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被扔在万瘴谷口时,肺里扎满了毒雾凝成的冰碴。
养母剖开自己的金丹给我喂血,养父把本命法器熔成金针,一针一针挑出我经脉里的黑气。
他们总说散修最懂怎么活命,可那天雷劈下来时,两个金丹修士死死护着怀里的凡人幼童,连剑都没拔。
“阿宁要像山茶树,”养母给我缝冬衣时,总爱把晒干的雪松叶塞进夹层,“风越冷,花越艳。”
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其实闻得到血腥味——那件染血的襁褓被他们埋在院角山茶树下时,叶尖渗出的血珠把花苞都浇成了暗红色。
七岁生辰那日,养父从山下带回一株紫藤。
“仙门都说菟丝子只能攀附他人,”他教我捏诀催生藤蔓,枯瘦的手掌包住我结印的指尖,“我们阿宁偏要让它开在青松上。”
藤花缠着雪松绽放那夜,我偷喝了养母酿的梅子酒。
醉眼朦胧间,看见两道黑影切开月光。
养母把我塞进松树洞时,掌心还粘着给我剥的松子糖。
她最后的声音裹着血沫卡在喉头:“…跑…”秦牧找到我时,我正啃食树洞里冬眠的蛇。
他腰间玉牌刻着“江”字,剑穗却系着养母最讨厌的碧玺珠子——她说仙门世家就爱用这些华贵玩意,压得人脖颈疼。
“天生道体?”
少年扳开我咬住他手腕的嘴,突然笑出两颗虎牙,“难怪苏氏夫妇拼死藏你。”
我蜷在他御剑的罡风里数伤口。
养母缝的冬衣破了个洞,雪松叶混着血粘在后背,像长出一排冰冷的鳞片。
十年后我成了苍梧山首徒。
秦牧抚过我新生的灵根,指尖在丹田处打圈:“当年你抱着我喊爹爹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
他最爱让我穿绣紫藤的白衣,却在双修时突然掐碎我左腿膝盖:“记好了,你的根现在长在我血肉里。”
生辰那日我偷炼的传讯纸鹤被雷火击中,焦黑的翅膀上还粘着半片雪松叶。
秦牧踩着灰烬轻笑:“你那散修爹娘倒聪明,临死前把溯影珠嵌进你神魂——可惜啊,小阿宁。”
他吻着我颤抖的眼皮,将截断的灵脉系上鎏金锁链:“菟丝子换个宿主,照样能活。”
江竹清劈开锁链那日,我正用指甲在黄金笼上刻紫藤花。
碎灵根后第三年,秦牧开始允许外人见我。
那些仙门女修隔着笼子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