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谦开始用不打扰的方式接近俞天宁——每天一株绿植,附带手写卡片。
俞天宁通过监控观察他,内心防线逐渐松动。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同意合作时,程景谦的前女友林薇却在社交平台掀起新一轮攻击,让俞天宁再次陷入恐慌。
---第七天,清晨7:30俞天宁蜷缩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裹着一条毛毯,盯着监控屏幕。
镜头里,程景谦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工作室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大衣,手里捧着一盆小巧的绿植,叶片圆润如硬币,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他没有敲门,只是轻轻将花盆放在门前的木箱上,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压在花盆下方。
俞天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毛毯边缘。
这己经是第七盆了。
第一天,是一株仙人掌,卡片上写着:“你不需要刺,但你有权利保护自己。”
第二天,是薄荷,“有时候,世界需要一点清新的味道。”
第三天,是绿萝,“它能在最暗的角落生长,像某些人的才华。”
……而今天,是一盆小小的“镜面草”,叶片光滑如镜。
俞天宁等到程景谦离开,才轻轻推开门,拿起卡片。
“有人说,植物不会说话。”
“但如果你仔细听,它们会告诉你——有人在等你回应。”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俞天宁把镜面草放在窗台上,和之前的六盆排成一列。
阳光透过玻璃,在叶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打开电脑,调出过去一周的监控录像。
屏幕里,程景谦每天都会准时出现,放下绿植,站几秒钟,然后离开。
他从不试图敲门,也不发短信催促。
第三天,下雨了,他撑着黑伞,绿植被他小心地护在怀里,自己的肩膀却被淋湿一片。
第五天,他似乎感冒了,放下植物时轻轻咳嗽了两声,却还是写了那张卡片。
俞天宁盯着屏幕,胸口泛起一丝奇怪的酸胀感。
她关掉监控,拿起手机,手指悬停在键盘上很久,最终只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我接受合作。
但只通过文字交流。”
三秒后,手机震动。
“好。”
——程景谦的回复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追问。
俞天宁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程景谦的办公室里,林薇倚在他的办公桌边,红唇微挑。
“听说你找了个‘社恐艺术家’合作?”
她指尖敲了敲桌上的企划书,“真不像你的风格。”
程景谦头也不抬:“公司的事,不劳你费心。”
林薇轻笑:“我只是好奇,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能拍出什么好东西?”
程景谦终于抬眼,目光冷冽:“她的才华,你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林薇的笑容僵住,随即冷笑:“是吗?
那网友会怎么想呢?”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发布的动态:“现在的人真会营销,‘社恐艺术家’人设炒得飞起,私下却勾搭科技公司CEO拿资源?
(吃瓜)”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程景谦站在俞天宁工作室门口,手里拿着那盆绿植。
---俞天宁的电脑屏幕上,社交平台的提示不断弹出。
“装什么清高?
不就是想红?”
“笑死,真社恐还能接商业合作?”
“这女的大学时期就爱炒作,老套路了。”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手指死死抠住桌沿。
那些字眼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子,六年前的记忆疯狂翻涌——同学的窃窃私语、陌生人的私信辱骂、展览上被恶意篡改的照片……她猛地合上电脑,跌跌撞撞冲进暗房,缩在角落里发抖。
手机亮起,是程景谦的消息:“网上的事,我会处理。”
合作可以暂停。
但那些话,一句都别信。
俞天宁盯着屏幕,眼泪砸在手机上。
她颤抖着打字:“为什么帮我?”
回复很快传来:“因为你的照片里,有我看得见却抓不住的东西。”
我想留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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