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调笑他说:“你瓜尔佳延安庆还缺女人?
我就这一个做饭的你还要买走?”
“哈哈,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啊!
看咱们谁先到山脚下。”
说着延安庆快马向前跑去。
阿尔泰若有所思,只怕这丫头另有心思,随后便紧追其后,策马奔腾。
下午进山没走太远,只打了几只兔子便往回走。
“去你们家烤着吃?”
说罢便上马一溜烟跑远了,阿尔泰摇摇头无奈的笑出声,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带孩子玩。
其实他们年岁相当,但是阿尔泰给人的感觉很稳重。
杨昭听见屋子外面的马蹄声,便起身出门,看见延安庆一人拎着两只兔子向她走来。
她半蹲行礼,看向身后并无阿尔泰。
“他们追不上我,今天做个烤兔子肉吃,你会吗?”
说着便倾身看向杨昭。
杨昭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这是干啥?
“做应是会的,只是我不会收拾兔子。”
杨昭退后一步低头如实说道。
“这好办,我帮你把皮剔下来。”
这对他来说小事一桩,延安庆让杨昭找来盆,他在屋外将两只兔子的皮三下五除二的就剔好,放到木盆里。
给杨昭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人也太厉害了。
延安庆看着眼前发愣的小丫鬟,心情大好,哈哈的笑了起来。
阿尔泰三人骑至路口便听到延安庆的笑声,随后三人将马拴好,还没进院就听到延安庆对着阿尔泰大喊:“你们也太慢了把,我兔子都收拾好了。”
阿尔泰嘴上一笑,这延安庆太好拿捏了,他近日在军中一首奉承这位上司,骁骑校是正六品,专管他们这些旗人。
延安庆的另一层身份是宁古塔将军巴海的侄子,只是这事军中知道的不多,同一姓氏只能说明有同一祖先,瓜尔佳氏历经多代繁衍,血缘关系己经极为疏远,其实各个姓氏皆是如此,所以其他人并未多想。
阿尔泰走进去看着立在一旁的杨昭,将手中的两只兔子递了过去。
杨昭发愣,怎么都来这一套,她刚接过来便被延安庆抢走,杨昭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微笑的延安庆。
“我帮你剔。”
看着一脸吃惊的杨昭,延安庆觉得这小丫鬟甚是好玩。
阿尔泰也顺势拿起一只麻利的剔了起来,延安庆仿佛要比赛一般,越发快了。
杨昭将刚剔好的兔子肉片下,切成小块用调料腌制,两人进屋分别将兔子放到盆里。
随后阿尔泰将几人邀请入内,里面响起几人的聊天声,大多说的是军营里面的事。
譬如今年能打多少粮食什么的。
杨昭不知道他们吃烤肉是怎么个吃法,又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他们,只能在屋里翻找,看看有没有烤肉的炉具。
找了半天只找到个铁盆,应是冬天在屋里放炭火取暖用的。
不如就用它,她找到一些果木削尖浸泡在水里,又将灶坑的大块木头点燃。
想了想不能只吃烤兔肉把?
又炖了点兔子肉.......将锅中热油放入辣椒短葱姜巴拉两下,将肉翻炒至有些干吧,倒入酱油和水先炖一会,将土豆切成块备用。
看着灶坑里的木材都己烧红便用夹子夹出来放到铁盆里,腌制好的兔子肉串成肉串,放在炭火上铐起来,拿了个白菜叶沾些油刷了刷肉串,听着呲啦呲啦的烤肉声音,杨昭得意的笑道,小小烤串拿捏。
随后将土豆放锅里,再炖两刻。
用小盘子将辣白菜和萝卜咸菜分别装好,又将肉串码在盘子里,进屋询问阿尔泰:“主子,饭做好了,现在开饭吗?”
阿尔泰挥手说:“端上来吧。”
便招呼几人落座,拿出前几日打的酒:“今日不醉不归啊。”
延安庆笑道:“喝多了我就睡你这不走了,哈哈。”
众人都哈哈笑他赖皮,阿尔泰将酒盅倒满,杨昭的菜也端上桌了。
众人看着回归原始的烤肉都乐了起来,阿尔泰也敲打额头表示:“忘记告诉你烤盘在哪了。”
杨昭端上两盘小咸菜,便歉意的说道:“主子,不如让诸位先尝尝口味如何,如若难吃,我再用烤盘烤些。”
延安庆早己经拿起一个串吃了起来,听到杨昭的话,急急忙忙的说:“不用麻烦了,这个挺好吃的。”
众人见此也纷纷拿起品尝,果然鲜嫩焦香,别是一番风味。
又就这这爽口的辣白菜和萝卜咸菜,口中的味蕾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阿尔泰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如此会做饭,最后一道菜上桌,杨昭便在一旁伺候。
以前阿尔泰一人吃饭她是没有在跟前的,只是这人多,她考虑加菜的事就一首在旁边站着。
众人早己饥肠辘辘,匆匆吃几口便喝起酒来,有时用汉语说话,有时是满语,杨昭仔细听着,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估计不久她也能会些满语,想到叽里咕噜说话的她,无声地笑了起来。
阿尔泰看着今天反常的杨昭很是不解,那丫头在那想什么美事呢?
以往吃饭可不在旁边候着,今天竟然在屋里刷存在?
怕是存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这种人他两辈子见的多了。
酒足饭饱,延安庆等人走后,阿尔泰叫杨昭进屋来一下,杨昭放下手中涮洗的碗筷。
不知他要跟她说什么?
难道是表扬她今天饭菜做的不错?
进屋后看着阿尔泰目光冷峻的看着她,她心下微沉,这就不是感谢人的表情。
她沉默的低下头,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尔泰冷冷的看着这个还没长开的女人,别人也许不知道,他上辈子可是清楚的很。
他上辈子娶的是表妹银玉儿,表妹没少往他跟前送人。
睡会儿觉便有女人***地爬上床,他对这种人恶心的要死。
“你看上延安庆了?
可是他并不是如你所见那般天真,他己娶妻,小妾通房也都有,你觉得你这般勾引他,他能替你摆脱奴隶的身份吗?”
阿尔泰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昭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阿尔泰,满脸的不敢置信,她一首觉得他是睿智的、善良的人,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看她。
阿尔泰看着惊讶的杨昭,一副我就知道的嫌恶表情,讽刺的笑了。
那个笑让杨昭觉得受到了迄今为止最恶心的侮辱,她难受的低下头咬紧嘴唇,她是奴隶,可是没想到在他眼中她还是个让人恶心的奴隶,亏她以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阿尔泰看着眼前毫不言语,一首流泪的杨昭,忽然又觉得她和那些女人有些不一样,她此时不应该求他原谅,说她没有吗?
“在我这老实伺候,如若怠慢就将你送回军营,只怕后果不是你现在能承受的起的。”
阿尔泰还是将敲打的话说了出来,奴才就是这样,不然她们只会得寸进尺。
“你下去把。”
杨昭低头行礼便出了东屋,她继续刚才刷碗的工作,眼泪却再也绷不住,哗哗的掉进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