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殿内,九枝铜灯烛火摇曳,蜡烛的泪液无声地浸润下来。案几边的女孩儿正执笔书写就大段的墨迹。即便在暖色的烛光下,女孩儿的脸色依旧算不上红润。
有宫人走来,在霄月旁边低声禀道: 郡主,吏部韩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吧。霄月停笔。
韩奚仲刚刚下值,依旧穿着官服。他走进殿内,扫过了满桌散乱的稿纸,还有一些飘到了地上。韩奚仲捡起了其中一张,简单扫了一眼。
霄月,你再这么写下去,难免暴露身份。韩奚仲提醒道。
宫人上了茶。霄月淡淡笑了笑,挥手让她们都下去,然后给韩奚仲斟了一杯茶: 暴露又如何?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韩奚仲在案边坐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是吗?霄月自嘲地笑笑,怎么谁见了我都这么说。
韩奚仲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神色。苍白有病容,但也不算病得太厉害。距离第五卷问世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沧洲文社依旧门庭若市,可执笔的人夙兴夜寐,白天的政事不能耽搁片刻,晚上还要写下大量的书稿,这样的强度,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是勉强。
何况那样的文字,看得人都心痛,写就的人,只会更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民间的风向