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消失的第十三级台阶沈星河数到第十二块地砖时停住了。
青石岭隧道的地面铺着老式六边形瓷砖，每块砖间隔三十厘米。
十年前失踪案卷宗记载，林小满的书包出现在第十二块砖位置，但她此刻站在第十三块砖上，鞋尖抵着裂缝里钻出的野草。
手机GPS开始乱跳，海拔数值在-15米与326米间震荡。
沈星河用指甲掐了掐虎口，疼痛感真实而锐利。
这不是第一次在调查中遇到灵异现象——上个月在殡仪馆拍到的鬼影后来被证实是镜头反光，但这次不同，后颈突然传来芯片灼烧般的刺痛，像有人用激光笔在颅骨内刻字。
摄像机镜头盖突然自动弹开。
取景框里的隧道纵深突然扭曲成漩涡状，有个白影在第十二块地砖位置晃动。
沈星河屏住呼吸推进焦距，看清那是个穿校服的背影正在弯腰摆放书包。
蓝白条纹的衣袖随着动作滑动，露出小臂内侧的烫伤疤痕——和卷宗里林小满体貌特征完全一致。
"不可能……"她向前挪动的左脚突然踩空。
本该是瓷砖的地面变成泥沼，黑色黏液裹住靴子往上攀爬。
腐臭味涌进鼻腔的瞬间，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无影灯刺眼的白光，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还有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在她枕骨处植入某种硬物。
隧道顶灯集体爆出电流声，白光如利刃劈开黑暗。
泥沼消失了。
沈星河跌坐在干燥的瓷砖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摄像机仍在忠实记录：时间码显示刚才有17秒的黑屏，但她的记忆里至少挣扎了三分钟。
"啪嗒。
"一颗小石子滚到脚边。
沈星河抬头看见白裙角消失在拐弯处，帆布鞋踩过的地方留下带血的脚印。
她摸着墙壁站起来，发现渗水的石壁上嵌着半张学生证——林小满的名字在塑料封皮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追到第二个弯道时，手电筒照出了蹲在地上的身影。
少女正在用碎石片划拉地面，赤着的脚背上沾满泥浆。
沈星河注意到她的呼吸没有白雾，三月的寒气仿佛绕开了这具身体。
"你在画什么？
"沈星河把录音笔塞进外套口袋。
少女没有抬头，碎石片刮擦地面的节奏越来越快。
手电光晕染开来的图案让沈星河后颈发凉——那是个用血绘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