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楚卫东己经穿戴整齐站在院子里打军体拳。
退伍三个月的生物钟雷打不动，一招一式间肌肉记忆让动作干净利落。
三大妈正端着痰盂要去厕所那边，听到后院呼呼声作响，可把她吓了一跳！
"哎呦喂，卫东这身手可真俊！
"三大妈拍着胸口，眼睛却往楚家半开的门缝里瞟。
"听说今儿去轧钢厂报到？
"楚卫东收势吐纳，拿起旁边的水壶喝了口水："三大妈早啊，我爸说厂里七点交接班，得赶早。
"楚卫东说完绕着院里小跑了起来，跑到中院时，贾家的窗帘猛地一抖。
楚卫东余光扫见贾张氏那张老脸贴在玻璃上，像只窥伺的土拨鼠。
中院水池旁，秦淮茹正弯腰打水，碎花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肢。
"卫东兄弟起得真早，听说你分到了轧钢厂"秦淮茹捋了下散落的鬓发，水桶往井台上一搁。
果然中院的水池旁就是秦淮茹的复生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她在洗衣服！
楚卫东点了点头没接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俏寡妇的殷勤，他可不敢接着，这幅身体火力旺，还是得离的远点，可不敢犯错误。
而且贾家现在全靠秦淮茹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撑着，逮着机会就想攀关系。
"哥！
"扎着羊角辫的楚红梅举着油纸包跑过来。
"妈让带的贴饼子，说厂里食堂要粮票。
"楚卫东揉揉妹妹脑袋，又往她的兜里塞了块水果糖。
回家时正撞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院，车把上挂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
"哟，楚家兄弟这是要上岗啊？
"许大茂三角眼一眯。
"轧钢厂规矩多，要不要哥哥给你引荐引荐？
"楚卫东笑笑说道："不劳许哥费心，我爹在厂里干了几十年，熟。
"许大茂碰了个软钉子，讪笑着往屋里走。
楚卫东盯着他背影，心里冷笑，这孙子昨晚肯定又去乡下放电影捞外快了，帆布包里指不定藏着老乡送的土鸡蛋。
吃完早饭，楚建国就带着楚卫东向轧钢厂走去，大概走了二十几分钟，就看到轧钢厂大门前，早班的工人正排队刷工牌。
楚卫东跟着父亲走侧门，往左手办公楼走去，爬了三层楼楼，来到最右侧那个办公室。
门上挂着个牌子-人事科。
楚卫东敲门推开，进去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中山装。
正坐在办公桌前！
中年人抬头一看：“哟，是老楚啊，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
楚建国赶忙上前介绍道：“刘主任，这是我儿子楚卫东东，从军队退伍回来，街道办给他安排了咱们轧钢厂。”
刘主任听到也站起身与楚卫东握了握手：“你好，都坐，坐下聊”。
楚卫东见到刘主任的杯子里没水了，赶紧从一旁的柜子上提了一瓶暖壶，给刘主任的杯子续上了热水，然后把暖壶放回架子上，这才坐下。
刘主任也没阻止，笑吟吟的看着楚卫东倒水。
楚卫东从包里拿出了退伍证和转业证明、介绍信和获奖证明，以及自己受伤的情况！
看到刘主任拿起自己的材料仔细观看，楚卫东才开口说道：“刘主任，您好，我是高中毕业后入伍，在战场为了掩护战友头部受伤，部队里的首长建议我退伍转业。”
“我之前是侦察兵，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愿意服从厂里安排的工作，我一定在岗位上努力工作，为咱们轧钢厂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楚卫东说完给刘主任敬了个礼。
刘主任听完也点点头，：“这样吧，你是侦察兵出身，因伤退伍，我们有义务安置你”“你是立过战功的，人品品格是接受过考验的，你符合我们的入厂条件。”
刘主任说完沉吟了一会：“材料我都看了，鉴于你的能力，你回去保卫处吧，明天来报道”楚卫东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谢谢刘主任，很高兴能加入咱们厂这个大家庭，为革命事业继续奋斗”楚卫东说完，楚建国也站起身向刘主任道别，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走出来，楚建国说要送楚卫东出去，刚到楼下大门，迎面撞上个满脸褶子的老门卫。
"老楚，这就是你家小子？
"门卫老周眯着眼打量。
"精神！
比我家那个混账强多了。
"楚建国笑着递上根大前门："周师傅多照应，卫东分保卫科。
""保卫科？
"老周一愣，压低声音，"周铁山可不好伺候，上个月刚骂哭两个新来的。
"楚卫东心里有数。
退伍安置办给的通知就是保卫科，这年头带枪证的岗位都是香饽饽，多少人眼红着呢。
第二天，楚卫东就开始上班了。
保卫科在独栋的小平房，离仓库不远，门口停着两辆偏三轮摩托。
楚卫东刚推门，就听见炸雷般的吼声："档案袋都能弄丢！
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
"办公桌前，满脸横肉的周铁山正喷得一个小年轻瑟瑟发抖。
见楚卫东进来，周科长一把抓过调令，突然抡起搪瓷缸砸过来！
楚卫东闪电般侧身，右手凌空接住茶缸，滚烫的高沫茶水一滴没洒。
"好！
"周铁山拍桌大笑。
"老楚的儿子果然有两下子！
侦察兵出身？
"他甩过来套藏蓝制服，"换上，先跟老马熟悉厂区。
"更衣室里，楚卫东摸着新发的武装带，嘴角微翘。
这年头保卫科权力不小，配枪证、搜查权，连厂领导的车都能拦。
老马是个佝偻背的老公安，带他巡厂时如数家珍："一车间锻工最野，二车间女工多事，仓库老赵爱贪小便宜..."路过废料堆时突然压低声音，"看见没？
贾东旭去前年就是在那出的事。
"楚卫东顺着望去，生锈的钢梁下还有暗褐色痕迹。
秦淮茹丈夫死因档案里写的是"违规操作"，但老马的眼神明显另有故事。
晚上下班回来，楚卫东发现院里气氛诡异。
阎埠贵端着茶缸堵在垂花门："卫东啊，听说你分到保卫科了？
三大爷家解成想进厂临时工..."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咳嗽："卫东，晚上开个全院大会？
"就连平日鼻孔朝天的刘海中都凑过来递烟。
楚卫东心里明镜似的，这年头保卫科能的权利很大，谁家不想多个路子？
吃完晚饭，楚卫东照例出来溜达，这年头没有手机，大家吃完饭就上床睡觉，有媳妇的就造人活动，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楚卫东还有点不习惯，中院，秦淮茹正在公用水龙头下搓洗工装。
月光把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抬头对上楚卫东的目光，慌忙侧身，却把肥皂不小心掉在地上。
楚卫东笑了笑。
秦淮茹这小寡妇，还是有点手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