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些刺骨的雨夜。
雨下得很大，大得像是老天爷在玩泼水节。
林夏站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发呆。
雨水打在遮雨棚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浅蓝色的衬衫有些发皱，裙摆也被雨水打湿了一角。
这样的天气，连出租车都很少见。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折叠伞，正准备冲进雨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要搭车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像是大提琴的音色。
林夏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收银台前。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有几缕贴在额头上，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气质。
"我...不用了，谢谢。
"林夏下意识拒绝。
深夜搭陌生人的车，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是对面医院的医生，刚下夜班。
看你在这站了快半小时了，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证件上写着"顾时安"三个字，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
林夏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终于点了点头。
车内很安静，只有雨刷有规律地摆动着。
顾时安开车很稳，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
林夏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走得很准。
"在前面路口右转。
"林夏轻声说。
顾时安点点头，转动方向盘。
他的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林夏突然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顾医生经常值夜班吗？
""嗯，最近病人比较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呢？
这么晚才下班？
""在便利店打工。
"林夏低下头，"白天要上课，只能晚上***。
"顾时安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白的指尖上："大学生？
""嗯，医大护理系。
"车子在林夏租住的老旧小区门口停下。
顾时安从后座拿出一把伞递给她："拿着吧，明天还会下雨。
""不用了，我...""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