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坟头
“呀，你爹的坟怎么中间裂开了？”
“你别在这儿孬说，俺爹的坟，下葬是我亲自堆得，好的很！”
“你自己看啊？”聂大妹回头也同她两个哥哥说了。
聂家俩儿子往前走几步，果真如大妹妹所说，妹夫他爹的坟头从中间裂开了，好大一条缝。
时值冬至，天气寒冷刺骨，山间雾气笼罩，坟头的裂缝在雾气中渗透着一丝恐怖。
徐、聂两家老父亲相继离世，坟都葬在山头。徐家大儿子在父亲下葬那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先望了望老父亲的坟，又转头往右瞧了瞧老丈人的坟。
走到老丈人的坟头，满杯酒撒下，道:“岳丈，俺爹去下面，你多照应照应他，没事还能喊他打个牌。”
又起身走回父亲的坟前，继续叮嘱道:“老爹，俺丈人说话不饶人，性子直，你也是知道的，就别老生闷气，气多了对身体不好。”男人在坟前洒下一盏清酒。
“娘亲，爹爹怎么一会去外祖父那里一会去祖父那里？”聂大妹怀里抱着小儿子三儿，不理解的抬起红彤彤又稚嫩的脸庞看着他娘。
“你爹是想让你外祖父不要欺负你祖父呢。”她还未从父亲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公爹又离开了。泪水早已沾湿了衣领口。
一行人察看完裂缝，又默不作声地祭奠，结束后原路返回。坟后面的山路即是回去的路，崎岖不平，光秃秃的树木，枝丫遒劲蜿蜒，高耸着直插云霄，更显萧瑟凄冷。
明明和来时是同一条路，但仿佛在无形中变化莫测，凄神寒骨。
俩家子比来的时候更加少言少语，就连一同前来的小儿子也察觉到了，不再像往日那样找大人斗嘴了。此间山路上更显得死气沉沉。
“三儿他爹，你说公公是不是在下面过得不好？”
哄完小儿子，聂大妹悄悄关上里间的房门，脚步静悄悄的走到正在烧火暖和身子的男人身边。
徐家大儿子一言不发，继续用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