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莹要出院了。
三年前,夏家集团千金,被自己的丈夫和小姑子设计陷害。
伪造精神病病历,强行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夏筱莹在精神病院里待了整整三年。
她也曾试图向医护人员解释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她越解释,就越有病。
医护人员冷漠的目光和粗暴的对待。
强行注射的不明药物,总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在这里,食物是冰冷难以下咽的,房间是狭小而阴暗潮湿的,病友是精神错乱,时常尖叫、吵闹的。
曾经柔软的席梦思、真丝被,每天不重样的山珍海味和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三年来,她每天都承受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想逃,逃不了。
终于在今天。
她弟弟夏炎来接她出院,在她面前,跟她说。
“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来接你回家了。”
可夏筱莹看着眼前憔悴的夏炎,时隔两年多后,他身材消瘦得穿在身上的衣服像极了偷穿爸爸衣服的捣蛋鬼,皮肤黝黑,是常年在太阳底下晒出来的。
曾经衣来伸饭来张口,每个月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未来夏氏集团的继承人,神采奕奕,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变成了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农民工。
夏筱莹手揪着自己的心口,皮囊下的心脏发出阵阵刺痛。
“夏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姐,我…”夏炎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支支吾吾半天,依旧没说出来。
夏筱莹靠上去,将夏炎紧紧抱在怀里,手掌不断轻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微微发抖的身躯。
“没事,不愿意说便不说了。”
可这一动作像是触发了某个隐藏的机关,他瞬间泪水决堤,哭得嘶哑,像是诉说着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
夏炎摇摇头,用力吸了自己的鼻涕。
他哪里是不愿意说,只是他一想到心里就堵得难受。
“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妈,是我害了你,害了他们。”
“什么意思?”
夏筱莹不理解。
“是陈白薇和乔子尧制造的车祸,导致爸妈死去的。”
“你…”夏筱莹手一顿,眼睛不自觉瞪大,不确认道,“你是说……爸妈的车祸是人为的!?”
夏炎挣脱出夏筱莹的环抱,继续解释着,各种出乎意料的消息接踵而来。
陈白薇让人动了爸妈的车,还买通了货车司机,在路口将失控的货车撞向正等待红绿灯的夏爸夏妈,同时还买通警方将此事定性为普通的车祸,盖住了夏家人的眼睛。
夏筱莹的父母在那场车祸死了,可那个货车司机坐了几年的牢就放出来,拿着大笔的钱逍遥法外。
“姐,是陈白薇,她害我们家支离破碎,她害死了我们的爸妈,那场车祸是她一手设计的。
夏筱莹只感觉怒火在胸中翻腾,指甲嵌入掌心。
这一刻,她眼中抹过一丝血色,一股杀意在心中形成,等她离开了这个地狱,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陈白薇带入地狱。
“夏炎,你放心,恶人有恶报。”
远处的护士大声叫喊道,“夏筱莹!
有你电话!”
夏筱莹疑惑,她进入精神病院两年多从来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会是谁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她接过电话,是她丈夫的号码打过来的。
夏筱莹冷笑,乔子尧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求她回去吗,若是这样,他想都别想。
“喂。”
“夏筱莹,你还好吗?”
夏筱莹皱着眉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且不等她开口便打断她。
夏筱莹努力回想着这人是谁,声音很熟悉,但她记不起来是谁。
换做以前他一定还记得,可是现在她每进一次电疗,就失去一些记忆。
她现在甚至觉得这不是她丈夫的电话,不然她为什么拿她丈夫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你为什么还没死?”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夏筱莹脑袋闪过一阵刺痛,她没有回应,因为她记起来了,说话的是陈白薇。
陈白薇是她丈夫乔子尧认了的妹妹,是个孤儿,从小和乔子尧在孤儿院长大。
乔子尧上大学那会疯狂追近夏筱莹,夏筱莹原本正眼都不给一个的,但被乔子尧的真诚打动,做了他的女朋友。
后来乔子尧想要创业,她便斥资资助他起家。
乔子尧确实也是有点才能在身,很快便创立起公司,后来和夏筱莹结婚。
陈白薇一首以妹妹的身份跟在乔子尧的身边,实际上是乔子尧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这也是她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才知道的。
以前以为他们只是因为从小相依为命,两人的感情早己经胜似亲情,所以乔子尧对陈白薇的维护,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后来才知道,他们竟然恶心到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吃,在她流产的时候偷吃。
现在竟然还打电话过来挑衅她。
“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夏筱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撕了对方。
电话那头开心道,“夏筱莹,你别生气,我是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准备跟子尧哥哥结婚了,不过,我们的喜酒你怕是喝不到了。”
“哼。”
夏筱莹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能嫁给他,怕是想疯了吧。”
“呀,忘记告诉你了。”
对面传来一声轻快的笑声。
“一年前,子尧哥哥己经去给你做销户。
也就是说你自己不在这个世上了,不管你有没有跟子尧离婚,我都可以跟他领结婚证。”
“什么!
销户了?”
夏筱莹无比震惊,她的三观受到巨大的冲击。
一个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
夏筱莹高吼。
凭什么杀人凶手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受害者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她恨。
她这不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