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情潮汹涌。
睡了不一会儿的谢临,昏昏沉沉地醒来了,静静地看着对面闭眼休息的阿轻,喃喃自语道:“卿儿,是你吗?”说完便往前扑了过去。
睡梦中的阿轻感觉胸口被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嘴唇还有些刺痛,酥酥麻麻的。
她睁眼一看,原来是娇嫩的唇瓣被谢临咬住了,身上之人一直在乱啃乱咬,顺带拉拉扯扯的,仿佛在吃美味的糕点。
微风轻轻地吹动马车的帘子,吹散了马车内的热气。
而远处的山丘也被微风吹拂过,这微风倒也是个调皮的,爬到山顶,又滑到山下,细细轻抚这山峦的各个角落,生怕遗漏了某一处。
常顺耳朵贼灵了,公子在扑向阿轻时,他就知道公子在做什么不雅的事情。
可他只是一介仆人也不好打扰,便给耳朵塞上厚实的布团,专心赶车了。
马车内的阿轻怕极了谢临急色的动作,连忙伸手制止他。可这醉昏了的谢临,不愧是学武之人,身手还是颇为灵敏的,一把擒住阿轻的双手。
谢临将阿轻双手拉到头顶,俯身细闻阿轻颈边的清香,时不时还跟她分享陶然居的美酒,弄得她感觉晕乎乎。
阿轻对这个登徒子简直是敢怒不敢言,只愿马车快些到府里,好让她脱离谢临的魔掌,漱口去掉这恼人的酒味。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到了府里后,便是一出虎口,又进狼窝。
马车转眼间就到了将军府门口。
阿轻急忙推开谢临,收拢好敞开的衣襟之后,垂头扶着谢临下马车。常顺不敢乱看,连忙帮阿轻搭把手,让谢临靠着他的肩膀回到瑞雪院。
小径弯弯曲曲,竹影倒映在鹅卵石路上,风吹动竹子,发出一阵阵“哗哗”声。
这时,在院子里等待已久的采薇,一看到他们一行人回来了,连忙迈着小碎步向前,用力挤开站在谢临身旁的阿轻,从怀里取出帕子擦拭谢临额头上的汗。
“公子,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你这小蹄子安的什么好心,明知道公子容易醉,还让他喝这么多酒。”采薇看着阿轻一言不发的样子,更加来气了,还想着再讽刺讽刺。
“消停一会儿吧,采薇。公子每次和宋公子他们吃酒后,不都这样吗?你先去让人准备热水,我等下要给公子擦擦身体。”
常顺虽然一开始很同情阿轻的身世,但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看到采薇不依不饶的,没想着帮公子收拾,却只想着掰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也出声反驳了。
采薇一看常顺发话了,倒也不敢多嘴反驳,毕竟他是公子身边的红人,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采薇安排人烧好热水后,亲自端着水到屋里。只因公子平常擦洗时,一般都是常顺负责的,从未要丫鬟服侍,她便打算带着阿轻一同出去。
她看到公子唇瓣上沾满了淡红色的口脂,转头看向身侧的阿轻,发现阿轻的双唇红肿不堪,出门前涂的口脂也全没了,难免联想到这二人之间必定是“战况”激烈,才会如此情景。
采薇一下子怒火攻心,两眼怒睁,想着要好好教训这勾人的狐狸精。
但是常顺也出言警告了,她若是现在跟阿轻掰扯,事情难免会闹大,惹得公子嫌弃她不分轻重,太过刁蛮。
采薇强忍怒气,自觉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咬牙切齿地说,“你同我一起出去罢。”
“是。”阿轻自然晓得采薇刚刚的打量,和话语中隐隐约约的敌意。
只是自从沦落教坊司以来,这种恶意她早已见识过多次,倒也不甚在意。
不一会儿,常顺清洗完谢临身上的污垢,并为他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将要放下帘子之时。
只听他口中一张一闭,似乎在说些什么,常顺侧耳细听,“卿儿,卿儿,你别走····”。
“轻儿?”常顺一时以为公子是要喊阿轻姑娘来,便主动到门外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屋里伺候。
阿轻进来之后,谢临突然睁开迷离的双眸,恍恍惚惚地看着站在床头的她,“你终于来了!”说完,抬起右手向她伸去。
这会儿,常顺寻思着气氛有点旖旎,他一个孤身男子不大适合在这里待着,便悄悄后退,离去时还轻轻掩上门。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她与谢临二人。
谢临紧紧抓住阿轻的手,用力一拉,她一不留神,便扑倒在谢临身上。
谢临反压住她的身子,底下锦被的柔软倒是让她没有摔伤,反而身前这男子坚厚的臂膀紧紧困着她,让她进退为难。
谢临仔细地望着阿轻的脸庞,不知怎的,不一会儿竟落下了眼泪。一颗颗的泪水砸到她的脸庞上,滑落到嘴角处,她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咸咸的。
“你可知我几乎想你想的发狂,虽然你跟他逃走,但是我依旧喜欢你。宋岩他们都让我释怀,别再纠结过往,可是自你离世后,我真的快要疯掉了,也许这就是爱吧。”谢临看着“周卿儿”,神情痛苦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可是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的,让我遇到了跟你相貌很相似的一个女子,但是我知道你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可那又怎样,她不过是你的替身,我不可能如赵桓所说会沉陷进去的,爱上她的。我不脏的,也就只碰过她一人,让我亲亲你吧。”谢临顺势低头。
阿轻神情颇为冷淡,心道,若真是他的心上人在此,听到他说找替身聊以慰藉,还收用了她,不知是否会觉得万分恶心。
她更是觉得若现在不跑,明日待他醒过来之后,没准又觉得是自己引诱了他,必定会嘲讽她自甘***。
这倒像是他这种人能干出的事情,更何况她今日果真累了,很想早些回去休息。
阿轻很是不耐烦,一直躲避开他的亲吻,还打算推开谢临。谁承想,谢临这身板简直就像是铁板一样,又硬又重,实在是推不动,反而把自己给累着了,实在可狠。
迷糊的谢临看到她如此躲躲闪闪,还一个劲儿想推他出去。气道,“以前,我从不敢懈怠你一分。如今你人都走了,在梦里也不肯让我尽兴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