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金融学院的金色校徽时,林深在垃圾桶前烧掉了证券公司录用通知书。火苗卷起纸角瞬间,身后传来画纸撕裂的清脆声响。
"同学,能借用你的影子吗?"他转身看见逆光里的女孩,米色亚麻裙摆沾着靛蓝颜料,脖颈缠绕的银链坠着半枚齿轮。她的炭笔正对着他被火光拉长的影子,速写本边缘露出半幅未完成的暴雨图书馆。这是苏晚第三次画这个男人。
第一次在毕业典礼,他作为优秀毕业生致辞时,钢笔在演讲稿背面洇出墨色鸢尾花;第二次在昨夜,他独坐未名湖畔撕碎财务报表,纸屑在月光下拼成梵高的星月夜。
此刻林深嗅到空气里浮动的松节油气息,突然想起三年前锁进时光胶囊的那支漏墨钢笔。母亲说那是父亲***前夜握着的笔,笔帽内壁刻着"致鸢尾"——与眼前女孩锁骨下方露出的青色纹身如出一辙。
"你的伞。"
苏晚从帆布包抽出黑伞递过去,伞骨第三根有修补过的裂痕。三天前在图书馆相撞时,这把伞曾勾住她旗袍盘扣,扯落的珍珠滚进地砖缝隙,变成她画稿里男主角丢失的第二颗纽扣。
林深握伞的手突然刺痛。昨夜他破解了母亲加密的旧相册,1987年的巴黎美院毕业照上,穿旗袍的少女撑着同样的黑伞,伞面洇开的雨痕构成父亲最爱的《兰亭序》残章。
雨更大了。
苏晚的画笔突然在纸面顿住,林深衬衫下隐约浮现的朱砂痣,竟与她昨夜在论坛连载的悬疑漫画《时差恋人》中,穿越时空的数学家特征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男人转身时耳后褐痣的位置,正是她十八岁那年在卢浮宫临摹《岩间圣母》时,神秘老者指给她看的"时空标记"。咖啡馆的玻璃门撞响风铃,林深怀中的时光胶囊铁盒突然发烫。
三年前他亲手放进去的《国富论》扉页,此刻正在盒内无火自燃,灰烬重组成的却是苏晚学生证上的篆体印章——那是母亲临终前反复描摹的故人家徽。
二楼露台,苏晚的咖啡勺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