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尖抵在顾宴颈侧动脉上,细微的刺痛感像一道闪电,劈开他眼底猩红的混沌。
那只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戾,却在我的银针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不甘的颤抖,松开了。
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喉咙,我强压下咳嗽的冲动,指尖的针稳如磐石,没有撤回半分。
顾宴靠回他那张宽大的轮椅里,昂贵的真皮靠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抬手,用指腹抹掉被我针尖刺出的一粒微小血珠,然后,将那点殷红送到眼前,饶有兴味地打量着。
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暴怒的潮水退去,只留下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玩味的审视。
他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锁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声音带着激怒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呵,有意思。
江影…新来的实习医生?”
他舌尖缓缓吐出我的名字,像在品尝一颗裹着糖霜的毒药,“谁给你的胆子,嗯?”
手腕翻转,那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我指间消失不见。
我后退半步,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无视脖颈上残留的火辣痛感和那片迅速蔓延开的青紫指痕。
胸腔里那颗属于暗域少主的心,冷静得如同寒潭深水。
前世在无影灯下掌控生死的手,此刻同样稳稳掌控着眼前的危局。
“顾少,”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你刚才那种状态,不像是普通的情绪失控。
脉搏过速,瞳孔异常放大,肌肉震颤不受控…是神经性剧痛引发的急性应激反应吧?
类似…毒瘾发作。”
最后四个字,我刻意放轻了语调,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顾宴刻意维持的表象。
他脸上的玩味骤然凝固,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死死钉在我脸上。
轮椅扶手被他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空气仿佛被抽空,只剩下他压抑的、带着血腥味的粗重呼吸。
“你懂什么?”
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磨出来,带着浓烈的警告和杀意。
那是一种被戳穿最不堪秘密的暴怒。
“我懂,”我迎着他噬人的目光,不退反进,再次向前一步,拉近了距离。
我的视线扫过他因疼痛而紧绷的腿部肌肉线条,最终落回他戾气翻涌的眼底。
“我懂这种痛。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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