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珠玉坊邂逅后,姜珩的心便似系在了璃霜身上,往昔那些令他厌烦的世家课业,如今反倒成了能快速打发时间的消遣,只因完成后,便可迫不及待奔向那处有璃霜的温柔乡。
他频繁携着各式精巧物件前往绮梦坊,有时是从西域商人那儿淘来的猫眼石手链,圆润透亮,在光下闪烁着神秘光芒;有时是城中老字号新制的点心,用描金食盒装着,还带着温热的甜香。
璃霜也满心期待着姜珩的到来,每回听到门口小厮通传“姜公子到”,她眼中都会瞬间亮起光芒。
两人躲在后台的角落里,分享着日常琐碎。
璃霜会讲起台上表演时的突发小状况,那些乐师偶尔的走音、道具的临时故障,都能被她说得妙趣横生;姜珩则吐槽家族宴会上的繁文缛节,长辈们刻板的教诲,逗得璃霜咯咯首笑。
不知不觉,暖烘烘的夏日风裹着栀子花香,吹遍了整座城。
姜珩琢磨许久,决定给璃霜一场别样的约会。
他精心备下一辆马车,车身被擦拭得锃亮,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缎坐垫,还放置了冰鉴,让里头凉意习习。
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姜珩悄悄来到珠玉坊侧门,遣走小厮,亲自叩响门板。
璃霜早得了信儿,轻手轻脚溜出门,看到姜珩与那气派马车,眼眸满是惊喜。
姜珩扶她上车,自己也跟着坐入,扬鞭催马,马车缓缓启动,辚辚驶向城外。
车轮滚滚,碾碎月光洒下的银霜,沿途蛙鸣虫吟此起彼伏,似在奏响天然的夜曲。
行至城外那片静谧山林,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碎影。
姜珩先跳下马车,回身扶璃霜落地,而后从车厢取出备好的毯子,铺在一片柔软草地之上。
两人并肩坐下,周围静谧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姜珩突然紧张起来,手在袖间摸索半天,掏出一枚温润玉佩。
那玉佩莹白如雪,雕着古朴云纹,触手温热,是姜家祖传之物,承载着家族数代人的期许与庇佑。
他涨红着脸,将玉佩递向璃霜,声音微微颤抖:“璃霜,这是我娘传给我的,于我而言意义非凡,今日我把它赠予你,当作咱们的定情信物,往后,我的心意都系在这上头了。”
璃霜心口似被撞了一下,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过玉佩,像是接过了姜珩整颗滚烫的心。
片刻,璃霜解下自己的发带,那发带是她亲手织就,用的是最鲜亮的丝线,在月色下仍泛着微光。
她轻轻拉过姜珩的手腕,把发带系上去,系了个漂亮又紧实的蝴蝶结,才仰头看着他,目光灼灼:“那我用这发带拴住你,你可不许负我,生生世世,都不能忘了今日之约。”
姜珩重重点头,顺势将璃霜揽入怀中,鼻间满是她发丝的清香。
二人相拥在月下,满心甜蜜,望着远处山峦轮廓,仿佛己经看到携手共度的岁岁年年,浑然不知命运的暗流,正悄然朝他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