和你在一起,你自己弄的?”
孟月懒得和外人细说,她敷衍道:“我不小心撞的。”
洪芳讥笑出声:“你少撒谎了,肯定是黄家豪不要你,你自己撞的!”
“你爱信不信。”孟月懒得再搭理她。
她转向先前说话的几个婶子,郑重地道:“蓉华婶、槐花婶、严婶,过去是我不对,心比天高,说话不知道轻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惹得你们心里不痛快了,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们道歉。”
话落,孟月庄重地弯了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