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我租了栋老旧公寓顶楼的小屋。
图它便宜,还有扇能看见一小片天空的窗户。
搬进来的第二天,我开始感觉不对。
不是老鼠蟑螂,而是一种更黏腻的东西——像是有视线粘在背上的感觉。
尤其黄昏光线晦暗时,那感觉更是格外的清晰。
楼下独居的钱姨异常热情,总端着些奇怪的东西来找我。
经常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带着‘伴’呢?
挺好……挺好。”
她浑浊的眼睛总越过我,死死盯着书桌上的旧布娃娃。
那是外婆临终前塞给我的唯一遗物,针脚歪扭,黑纽扣做的眼睛空洞却不像死物。
“薇薇……拿着……挡灾……”外婆当时气若游丝在我耳边说的话语。
……直到闺蜜小艺发现娃娃肚子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外婆颤抖的字迹:“这娃娃不是给你的,是留给‘她’的!”
“她缠着楼下的老钱婆……娃娃里有我的指甲和头发,能引她走……”“别让钱婆再找到它!
别开门!
千万别让钱婆进门!”
“也别……别让娃娃太‘饿’了……”……黑暗。
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像冰冷的沥青包裹着她。
只有窗外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光,在窗帘缝隙投下一条惨淡的红痕,如同凝固的血线。
林薇僵在床上。
药效像沉重的铅块压着四肢,意识却像受惊的鸟,在恐惧的牢笼里疯狂冲撞。
她能感觉到——就在床尾。
那熟悉的、黏腻的、被非人视线舔舐的寒意,正顺着脚踝,蛇一样缠绕上来。
她的眼球艰难转动,视线扫过空无一物的床尾……然后,死死钉在床头矮柜上。
那个从医院物品柜取回的、原本密封的环保布袋。
袋口,敞开着。
里面,空空如也。
“沙啦……”细微的,布片摩擦粗糙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角落响起。
“咕…咕哝……”若有若无的,小女孩饥饿般的咕哝,贴着地板传来。
床垫边缘,微微向下陷了一点点。
冰冷的寒气,缠绕上小腿。
啪嗒。
窗外浓黑的夜里,她房间的灯,毫无征兆地自己亮了。
刺眼的白光像舞台追光灯,瞬间撕裂黑暗,照亮空荡的房间,也照亮她无处遁形的恐惧。
每一寸阴影都仿佛在蠕动。
她无法动弹。
连指尖都无法蜷缩。
门外,一片死寂。
那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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