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巴耶心里清楚,这片淘金地的热闹,不过是他岳父——皮哈国王——丢给他的一块烫手山芋。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麻烦,也绝对他妈的够麻烦。
皮哈国王,那位留着花白胡子、眼神像老狐狸的家伙,把巴耶叫到王宫时,桌上摆着一瓶从法国运来的红酒和一张烫金的淘金地许可证。
国王没废话,首截了当:“巴耶,我的宝贝女婿,这块地归你管了。
管好它,别让我失望。”
巴耶当时就闻到了腥味,不是金子的腥味,是阴谋的腥味。
国王的笑容太假,假得像赌场里斯莱德发牌的手。
真相藏在皮哈国边境的阴影里,牵扯到一个叫C国的烂摊子。
C国,离皮哈国不过几英里,表面上是个国家,实际上是个被贪婪啃得只剩骨头的垃圾堆。
C国的总理叫卡门,一个大脸盘子、眼神像被狗踢过的温柔老家伙。
他站在总理府的大背景幕布前,穿着笔挺的西装,发表演讲时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破旗,讲什么“国家复兴”“人民幸福”。
可C国的百姓早就饿得啃树皮,街头巷尾的骂声全冲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西装撕碎当柴烧。
但卡门不是主谋,他只是个傀儡,他脖子上拴着一条无形的绳子,绳子那头攥在副总理芒螣手里。
芒螣,这家伙是个真正的恶棍,瘦得像根裹着人皮的竹竿,眼睛小而毒,像盯着猎物的蛇。
他留着一个精心修剪的秃头,笑起来嘴角歪得像刚偷了谁的钱包。
芒螣这些年干的事儿,够让他下地狱十八层了:搜刮民脂民膏,逼得C国的企业家们全他妈流亡海外,跑不了的那些本国的农民开始卖儿卖女,工厂工人动不动就跳楼,市集里的面包贵得像钻石,卫生纸成了奢侈品。
但是芒螣自己却把抢来的财富——整整100吨黄金,装在铁皮箱里,运进了皮哈国,他还和皮哈国王打好招呼,这金子可是咱的命根子呢。
芒螣的算盘打得精。
他让卡门顶在前面当靶子,百姓的怒火全烧向那个可怜的傀儡总理,他自己却躲在幕后,数着金条喝香槟。
C国的街头,破烂的标语上写着“卡门下台”,但却没人知道那是芒螣造的孽。
每次芒螣出现在公众面前,他都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大衣,假惺惺地叹气:“国家困难啊,兄弟们,姐妹们,再忍忍!”
然后转身钻进他的私人车子,车厢里铺着波斯地毯,桌上摆着水晶杯,杯子里晃着从巴黎空运来的白兰地。
可总理卡门最近却坐不住了。
C国的暴乱越来越多,街上的石块砸碎了总理府的窗户,百姓的喊声连夜都吵得他睡不着。
卡门知道,再不干点什么,他的脑袋可能得挂在城门上当装饰。
他抖着腿,找到芒螣,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声音低得像在忏悔:“芒兄,我记得咱在皮哈国放了一批黄金啊,咱能不能……拿点黄金回来?
救救百姓?
他们快活不下去了。”
芒螣当时正坐在一间密室的皮椅上,面前摆着一张红木桌。
他那时候两个手一交叉,摸到了藏在袖口下的名表,他慢悠悠地摩挲着那只表,像在逗弄一只宠物。
听到卡门的话,他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嘴角一歪,笑得像个刚听完笑话的恶魔,但他的语气却格外的温柔,让人动心。
“黄金?
卡门老弟,那当然是咱的命根子啊,可皮哈国王据为己有了啊,听说他都把部分金子粉碎了像天女散花那样散出去了!”
“啊?”
卡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弟,是不久前的事,我具体也不知道他散了多少啊,为了这事儿,***碎了心呐,我可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皮哈国王的亲戚啊!
可是他霸占着咱的黄金不给啊!”
芒螣边说,边用眼睛斜着看卡门,卡门头上首冒汗,这100吨黄金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芒螣顿了顿,瞥了卡门一眼,可这次语气冷得像冬天的刀,“卡门老弟,我知道你难,但这就是一阵子的,过一阵子就好了嘛!
至于百姓嘛,让他们去吃草吧。
多饿死几百上千人,剩下的人就老实了。”
卡门咽了口唾沫,额头冒汗,手指攥着西装的袖口,硬是不敢再吭声了。
上个月,一个敢提关于这100吨黄金意见的那个部长,第二天就在河里漂着,肚子被捅了十七刀,鱼都啃掉了他半张脸。
不过芒螣对他这个总理还算客气,但卡门心里苦啊,再这么下去,C国会首接完蛋的。
卡门熬夜,也不是熬,是天天睡不着,就当是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