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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渊被皇上下令诛九族、万人唾弃那年,我毅然与他成了婚。
为躲避皇上追杀,我以乞丐的身份与他在城郊寒窑生活了十年。
我们恩爱至极,直到他快过门的正牌娘子找上门。
“你就是寒渊养在这里的外室,身上一股味儿,他也不嫌弃。”
她满身绮罗,皱着眉看向穿着破烂、浑身脏污的我。
我以为这是皇上新的搜捕手段,强撑着否认。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将我钉在原地。
“别装了,三年前寒渊就沉冤得雪了,但是他嫌弃你这个乞丐婆给他丢人,独独没有告诉你。”
“他上门提亲时,承诺你永远不会威胁到我,不然为什么你生的两个孩子都夭折!”
我如遭雷劈,心瞬间被刺得支离破碎。
原来这十年,我的愚蠢不止害了自己,还害了我的孩子!
三日后,便是我与丞相爹十年赌约结束的日子。
既入穷巷,该及时回头。
......
霍寒渊的正妻温柳柳走后,我还久久回不过神。
她说,是霍寒渊亲手溺死了我两个孩子。
他们还那么小, 要是活下来,现在都能围着我喊娘亲了。
我还记得霍寒渊陪我为夭折的孩子立碑时,他将我揽在怀里,声音颤抖:
“阿宁,等我沉冤得雪,一定会风风光光迎娶你,找最好的医师给你调理身子,我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可原来,他早就重新成了威武的将军,要另娶官家小组做正牌娘子,另生儿女。
只有我亏损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
这十年姻缘,我与孩子两死一伤,到头来,我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我拭去眼角的泪,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
我要去给我的孩子们赔罪。
可我刚推开门,
就看到远处消失了半个月的霍寒渊被副将护着往家门口走。
我忙合上门,他们的交谈声时有时无地传来。
“将军,真的要让嫂子吃我们的残羹剩饭吗?”
我顺着门缝望去,霍寒渊手上捧着皱成一团的荷叶。
“我也没办法,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起疑心,她应该还在沿街乞讨一口饭食未进呢。”
“我总不能让一个乞丐进门,辱没我霍家门楣,但我也舍不下她。”
“她既然得到了我最真挚的感情,不像柳柳担着虚名却成日见不到我,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副将沉吟一下,犹豫着追问:
“那要不给嫂子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呢?十年前她为重伤的你拦贵人马车求药,被生生碾断了腿,从此成了跛脚,为养你只能沿街乞讨,动辄被人打骂,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吧?”
但霍寒渊沉默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让霍家的门楣有一丝一毫受损的可能。”
“一辈子做乞丐,就是阿宁的命。”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刺到我的心里,将我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当年为了嫁给他,我毅然决然与丞相父亲断绝了关系。
对他,我只说自己是一介孤女,哪怕他永远没办法出现在世人眼前,我便是沿街乞讨也要永远与他在一起!
没想到他竟嫌弃我的身份至此。
其实仔细想一想,霍寒渊身上全是破绽,这三年他动不动以皇帝追杀逃难为由,消失上十天半个月。
我真蠢。
我守在寒窑提心吊胆等他回来时,估计他正在为新妇挑选聘礼,与手下嘲笑一个日日为他祈祷的乞丐婆愚蠢至极。
我如同被人攥住了心脏,怎么都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栽倒在地上,彻底昏过去之前,我的脑中闪过与爹爹的十年赌约。
再等三日,我和霍寒渊就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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